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中南宮修開始往滄闌湖方向奔逃,剛剛圍堵他的一共有七個人,一個天鏡,其他都是地境,是中小家族攢合起來的人馬,他必須一上來就給足下馬威,不然一個晚上光這些中小家族的雜魚都能耗死他,有了這個下馬威他們只敢跟到大家族的后面,畢竟天境的折損對他們來說算是重要損失,所以剛剛他力求秒殺,哪怕最后一步硬接那以劍也要秒殺那個人,秒殺完之后還要把深不可測的氛圍給到。其實剛剛每一步都是險招,要不是上來秒殺那兩人太過血腥,血炎的能力有些變態(tài),那個領頭的人亂了手腳,左邊肩膀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他只修復了一個表面,血炎可以吸收周圍的靈力納為己用,但他現(xiàn)在對血炎的運用遠沒有這么嫻熟,靈力到他手里十不存一。剛剛那一戰(zhàn)靈力的消耗也不少,被捅了個對穿,算是重傷。他一邊逃一邊用血炎納靈治愈內(nèi)部的傷口。他現(xiàn)在只是一個天境還不能張開領域,不然效率將會提升數(shù)倍。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在戰(zhàn)場上殺人如麻的將軍,生命在他眼里淡漠的像一張白紙。
南宮修準備往滄闌湖逃亡,他對滄闌湖地形的熟悉,哪怕對上靈境也有一戰(zhàn)之力,實在不行在云滄湖找地方結(jié)丹破鏡。哪怕結(jié)出的靈丹不合他的心意,總比丟了性命要好。更重要的是,他有羽兒這個幫手。南宮修腦海中構(gòu)思了數(shù)條逃亡路線,可能遭遇伏擊的地方,遭遇戰(zhàn)附近可能集結(jié)的家族。
墨闌城,天月樓最大的包間里,近百人聚在一起,他們有大家族派出的代表,有中小家族的領頭人。
“那個人就是個瘋子,你們沒在現(xiàn)場根本沒看到他那副樣子,一個天境六個地境,當場秒殺?!币粋€人惡寒的說道。
“媽的我也看到了,闌月的影衛(wèi)有幾個正常人,聽說他們成為影衛(wèi)的第一關就是在戰(zhàn)場上殺夠五十人。”
“我怎么聽說是一百人?聽說這群人心里都有些扭曲,喜歡用酷刑折磨人?!?p> “朔方家情報是不是有誤,這是天境能干出來的事?“
“最重要的是,你們沒看到他的表情,他殺人的時候一臉陶醉。太他媽恐怖了,要不是我跑得快,怕不是也被留下了?!?p> “各位是不是有點夸張了,他再怎么厲害也是一個天境。。。這”楊丹也沒了底氣,他怎么也不相信那個跟在他旁邊嬉皮笑臉的人是這樣的瘋子。
“我們一眾兄弟都看在眼里,你當我們眼瞎嗎?你們楊家說的輕巧,死的沒你們的人?!币粋€人光頭大漢當場暴起,瓦亮的頭上紋了一條青龍,他就是龍虎幫的大當家,龍元。他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滄闌湖損兵折將,就撈了一個二階的靈技,城門口埋伏又掉了兩個地境。
楊丹被噎了回去,他清楚再說下去要犯眾怒了,當時也是他口口聲聲作證說南宮修修為不高。
“讓開,讓開,緊急情報?!币粋€人慌亂的推門而入。情報被放在了議卓上。這是關于夜驍騎流云的過往。
名起于焚炎之戰(zhàn),以天境斬殺靈境一名。衛(wèi)官十七,只身全滅一隊燕樂王城衛(wèi)隊。
齊闌之戰(zhàn),已入靈境,隨韓夕左右,在邊境參與圍殺名將夏侯淵,最終斬下他頭顱,同時率部圍殺顧煒,此戰(zhàn)斬殺王境一名,靈境四位,天鏡十六,地境二十七,余下人境不計其數(shù)。
岷江之戰(zhàn),掘開上游堤壩的執(zhí)行人。另在余下的戰(zhàn)中斬殺靈境四位,天境十二,地境四十七,人境不計其數(shù)。
