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闌學(xué)院旁的茶館的包廂里,六個人圍著一張桌子,陳蓬憤恨的將茶杯摔到地上?!盎斓?,真讓那小子說著了”
“白家,趙家那邊打聽過了,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睏钜鬃谝巫由?。手邊放著一柄長劍。
“人肯定不會丟的,明早他一定會回到墨闌學(xué)院,關(guān)鍵是他甩了我們是要干嗎?”一旁一個鷹鉤鼻的老人沙啞的說道。
楊易猶豫了一會說道:“本家的指令什么時候到,朔方家今天也派了人過來。聽說還牽扯到了闌月的影衛(wèi)。一座墨闌城到底藏了多少東西?!?p> 雅間的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身著錦衣的年輕人,他的腰間別了一柄身形修長的刀。一雙丹鳳眼煞是好看。以楊易為首的幾個人慌忙的站了起來,喊道“少爺,您怎么親自來墨闌城了”
“晚輩楊丹,見過幾位叔叔?!鄙倌甓Y貌的向在座的幾位躬身行禮。
坐在一旁的陳蓬顧不得驚訝起身回禮,楊丹,薊州城楊氏當代第一人,年僅十八歲便已入天境,就算是要圍捕曹雅,楊家也絕不會讓楊丹涉險。他來到這里絕對有比這更重要的事
”楊少爺,怎么會有空來這墨闌城”陳蓬陪著笑臉。
“哦?看來幾位叔叔還不知道?”楊丹坦然的笑道。“我們得到可靠消息,韓王的尸體有可能在墨闌城”
屋子里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韓夕,修行者中站在頂端的男人,如果他僅僅只是一名修行者他的尸體對各大家族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他不僅是一名修行者,還是一名天賦者。
如果說一百個人里未必會有一個修行者,那一百個修行者未必會有一個天賦者,根據(jù)神話記載,神王的兒子。
天之使哲言不滿于神王對人世的暴政,偷偷的將神的力量贈給人族,人世掀起叛亂之火,最終同神王決戰(zhàn)于群星之野,哲言只身對戰(zhàn)整個神族的軍隊,摧毀了神界通往人界的道路,那場戰(zhàn)爭被稱為諸神的黃昏。
當然流傳了數(shù)不盡歲月的神話大都被人們曲解。誰也不知道那場戰(zhàn)爭具體的起因和經(jīng)過。諸神的黃昏過后修行者共同遵守著一個協(xié)定,永遠不能將神的力量用于人族的戰(zhàn)場,這是鐵則。
而天賦能力就是神的力量,而韓夕與生俱來的天賦幾近逆天,歷史上從未出現(xiàn)過的能力,掌控時間。人皇歷1779年,闌月南宮家首次完成了天賦能力的移植。緊接著向各大家族高價出售了這種技術(shù)。
韓夕身死的時候,是人皇歷1792年,南方共計三十七個大型家族數(shù)不清的中小型家族,參與了那次慘烈的爭奪。
最終,韓夕的尸體被闌月影衛(wèi)帶走。但是南宮家矢口否認了他們得到了韓夕尸體,緊跟著傳出當時闌月影衛(wèi)統(tǒng)帥,司影,南宮桀叛逃的消息。自此韓夕的尸體連帶著那副能統(tǒng)帥闌月全部夜驍騎的影雕面一起下落不明。
陳蓬壓抑著心里的震驚“茲事體大,敢問楊少爺是從哪里得知的消息?!?p> “朔方家查到了一個闌月曾經(jīng)安插在墨闌城的影衛(wèi)。根據(jù)他交代,在韓夕身死后的一個月,有一支影衛(wèi)出現(xiàn)在墨闌城附近。
朔方家本想隱藏消息,奈何走漏了風聲,那支影衛(wèi)極有可能是南宮桀?,F(xiàn)在各大家族已經(jīng)傳開了,估計用不了多久,都會派遣人來這里?!睏畹ず敛槐苤M的說清了事情的經(jīng)過。
“幾位叔叔,我們陳楊兩家是世交,這次墨闌城之行還要仰仗各位。”楊丹再次拱手作揖。
“這是自然?!标惻钭焐线@么說心里卻已經(jīng)開始盤算,按照楊丹所說,陳家本家的支援很快就到。東西只有一份,到時候真要是打起來,兩家誰還管對方是不是世交。
“幾位叔叔,我們楊家還需要籌備這次爭奪,先行告辭”楊丹帶著楊易一行離開了包廂。
“少爺,這件事來得蹊蹺,闌月影衛(wèi)怎么這么容易就叛逃了?”出了包廂楊易低聲問道。
楊丹按著腰間的長刀,輕聲說道“不急,先讓陳家先去試試水?!睏畹さ难劬β冻隽艘荒ê?。
“根據(jù)我們挖掘的情報,墨闌城卻一直是影衛(wèi)分布的空白區(qū)域,身為闌月的情報部門,我們一直覺得這不合常理,根據(jù)那個影衛(wèi)交代,墨闌城其實一直存在一支影衛(wèi),可我們查不到記載?!睏畹た粗荒橌@愕的楊易。
