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海都的池昳

　　在空中飄蕩數(shù)日，海都近在眼前，進入海都需要將龍登記在冊交由海都管理，這海納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人與龍竊竊相語，阿瓜呼哧一聲，好像它已經(jīng)明白了這么做的無奈。

　　海納準備各處看看，海都何其繁榮與龐大，地板用海晶修砌，建筑以藍色為調(diào)，絡(luò)繹不絕的行商，不斷經(jīng)過，人流涌動也能看出建筑有著獨特的整潔，這樣的盛況海納只在秦都見過。

　　在人流攢動的十字路口兩人分別，海納道：“海都的天中釀舉世聞名，一定要試試?！?p>　　雨歸塵見海納揮手離去，也沒來得及聽雨歸塵回答，只在心中默道：“我不會喝酒?！?p>　　雨歸塵不記得有關(guān)于那個風(fēng)之一族的美麗女人在爺爺口中講過更多詳細的內(nèi)容了，或許是他在不經(jīng)意間忘卻，也或許爺爺也忘記半世未見的故人曾經(jīng)的容貌。

　　這里是海國的都城，中心坐落著巨大的白色皇城，與街道藍色的風(fēng)格有異，倒像是矮人的風(fēng)格。

　　聽聞海國的國君是個樂善好施，以德服人，以仁治理的明君，雨歸塵并不了解這個人，就以他現(xiàn)在能夠看到的，姑且在心中畫下這個定位。

　　雨歸塵不奢望能夠在這街道上遇到那位，異域人在這里貌似比海都本地人還要多。

　　雨歸塵向人群打聽，風(fēng)之一族族群散落在世界各處，這樣長壽的族群也許更容易受到關(guān)注，雨歸塵記得爺爺曾說，風(fēng)之一族被天眷顧，只有血脈純正的風(fēng)之一族才能繼承長壽的能力，也保守著族群中的一個重要秘密。

　　“海都天中釀?！?p>　　有人說是一個有名的酒館，釀造一種名叫天中釀的酒，是一個名叫池昳的風(fēng)之一族經(jīng)營的。也許雨歸塵真的該品一品海都的酒，就像海納說所的一樣，一定要試試。

　　雨歸塵九曲十八彎在宛如迷宮的海都彎彎繞繞，鑲嵌在街道中，傳世的美酒誕生于一個不足以容納三十人的半大酒館，與雨歸塵想象的略有差異，而里面更像一個吵鬧的酒吧，粗魯?shù)臐h子們相互嘲笑，彌漫著的不僅僅是酒精味，還有男人的汗味。

　　“今天奶奶不在，都別坐下，喝起來！”那女人骨子里是個男人，將酒杯高高舉起，吆喝一眾。

　　雨歸塵身披破舊斗篷，像個浪人，不斷有人在打量雨歸塵的酒量，雨歸塵都沒在意，在他想象中池昳應(yīng)該是個溫文爾雅的知性女人，應(yīng)是個僻俗世的高人模樣。

　　雨歸塵解開斗篷，他盯著剛剛吆喝的女人問：“你就是池昳嗎？”

　　那女人將雨歸塵左右仔細掃視，難以看出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后，她拿出一杯個琉璃酒杯，里面是清澈的液體，彌漫奇怪的味道。

　　“喝了就告訴你?！蹦桥俗孕藕敛谎陲?，一只腳踩在凳子上樣子更像個土匪頭目。

　　雨歸塵沒有說話，猶豫著。

　　“你，過來。”女人又指著旁邊看熱鬧的人，被指名的人走過來，在她的示意下，將琉璃杯中一飲而盡，她回頭再一次說：“這下可以喝了吧?！?p>　　隨即又拿出一杯。

　　這次雨歸塵喝下了，一股異香讓雨歸塵迷亂，酒精沖擊他的大腦，沒過半刻這奇異的感覺消失。

　　那女人仔細算著時間：“差不多了?！?p>　　雨歸塵問：“這是什么？”

　　“真話水?！眲倓偤认抡嬖捤哪腥苏f到。

　　女人計算著時間，還有近五分鐘的藥效：“來著的目的是什么？”

　　雨歸塵說道：“改變過去。”無法控制自己大腦的思考，這樣的審問方式在雨歸塵看來，和他窺探記憶的能力有相似之處。

　　“這么快，失去藥效了嗎？”聽到了一些荒誕的話，怎么看都不像真話的話。

　　“你為什么覺得這里能幫你改變過去？”

　　“可能有我需要的線索?！?p>　　“池昳？”

　　“可能?！?p>　　時間過去了，雨歸塵感覺有種東西從腦中逃離，這也許是恢復(fù)的征兆：“你不是池昳?！?p>　　“我沒說過我是。”

　　這時候酒館外回來的女人信步上前，盯梢的男人比她要快一步，一聽到盯梢人的警報，一眾沒多浪費一秒鐘，將坐上的垃圾收拾，用衣服擦干撒在各處的酒漬，當外面的女人踏進酒館哪一刻，該消失的人已經(jīng)消失了，這里從吵鬧的街市變?yōu)榘察o的茶館。

　　走進來便問到：“安琪，怎么沒有客人？”

　　安琪擦了擦剛剛踩過的凳子，說：“我不知道，可能今天都比較忙吧。”

　　“是嗎，我回來時遇到一個訓(xùn)龍族的女孩，說今天酒館不營業(yè)。”

　　“說不定是說別的酒館?！卑茬靼l(fā)覺自己怕是要瞞不住了。

　　“算了，下不為例?！彼f這句話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遍了，還是那么喜歡，大概是沿用了多年的喜歡，尤其是對安琪。

　　安琪將鑰匙拿出，呈到她面前，道：“知道了，池奶奶?！敝懒诉@話也成了安琪的口頭禪，盡管無數(shù)次犯錯，無數(shù)次覺得僥幸，無數(shù)次被罰，但她還是會錯，她還是會選擇再犯一次，這是任性了許多年。

　　雨歸塵走近些看，成熟穩(wěn)重，年輕的女人，他問：“你就是池昳？”

　　“真話水的氣味?！彼岬搅苏嬖捤毺氐姆枷恪Ｄ闷鸨挥隁w塵放在一邊的斗篷，有種熟悉的感覺，認真去回憶浩如煙海的記憶，她知道這個東西她一定是記得的，只是需要一點點時間去回憶它：“沒錯，我就是。”

　　“那你一定認識我爺爺?！?p>　　“你爺爺是誰？”

　　雨歸塵并非忘記，只是從來沒有人知道爺爺?shù)拿郑娺^的人只喚他作長爺，于是雨歸塵搖搖頭，也試圖在記憶中尋找。

　　雨歸塵回憶起爺爺說過的一些話，道：“違逆規(guī)則之人，擁有天之權(quán)?！?p>　　這話如一種讓人瞪目的敲擊，失去名字的男人在腦海中出現(xiàn)，池昳道：“我記得了，你是他的后人，自然也有權(quán)利擁有。”

　　“所以你是來改變一種東西的。”她的表情變得凝重。

　　“是的改變……”這話一半被池昳唔在了嘴中，沒有說出來。

　　“我明白的，既然是這樣，我想，我應(yīng)該會有能幫你的東西。”自從回憶起，池昳的臉就一直緊繃，這種池昳都難以接受表情是安琪從未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