北荒原之戰(zhàn),率夜驍騎為中軍先鋒,部下一千夜驍騎,結(jié)束后所剩僅十幾個,殺敵無具體數(shù)據(jù)。
云端城之戰(zhàn),奇襲妖族云端城的先遣軍先鋒,殺敵無具體數(shù)據(jù)。
天落山之戰(zhàn),率中軍佯攻穹龍正面十數(shù)萬大軍,使韓夕成功偷襲司徒夜言王駕,殺敵無具體數(shù)據(jù)。
最后,神凰城之戰(zhàn)是一片空白。大夏與闌月圍困神凰城,這段過往沒有任何記載。但是不重要了,僅這些數(shù)據(jù)擺在眼前就讓人不寒而栗。
“那個在第一軍團頂替他身份的是什么人?”突然有人問道。
“想來只是影衛(wèi)安插的影子,說來他在第一軍團瑞恩未曾讓他拋頭露臉想必也是為了隱藏他的身份吧?!?p> “那,咱們怎么圍捕這樣一個怪物?!?p> “既然天境不行,就由靈境組成隊伍,天境為輔如何?!币粋€大家族的人說道。但是靈境與天境又不是白菜,一個天境相當于一個小家族的家主。誰沒事跑前線去冒險。更何況他還有越境斬殺靈境的經(jīng)歷。氣氛轉(zhuǎn)瞬變得安靜起來。
“這渾水我們就不摻和了,沒這個命。”一些小家族的人起身離場,他們清楚即使他們跟著也分不到什么東西,套出來情報大家族也藏不住。犯不著把家族的命賭在這里。
隨著小家族的人離場,數(shù)個中型家族的人也離開,人數(shù)瞬間少了一半。
“他身上有六樣東西值得咱們大動干戈,【血炎】,南宮桀用的第七階靈技【星炎隕】,第六階靈技【天御】,第六階靈技【殺念】第五階級靈技【酸蝕】,再有就是韓夕所創(chuàng)的第七階靈技【黎天】。除了第一樣,后面幾個我們都不確定,但是想來,他是南宮桀的得意門生,韓夕最親近的近衛(wèi),很有可能他們曾經(jīng)教過他。東西就這么幾樣,咱們就各憑本事行吧?”一個人說道。
“那咱們定下盟約,各家王境不得插手,誰先殺了那小子,東西就歸誰,如何”一群人點了點頭不可置否,這四種東西,任何一件拿出來都值得大家族們哄搶。但現(xiàn)在它們出現(xiàn)在一個人身上。如果王境出手,直接就會變成各大家族之間的亂戰(zhàn),不再是圍獵。各大家族對此表示默認。
“好”一眾人表示贊同,紛紛離開了座位。
偌大的大廳最終只留下孫家的那個小胖子,后面跟著他的管家。
“你有辦法的對吧,一定能救他?!睂O浩然低著腦袋。
“少爺,到此為止吧,您該回林州城了,家里老人很是想你?!眲⒑u了搖頭。“孫家能在這群狼環(huán)伺的西部活下來,已屬不易,您與沈家小姐的親事,也該早做決斷了。”
“我娶,行不行,只要我爹肯救他?!睂O浩然攥著拳頭,看向劉海。
“少爺,您為何就是不明白,老爺不是修行者,一生何其短暫,你大哥再怎么優(yōu)秀也不過是個養(yǎng)子,沈家小姐品貌兼優(yōu),這親事又有何不妥?!眲⒑@了口氣。
“我就是個廢物,他說讓我和親我和,他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還不行嗎?求你了,劉叔,救救他。”
“少爺,你知道一個已經(jīng)結(jié)丹的人自廢靈海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嗎?我修行近百年,自問沒有這份魄力?!眲⒑_B連嘆氣。
“第一軍團的副統(tǒng),夜驍騎的副統(tǒng),南宮桀直屬的影衛(wèi),任何一個身份拎出來都不是一個普普通通十幾歲的孩子駕馭的了的。如果王境不插手今晚的圍獵,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很難說。他靈海滿溢,只需要一個結(jié)丹的契機。若到了靈境,他憑借一身的詭秘的靈技,怕是王境都留不住他?!眲⒑0咽址旁诹藢O浩然肩膀上,示意他安心。
