鳥兒在樹梢上打著轉(zhuǎn),叫的那么歡。伴著時不時的勁風,越叫越響,似是不知疲倦,似是決心要把喉嚨唱啞。
第二日一早,溫藝婉醒了。下意識摸了摸身旁,人走了!...連余溫都沒留下。
渾渾噩噩的起身讓青霜扶著她在這院子里一圈一圈的轉(zhuǎn)著。她想再多看看,再多看看這個自己的“家”,這個有過他的痕跡的“家”。
她記得他在她正要睡去的時候說要次日動身。她自嘲笑笑,還當真是有把握啊,認定我定會同意他。但若他要自己的命,自己會給嘛。定是會的!
既如此,和親而已,還不算必死。自己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她搖搖頭,逼著自己不再去想這些。殊不知此時一人正為她炸開了鍋。
朝堂大殿之上――
“什么?和親!你敢?你若是想要這天下我給你打下來就是。為何要送走藝婉?”
聲聲怒吼,鄭元楚這每一聲都加持著內(nèi)力。聲音都傳到了后宮里,他是想把這昏君的耳朵給震聾,順便敲開他的腦殼,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皇上沒想到他敢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駁他面子,也不由沉下了臉?!班崘矍洌⒁饽愕纳矸?!”
“注意身份?我注意個屁。我就是個粗人,就因為這破爛身份,我護不了她。幫不了她,我要這個身份又何用?這將軍我不當了,愛誰誰!但你今天敢把她送走,我就敢讓這個國家改姓!”
鄭元楚眼里冒著火,瞪著上方那人。他早已經(jīng)沒了君臣之禮,忘記了溫藝婉教過他的將領模樣。他只知道,她不能去齊國。她不能受傷害!絕對不能!
皇上啞口無言,他們?nèi)藦膩矶际撬髦\略,鄭元楚靠打仗,溫藝婉各涉半分。他看著下面那個發(fā)怒的人,卻是不敢再語半分。
他知道。若是他再逼著,下面那個男人說到做到。
就這樣,持續(xù)了不知多久,一道素凈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卻無一人因她是女子而攔她入朝堂。大家都明了,這個女人絕對當?shù)闷饋磉@前堂。
溫藝婉走著走著便聽到這二愣子的怒吼,聽清話語的內(nèi)容后,心下一暖。還好,還有人在意她。轉(zhuǎn)念一想便急匆匆趕來。
果不其然,剛趕到就看見他站在大殿正怒視皇上,氣勢比之更盛。溫藝婉皺皺眉,疾步向前:“鄭元楚,我說過的,君臣之禮?!?p> 鄭元楚聞聲看去,哪還有剛剛的囂張氣焰??粗荒槗鷳n,要不是溫藝婉瞪著他。他就打算走到她的跟前好好告訴她。
別怕,一切有他在!
但他還是忍住了,只是站在原地。哏著喉嚨:“藝婉,你告訴他。咱不去,昂?聽話,他想要天下。我能幫他打下來,真的!”
卻見的溫藝婉搖搖頭“謝了,此事是我自愿的。你別管了,他也是為你好,為百姓好,哪有人喜歡戰(zhàn)爭?”
鄭元楚看著她,他想說,她只要點點頭,他就能帶領軍兵攻破數(shù)座城池。只要她點點頭,他就能替他的情敵打下整片江山。他只要她好好的,就行。
可那人的身影越發(fā)孤獨,越發(fā)悲傷。再開口道:“我去意已決,別說了!”
最終他還是沒能扭過她,他后退一步?!澳呛?,那我陪你一塊去?!?p> 溫藝婉搖搖頭“你去干嘛去?好好待著。守好我們十多年的成果。好啦,我就快走了,你趕快拾到拾到,一會還要送送我呢?!?p> 他埋下頭,早已沒了平常大大咧咧的樣子。
沒了你,我還要守著這個國家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