“沒有記載?也就是說他們的資料存在被人抹去了。”楊易瞳孔微縮,影衛(wèi)是闌月從事暗殺諜報的機密部門。
他們的統(tǒng)帥被稱作司影,南宮桀又被稱作猩紅的死神,傳說他的眼睛因為殺人太多變成了暗紅色。這樣一支部隊被隱匿在墨闌城到底執(zhí)行著怎樣的任務(wù)。
“那個時候有能力抹掉他們資料的人,只有兩個人,南宮宇和南宮桀。事情越發(fā)有趣起來了?!睏畹ぷ灶欁缘哪剜?。
老錢頭的古董店里,被稱作銀面的女孩已經(jīng)取下了假面,在店里瀏覽者老錢頭的收藏品,玉劍像一名侍衛(wèi)一樣立在她的身后。
“這幾天有勞錢老板照顧了”女孩開口道。
“哪里的話殿下喜歡隨時可以過來玩?!崩襄X頭搓了搓手,這幾天銀面幫他賺了不少錢。
銀面遲疑了一會“錢老板可認識與我對弈的那個人。”她將頭發(fā)繞在指尖多了幾分少女的俏皮。
“嗨!殿下,他可是我們墨闌城的名人,十五歲步入天境的天才,據(jù)說是闌月第一軍團的營統(tǒng)。叫南宮修,可惜了現(xiàn)在修為盡廢了”老錢頭笑著說道,一旁的玉劍聽見天才兩個字執(zhí)劍的手微微緊握。
“真是可惜了。我一直感覺其實他早就能贏我,他只是在等我出籠子。連我沖到他面前的時間都算好了?!迸⒖粗T外略微失神。無意間她看見櫥柜里多出的藏品,那半塊朱雀紋的玉佩。她將玉佩拿在了手里,老錢頭清晰的感覺到了她的情緒波動。
“哦,殿下想必也認得這塊玉佩,畢竟當年南宮夏就是在穹龍做的質(zhì)子?!崩襄X頭說道。
“告訴我,你從哪得到的?這塊玉佩應(yīng)該在他的墓里”女孩質(zhì)問道,神色凌冽。
“殿下要是喜歡,就送給殿下了。如果殿下一定要問出處,恕難從命?!崩襄X頭不理會女孩的質(zhì)問。
“開個價吧,我買這個消息。”女孩說道,與此同時玉劍拔劍,劍已經(jīng)放到了老錢頭的脖子上。
“殿下,做生意有做生意的規(guī)矩。人都已經(jīng)死了殿下何必如此耿耿于懷?!崩襄X頭沒有做出讓步,做生意講究的是個信字,在黑市上做長遠生意,更該如此,不得不說他在黑市上的口碑倒是一向很好。
“放下劍吧白謫,他說的對,那個木頭腦袋,早就死了”女孩有些失落,玉劍將劍收回劍鞘。女孩帶著白謫離開了古董店。已是深夜,門外的街道已經(jīng)空無一人。靜的可怕。
老錢頭拿起一塊布開始擦拭他的藏品。
“來都來了,有什么事就說吧?!彼麤]有轉(zhuǎn)頭專注的盯著手里的藏品。
曹雅從櫥柜后面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副半遮面的黑色假面,面具上的紋路是一朵谷雨花。
‘“王爺是不是還活著?”’
“我不知道。”老錢頭平靜的說道。
“南宮桀在王爺身死過后到底有沒有來過墨闌城?”
“我真的不知道”老錢頭的回答沒有任何的感情。
“如果那個影衛(wèi)說的是真的,這座城市里,我能想到的人只有你,頭兒?!辈苎耪f道。
“你知不知道當我無意間看見了你得知你還活著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心情?!辈苎诺木o攥著雙手。
老錢頭遲疑了許久放下了手中的藏品“別再追問下去了,夜驍騎江錢早就死了。”
“我為什么不問。是南宮宇還是南宮桀,闌月都亡國了,還有必要為他們隱藏嗎?”曹雅厲聲質(zhì)問。
“就像你一直叫他王爺一樣,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王。他是生是死我都要遵循他的命令?!崩襄X頭拍了拍曹雅的肩膀。
曹雅愣在了那里,他想起了很久以前他剛進入夜驍騎時老錢頭說過的話,“小子,看清楚,那是我們的王”
老錢頭走向了里屋。背對著曹雅說道“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走的時候把門帶上?!?p> 曹雅關(guān)上了店門,機括制的門鎖精準的扣合了起來,月光灑落青石板路上,宛若一層白霜。江錢已經(jīng)暗示了他,他是南宮宇派來的,與南宮桀無關(guān)。也就是說那一支影衛(wèi),他也不認識。
一場巨大的風暴在這里醞釀。這條消息吸引來的不止有各大家族還有一些散落在各地的夜驍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