“我已經(jīng)托人給南宮少爺帶了些禮物。少爺?shù)呐笥?,就是我們孫家的朋友,少爺可以不必憂慮了?!眲⒑E牧伺膶O浩然的肩膀。轉(zhuǎn)身沒入黑暗。
孫浩然愣在了原地,劉海不會騙他。很多時候他想逃離那個家,到最后就好像有一道線又把他拽了回去。
“這是你逃不掉的命運。”有人跟他這么說過。然后又有人一腳把他踹醒告訴他:“命運這種東西,真可笑啊。“
雨夜很適合隱匿行蹤,雨水會帶走一切,南宮修控制住自己的靈力輸出,他有十足的把握,一般的靈境發(fā)現(xiàn)不了他。當然,也有例外。
南宮修在即將趕到云滄湖的時候遇見了第一隊圍殺的人,領頭的人是個二十出頭的銀發(fā)女孩,她有一雙灰色的眼睛。這是,銀發(fā)灰眸,東部沿海地區(qū)鄭家獨有的能力,【鷹視】,極其敏銳的感知系能力。滄闌湖射出那幾箭的王境高手就是鄭氏的人。兩個靈境,三個天境。六個地境,十二個人境,墨闌城的人馬算是傾巢而出。
“我護著小姐,這小子交給你們?!币粋€蒼老的聲音說道。隨即就護著灰眸的女孩退到哦戰(zhàn)場邊緣,同行的還有一個天鏡,兩個地境。
“各位一定要這么大排場嗎?”南宮修嬉笑道。
沒有一個人回復他。
“上“另一名靈境的領頭人說道。
隨即兩名天境帶著剩下的人馬沖了上來。兩柄暗紅色的劍分別從南宮修左右手凝出,人境跟地境對他而言根本構(gòu)不成威脅甚至斬殺天境也游刃有余。兩個靈境還有那個灰眸女孩才是大麻煩,只要那個女孩還在,他的隱匿靈技就不起作用,他的的左臂還有傷,不過好在【血炎】已經(jīng)幫他修復了七七七八八。
南宮修手里還有一枚弩箭,那將是他的殺手锏。最先接觸的幾個人境被他當場秒殺尸體被砍成碎塊,灰眸的女孩一陣作嘔,那個老人皺了皺眉頭,說道:“人境與地境界退,天境圍殺他?!笆盏搅讼?,人境界開始后退。
南宮修應對兩個天境不斷騰挪格擋,兩人一個天鏡中期,一個天鏡后期,天鏡圓滿的南宮修殺他們很簡單。兩個靈境尚不清楚南宮修的實力,不敢輕舉妄動。南宮修在隱藏實力,殺了這兩個天境毫無意義,創(chuàng)造一個脫身的契機這才是他想要的,他需要時間。
他開始在雨中融入了【酸蝕】,【酸蝕】是五階的靈技,以他現(xiàn)在的修為最多配合大雨完成一個簡化版,再怎么說也是五階靈技,對付靈境綽綽有余。
“你們倆一起上?!袄先嗣媛蛾幒荩谶@里拖得太久,其他家族就會趕來拖不得了。
在一旁觀戰(zhàn)的靈境與老人身邊的天境得到了命令提劍沖了上來。南宮修不再像剛才一般,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不能有所保留了,斬出一劍瞬間隱入黑暗,左一下右一下,時不時偷襲那名靈境的高手,緊接著來到那名靈境的后背,卻被他反應過來格擋住,三名天境抓住空隙圍了過來,正中南宮修下懷,左手的劍重新凝練變成了暗紅色的弩,箭頭填裝發(fā)射,一名天境躲閃不及被正面擊,天境巔峰強者的全力一擊,他根本招架不住,胸口炸出一團血霧,變成了一具尸體。南宮修趁亂隱入了黑暗,一個被箭矢沖擊到的天境剛穩(wěn)住身形。背后就傳來陣陣寒意。南宮修手中的劍不知何時變成了匕首,匕首劃開了他的喉嚨。緊接著,再度隱入黑暗,【影衛(wèi)】的經(jīng)典作戰(zhàn)方法。領頭的老者青筋直冒。瞬間折損了兩名天境這是他沒想到的,他還是低估了南宮修,或者說是南宮修從一開始就在隱藏實力。
“小姐,小姐,還請您指出他的位置?!崩险吆魡舅磉叺呐ⅲ⒚黠@對這種血淋淋的場面有些不適。猶豫的將手指向了靈境高手右前方的一個位置。兩人聞風而動,一劍揮砍,一劍卻好像砍在了什么硬物上,南宮修現(xiàn)形,人們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面盾牌,右手劍瞄準了這名靈境高手的腹部,但是靈境就是靈境,靈域張開南宮修連帶著劍被靈域彈開。南宮修借勢突到了那名天境身邊,本是他沖上來卻被南宮修打了個猝不及防。三名天境轉(zhuǎn)瞬間被斬落。
