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間的友誼,有時候就是來得那么快。
楊小葉和小茗迅速熟稔起來了。
閑暇時間楊小葉就跑去請教廚藝,偶爾也用自己僅存的一點知識做點小玩意出來請小茗品嘗。
她把淀粉和了水,淀粉,也就是番薯攪碎后,加水,最后沉淀下來的粉。這個世界可沒有工業(yè),生活依舊偏向原始。
水不必太多,把淀粉和水攪勻后,倒入盛有熱水的鍋里,用筷子迅速攪拌,防止焦糊。等到淀粉快透明,中途可以看情況再加入一點熱水,繼續(xù)攪拌直到水差不多燒干,淀粉變成糊狀的透明塊。
一坨灰色的,半透明的不明物體就出來了。
論賣相......還不如灰球。
楊小葉用筷子攪了一些盛在小碗里,剩下的用大碗裝起來放涼。
她往小碗里撒了些白糖,攪勻后遞給了小茗:“嘗嘗?!?p> 白糖被殘留的熱度融化,攪勻后,灰色不明物中又多了很多小氣泡,更丑了。
小茗用筷子戳起一團,放進嘴里,第一反應(yīng)是燙,然后才是奇妙的口感,看起來黏噠噠的,卻入口即化,滿口都是甜味。
“好吃誒!這叫什么名字?”
楊小葉給自己也弄了一碗,滿足般地撒了大量糖:“番薯粉豆腐?!?p> 小茗疑惑:“豆腐?”這一坨坨的,看起來不像啊。
等放在大碗里的那些凝固,小茗就明白了。
楊小葉把碗扣過來,倒出了這一塊半透明的灰色半球形物體。
現(xiàn)在確實有點豆腐的樣子了。
楊小葉把它切成方正的小塊,一邊說道:“可以燉湯,加點咸菜筍干什么的體味。”
小茗撿起一點碎屑嘗了一下,沒加糖,就沒什么味道,而且冷掉的時候的口感和剛出鍋完全不一樣,她有些喜歡這種簡單方便的小零食了。
楊小葉看出了她的想法,朝她微笑:“不行哦,這種不能吃太多的,對胃不好?!?p> “啊。”小茗發(fā)出了失望的聲音。
攝入太多淀粉會影響消化。
是很久很久以前才會給小孩吃的小零食呢,后來嘛......工業(yè)食品不香嗎?
楊小葉正在把豆腐塊下鍋,她身高有點不夠,只能踮著腳尖攪著鍋里。
“小茗啊,你們客棧真好,還能免費借廚房。”
小茗專心看她處理番薯粉豆腐,隨意又認真地回答道:“是老板娘啦,老板娘說今年年初到三月份,只招待十四歲以下的客人,全部打三折,而且特地吩咐我們要好好招待客人。”
楊小葉驚訝:“三折啊......”這得虧多少錢啊。
楊小葉覺得這老板娘肯定不是一般人,擁有絕色的容貌,能開這樣一家精致的客棧,卻沒有被騷擾,而且還不注重生意,寧愿虧錢,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這老板娘肯定有什么特殊的故事。
放游戲里,這妥妥可就是一個特殊NPC呀。
可惜這里不是什么大型虛擬游戲,這里是楊小葉正在經(jīng)歷的真實人生,她沒膽子去隨便探究別人的故事,刷好感什么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客人在不斷增多,距離三月越來越近,小鎮(zhèn)的人數(shù)是越來越多了。
楊小葉和楊舟很久沒有在一個地方這樣安穩(wěn)地生活了。
楊小葉覺得,別管什么亂七八糟的,安安穩(wěn)穩(wěn)地在這個小鎮(zhèn)子一直住下去,也是好事。
可是橫在前面的東西太多了,她還沒有辦法停下來。
她站在房間里看小鎮(zhèn)的風景,默默把“隱居”兩個字從腦海里清掉。
這種等我做完事情了就回來隱居的flag,她才不要豎起來。
人多就會混亂,何況老板娘那種絕色天生就應(yīng)該在混亂中心。
楊小葉已經(jīng)很多次看到男人上門來找老板娘了,各種男人,都是剛從外地來的,估計還帶著自家的孩子。也就是說,是已經(jīng)成家了的男人,卻還來騷擾老板娘。
老板娘似乎特別喜歡翠色,客棧里布滿綠植不說,衣服的顏色也大多為翠色,偶爾上面繡著竹葉,偶爾是一只展翅飛翔的翠鳥。今天老板娘的頭發(fā)是用一根碧玉簪子綰起的,簪子尾端雕刻成展翅的雀鳥狀,和胸口那只展翅欲飛的翠鳥很搭配。
來騷擾老板娘的大多是貪戀美色,來看一眼,被拒絕也就被拒絕了,他們家中有妻兒,而把孩子帶過來參加青云宗的收徒大會,已經(jīng)表明了他們會把自家孩子看得更重要。這些人頂多是有些礙眼,至少他們還知道收斂自己的好色心。
可偏偏,人多嘛,總會出那么幾個精神不正常的,天大地大他最大,非要認為自己天下第一,美女就應(yīng)該投懷送抱。
這不,有個蠢貨就來鬧事了。
小茗和其他丫鬟仆役攔著,卻被他強行撥開,擠進了客棧,沖到了柜臺前,整個人斜趴過去,近乎臉貼臉地逼問老板娘。
“小爺我給你臉了,是你不要!區(qū)區(qū)一個開店的老板娘而已,你算什么東西,還真以為自己是什么仙子啦?”
他聲音太大,幾乎是喊出來的,楊小葉等一干客人都從房間里出來,站在樓上圍觀這一場鬧劇。
客棧是“回”字形,在樓上看戲的視野非常好。
“呵——你以為你誰呀你,一副清高的模樣,你——”
被這樣一個無理取鬧的人貼著臉大吼大叫,老板娘卻還是沒什么表情,她甚至都沒怎么躲避,只是撩起手臂,用衣袖輕輕拭去了噴到臉上的唾沫星子。白嫩纖長的五指,染著鳳仙花汁的嫣紅指甲,和花樣精致的衣袖,就這樣輕輕滑過臉頰,老板娘的臉頰如同最嬌嫩的白色山茶花,吹彈可破,這個距離甚至能看見白色皮膚下的淡青色血管。
滿臉憤怒的青年忽然就看呆了,他臉色漲紅,呼吸加快,眼底是一抹濃郁的驚艷,征服的欲望漸漸爬了上來。
他盯著老板娘胸口那只展翅的翠鳥,心里惡毒地想:你這種女人就應(yīng)該像金絲雀一樣被關(guān)起來,永遠只能露出小鳥依人的姿態(tài)。
楊小葉的角度能輕易地看見底下那個青年臉上的神色變化,自言自語了一句:“真惡心啊......”
楊舟已經(jīng)想沖下去打人了。
比楊舟更快的是那個臉色如冰塊的小小少年。
一道青光閃過,底下青年從幻想中驚醒,發(fā)出吃痛的叫聲:“誰!誰敢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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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光不見
讓我寫一次打臉劇情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