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沒能持續(xù)兩秒。
席樂余光瞥到霧霾中竄動的怪物身影,一邊護著人群前進,一邊掏出了銀色手槍警戒。
池年心知自己留在這兒幫不上什么忙,反而會拖后腿,便果斷抱著孩子去了艙門那兒,一看升降梯懸空的高度——
他感覺自己的神經(jīng)在接受巨大的挑戰(zhàn),想把駕駛員揍一頓:停成這樣還開什么飛行器!
池年深呼吸,幾次都沒能張開嘴,還被人推搡了好幾下,臉憋得通紅。
直到聽到懷里小孩的哭聲他才驚醒一樣回神,放下一切包袱大聲嚷:“飛行器還得壓低一點!這樣根本來不及接收所有的幸存者!”
賀止:“……什么?”
周圍太吵了,賀止只是感覺面前這個頭頂婪爾伽鼠的青年在跟他說話,但說的什么完全聽不清。
他注意到池年懷里的小孩,彎腰把小孩拎走讓其他幸存者帶上去。
池年又大聲說了兩遍,嗓子都喊疼了卻發(fā)現(xiàn)這位大叔壓根沒聽到他的話。情急之下余光看到自己空空的雙手,差點沒罵自己一聲蠢。
他在身上摸了摸,掏出實習飛船長的證件拍到賀止面前,“讓我上去,飛行器還得壓低高度!”邊說邊比劃。
賀止這回聽懂了。他當然知道飛行器沒停好,但也只能湊合著,誰叫他們仨沒一個是專業(yè)的。
池年看明白賀止的微表情,便攀上了升降梯,中途還被賀止拽了一把。他一上梯就直奔駕駛室。
隊伍后方有個涂著黑色眼影的青年,亮片上衣裝十分閃耀,手腕和手指上都戴著夸張的銀飾,一看有人插隊立刻往前擠:“我是貴族,讓我先上去!”
賀止:“貴族在我這兒沒有特殊待遇,后邊排隊去?!?p> 眼影青年:“剛才那個人就插隊了!”
賀止:“他是飛船長,你是嗎?”雖然只是實習的。
眼影青年梗了梗,見識過這位大叔毫不留情地踹過人,他不敢再往前擠,老實排隊。
與此同時,駕駛室。
江平遙轉(zhuǎn)著沙發(fā)椅回頭看向沖進駕駛室的人,“剛才果然沒看錯,確實是你?!?p> 池年神經(jīng)緊繃,硬邦邦道:“我就不問W55怎么又到你手里了還刷了新漆,只是你這懸停的技術(shù)真不怎么樣?!?p> 江平遙站起身,見池年警惕地后退一步,似笑非笑地說:“拆墻也不適合你,還是開飛行器吧?!?p> 池年:“……”
江平遙泰然自若地往旁邊走了走,留出安全距離。
池年依然沒放松警惕,但也沒多想就霸占了駕駛座,一頓微操,懸停的升降梯就穩(wěn)穩(wěn)地與地面無縫銜接!
江平遙挑挑眉,把W55的駕駛交給池年,轉(zhuǎn)身出了駕駛室,讓大白狗守著駕駛室艙門。
升降梯碰到地面,人們登梯的速度就快了不少,但霧霾侵襲的速度也不慢,一分鐘后此地就將徹底淪陷!
霧霾中總有神出鬼沒的怪物偷襲,抓走了好幾個人,弄得人心惶惶。
江平遙揉了揉后勃頸,眼瞼微垂,纖長的睫毛都斂不住眸底的懨懨和倦怠,膚色在燈光下瓷白透明。
像元氣大傷,不太健康的樣子。
他眼尾透出的凌厲疏冷令好奇看過來的人都忍不住或垂下或偏移了目光。
是個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低氣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