南宮修手中的盾化作劍。他不再隱匿身形,老者滿面戒備。
南宮修冷漠的看著眼前的靈境。他還需要一點時間。以他現(xiàn)在的境界發(fā)動五階靈技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如果在發(fā)動的時候同時迎戰(zhàn)兩名靈境,無異于自殺,他用血炎凝結(jié)了周遭部分靈力形成障壁作為假象瞞過那個女孩的眼睛。這不是長久之計,但是撐到發(fā)動靈技夠用了。
“我們聊聊吧,兩位前輩?!蹦蠈m修笑著說道。
“你想聊什么。“老人的眉毛跳了跳,他們現(xiàn)在依舊有著絕對的優(yōu)勢,靈境所釋放的靈域并不是一個小小的天境能打破的,就像這兩個境界一樣,是一條巨大的溝壑。只有不入靈境才能算得上強者。
“咱們做比交易,你家小姐的能力對我來說無疑是個大麻煩。顯然在你們兩位手上我也不可能殺了她,我將【殺念】的修煉方法交給你們,你們鄭家退出這場圍獵,如何?”南宮修儼然一幅商人的嘴臉,老者內(nèi)心波動。六階的靈技,鄭家未曾擁有過。若能得到,鄭氏的地位將會更加穩(wěn)固。
“你將刻著靈技的靈脂玉給我,我們可以放你一馬。”老者摸了摸胡子。
“現(xiàn)在恐怕不行?!蹦蠈m修面露為難。
“你放心,我們說話算話。鄭家沒這么貪,這場圍獵收獲一個六階靈技足夠了”老者不緊不慢。
“我把它存在這兒了?!蹦蠈m修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笑著說道。
“你在耍我嗎?”老者暴怒,想學六階靈技,起碼要王境的修為,七階靈技亦是如此,并且,想要制作六階靈技的傳承,縱使是圣境如果不是靈技的開創(chuàng)者,或者將靈技修至頂峰,也不可能完成傳承篆刻。更重要的是,傳承篆刻屬于靈篆,篆刻者要在造詣極高的靈篆師的配合下,才有可能成功,同樣的傳承篆刻會磨損,這也是為什么靈技這么珍貴的原因。所以,如果南宮修有這些靈技,只能是靈脂玉上的篆刻。因為誰也想不到,南宮修是從神境跌落下的怪物,他的精神力磅礴如海。
“我覺得,還是殺了你取走血炎更靠譜些?!袄险哧幚涞恼f道。
南宮修面前的靈境高手動了,手中的重劍附著了一層靈力,是靈技。男子重劍游龍若隱若現(xiàn),直奔南宮修而來,這是四階的靈技,對天境的南宮修來說,無疑是殺招。
“真遺憾呢?!蹦蠈m修帶著笑意,右手同樣凝結(jié)出一柄重劍,重劍上凝結(jié)出一層厚重的靈力。三階的靈技【霸皇斬】,這是南宮修現(xiàn)在所能使用威力最強的靈技,這種靈技靈活性雖欠佳,但重點在蓄力,所蓄靈力越強,凝煉度越高,威力越大,以他對這種靈技的運用,足可斬殺靈境的修行者。
他準備硬接這一招,“狂妄的小子?!崩险哧幚涞男Φ??!景曰蕯亍窟@種靈技稍微有點資歷的闌月老兵都學過,威力算不得什么出眾,更何況以天境發(fā)動三階靈技,對上靈境發(fā)動的四階靈技無異于尋死,靈境領域張開,他最多破開靈域的防御。
南宮修迎面而上,靈境高手略微遲疑了一下,隨即將靈域擴大到頂峰,重劍上一條游龍嘶吼。
就在南宮修靠近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南宮修在笑,他為什么會笑,他甚至連靈域都破不開。
“將軍?!蹦蠈m修輕聲說道。
靈域轉(zhuǎn)瞬崩潰,雨落在那名靈境高手身上,激起陣陣白霧,原來如此,【酸蝕】,這就是南宮修的底牌嗎?靈境高手絲毫不慌,就算沒了靈域南宮修又憑什么敵得過他全力的一擊。手上的劍變得愈發(fā)沉重,游龍開始逐漸變得虛幻。是血炎,他將血炎隱沒在酸蝕里,吞噬了他的靈力,南宮桀曾經(jīng)用過這一手。靈境高手他一咬牙,速度不減反增,這一劍大不了兩敗俱傷,他身后還有那個老者會收拾殘局。
兩劍碰撞,游龍轉(zhuǎn)瞬即潰,那名靈境高手驚愕的抬頭,這一劍威力遠超他的預期,他必須借機后退,手中重劍格擋,下一瞬,劍斷了,這柄玄階的靈器居然被一個天境的小子給擊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南宮修手中的重劍未作任何停留,這名靈境高手反應過來,用靈力結(jié)成防御,但他結(jié)出的防御在酸雨中顯得脆弱不堪,重劍直接將他斜著斬成兩半。直到最后他的臉上都停留著驚愕。
那名老者再難演示心中的驚愕,他從一開始就算好了一切嗎?南宮修斬出的每一劍都斬到了那名靈境高手劍身的同一個位置。這場戰(zhàn)斗的結(jié)局從開始結(jié)果就定好了。
“當一切按照既定的軌跡行進,得到的結(jié)果將是必然的,其實,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最先找來的會是鄭家,也知道你們會派出靈境的高手,我賭你們不會一起圍殺我,因為你們不得不分出人手保護你家的少爺或者小姐,看來,我賭對了?!蹦蠈m修笑了起來手心火焰升騰而起,酸蝕的規(guī)模擴大,一眾人境來不及阻擋就被化作森然白骨,地境也被焦灼的靈力灼傷。
老者忽然反應過來,對啊,任何人都會這么想,這么多人圍殺一個天境,他們會采取最穩(wěn)重的方法。而這正中南宮修下懷,【酸蝕】發(fā)動以后,整座戰(zhàn)場被他接管。他們不清楚自己圍獵的是一個怎樣的怪物,這恐怖的預判能力。
老者手心燃起一團靈力,他在發(fā)信號,各大家族的人馬很快就會聚來。到那時候他們就安全了。
“別費勁了,所有信號的本質(zhì)都是靈力,你們錯過了發(fā)送信號的最佳時機,【酸蝕】發(fā)動以后,任何靈力的波動都不可能從這片領域當中逃逸。”南宮修把玩著手中的暗紅色火焰。地上的尸體逐漸變得干癟,那名老者全部的靈力都用來維持靈域,如果是他一個人,完全正面與南宮修一戰(zhàn),但他后面還跟著鄭家的小姐。
“小姐,快走?!崩险叽蠛鹨宦?,女孩在慌亂中被驚醒,慌忙的御起靈力,向外逃去,老者提劍迎上南宮修。
“結(jié)束了?!蹦蠈m修帶著笑意隱入黑暗,他的目的只是那個女孩,只要那個女孩死了,他在云滄湖無疑會輕松許多。
老者驚呼:“不好?!彪S即轉(zhuǎn)身奔向女孩,漂泊的大雨中,酸蝕不斷的腐蝕著女孩但她不能停下。就在老者即將觸碰到那個女孩的瞬間。
南宮修出現(xiàn)在他的背后輕聲說道:“我說過,結(jié)束了?!币槐虅M在了他的脖子上,鮮血濺了女孩一臉,女孩跌坐在地上,老者捂著脖子在她面前緩緩倒下,女孩看到了南宮修那張淡漠的臉,酸蝕打在她身上,姣好的面容被腐蝕。她的手中出現(xiàn)一柄月白色長弓,慌亂的對準南宮修,靈力在酸蝕中甚至無法凝聚。
南宮修看著那柄長弓瞳孔微縮。
“原來她姓鄭啊,世界真小。”他輕聲說道。
酸蝕停了,南宮修手中燃起暗紅色的火焰,女孩身上的傷口升起白色的煙霧,不過不再是被腐蝕,而是被修復。
“小啞巴,我今天突然不想殺人了。趁早離開這里吧,我可不能保證下次遇見你還會有這么好的心情?!蹦蠈m修面無表情的說道,他伸出手來,女孩惶恐的縮成一團,南宮修卻只是摸了摸她的頭。轉(zhuǎn)身取走那名老者的靈丹隨即消失在雨夜中。女孩怔怔的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她不會說話,但是已經(jīng)很久沒人敢這么叫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