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把令牌給夏熠后,就要帶著夏燁回去。
小榮氏一看老夫人要走,這是不管他們了嗎?連忙叫住老夫人:“祖母,我們~”
“還叫什么祖母?云川已經(jīng)不是國公府的公子爺了,你們也不能稱我祖母了。”老夫人諷刺的看了一眼夏云川,可惜她這個侄孫女了。
“可是,我們怎么辦???”小榮氏手足無措的問老夫人。
“怎么辦?怎么辦你不應(yīng)該問我,應(yīng)該問你公公婆婆,當(dāng)初榮家可是把你嫁給了國公府的少爺?!闭f完,走出了榮輝堂,后面跟著夏燁。
經(jīng)過老夫人的提醒,小榮氏也心里有底了,她是國公府明媒正娶的,不能隨隨便便把她趕出去。
夏熠嘆了口氣,走到夏云川面前說:“云川,事情的經(jīng)過你已經(jīng)知道了,你要是愿意,我們認(rèn)你做義子,以后你踏踏實實當(dāng)差,生活不會受多大影響。麥家誠和李氏是你親生的爹娘,你去見過你爹娘吧?!?p> 夏云川雙目赤紅,瞪著夏熠說:“義子?你是在可憐我嗎?我夏云川不需要,你們想養(yǎng)我就養(yǎng)我,不想養(yǎng)我就是義子?什么親生父母,我不需要?!闭f著跑了出去。
麥穗在榮輝堂門口,聽到夏云川的這番話,不由得搖搖頭,這夏云川還真是讓老夫人給養(yǎng)壞了,連形勢都看不清楚,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夏家人,已經(jīng)沒有任性的資格。以前老夫人愿意寵他,是因為要用他來打擊夏熠夫妻,現(xiàn)在他和夏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已經(jīng)成了廢棋,這時候還一副大家都欠他的德行,真是讓人無語。
小榮氏倒是很識時務(wù),走到澹臺映雪面前說:“母親,我去勸勸他?!?p> 直到兩個人離開,誰都沒看老麥頭兩口子一眼。
麥家誠心灰意冷,這個兒子是指望不上了,在國公府這段時間,雖然行動受限制,但是吃穿要比在麥家莊好上太多,滿以為兒子做了這么多年的國公府公子,怎么也能讓他錦衣玉食,可是現(xiàn)在兒子都懶得看他們一眼。
李氏目光呆滯,她明白兒子看她那種眼光是厭惡,是不想認(rèn)她,她當(dāng)初也是為他好,才默認(rèn)掉包的,這事真不賴她,而且他也享了這么多年福,怎么就不感激她的?
夏云霄把麥家誠扶起來說:“事情發(fā)生太突然,他可能有些接受不了,你們給他點時間,如果你們想回麥家莊,我會給你們回去的盤纏,放心吧?!?p> 麥家誠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后把嘴閉上,什么也沒說。跟李氏相互攙扶除了榮輝堂。
敬國公府換子的消息,像冬天的驚雷,炸響了整個京城。雖然不知道內(nèi)幕,但是堂堂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卻在千里之外的襄縣產(chǎn)子,孩子還被掉包了,這可比戲文精彩多了。沒多久,坊市上就流行一種《貍貓換太子》戲文。
麥穗聽見墨竹跟冬雪八卦戲文的時候,直接噴出一口茶,原來后世貍貓換太子的傳說,是以她家為雛形的變異版本。
到了跟族老約定夏云霄和夏啟宣祠堂認(rèn)祖的時間,夏熠帶著夏云霄和夏啟宣去祠堂給列祖列宗上香,記入族譜。
這一切跟麥穗沒關(guān)系,她是女兒身,不能進(jìn)祠堂,所以這幾天她都在準(zhǔn)備穗香的事情,奶羊已經(jīng)上山入圈,牛奶的事情,阿勇已經(jīng)摸清楚,她打算繼續(xù)交給阿勇他們?nèi)ナ召?,這樣阿勇他們的生活就有了保證。
萬事俱備,只欠鋪子這個東風(fēng)了,京城里,旺鋪難求啊。
夏云霄認(rèn)了祖,夏熠和澹臺映雪決定闔府慶祝,請柬都發(fā)了好幾天。
到了宴請這一天,敬國公府來客的馬車排了很長的隊。大家還沒坐穩(wěn),皇上的冊封世子的旨意就下來了,這下雙喜臨門,夏熠和澹臺映雪笑得合不攏口,聽著各方的吉祥話,雖然知道是奉承,但是心里還是很高興,尤其是看著云霄和張氏招待客人張弛有度,心里別提有多舒坦了。
麥穗被澹臺明月帶著穿梭在各個小姑娘中間,麥穗也是無語了,這走馬觀花式的認(rèn)人,能記住才怪,況且這些小姑娘長得都差不多,還真是不好認(rèn),麥穗絕對不承認(rèn)自己是臉盲,這個毛病上輩子就有,沒想到重活一遍,竟然沒擺脫,奶奶的,麥穗想就來就惱火。
大家對這個從小長在鄉(xiāng)下的麥穗很好奇,沒有她們想象的村氣十足、局促不安,反而看到這個小姑娘鐘靈毓秀,氣質(zhì)天成。
麥穗正和明月坐在湖邊看小姑娘們投壺,突然一片紅云飛入涼亭中
“你就是麥穗嗎?你就是莫少川說的麥穗嗎?挺漂亮的呀,看著也挺溫柔的呀!”
這個小姑娘看著麥穗,像是自言自語的說。
“小~~姐~,你慢~點兒”后面抱著一捧麥穗,還拎著一個口袋的小丫鬟氣喘吁吁的跑過來。
“蕊兒,你太慢了,你這身體太差,回去跟著心兒多跑跑步,就能跟上本小姐了?!?p> 紅衣少女又一陣瘋似的跑出去,接過麥穗和口袋,又風(fēng)一樣跑回來,氣兒都不帶亂的說:“我叫莫少笛,是莫少川的姐姐,這是六皇子讓我?guī)Ыo你的,口袋里叫什么~什么~”
“是碾轉(zhuǎn)嗎?”麥穗看她極力想記起來的樣子太可愛了,
“對,對,是碾轉(zhuǎn),我不知道是什么東西,莫少川說很好吃,我可以吃嗎?”
麥穗覺得這個紅衣少女有點兒熟悉,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是莫少川的姐姐。
麥穗結(jié)果麥穗和口袋,心里不覺一陣暖意,景默宸還真是奸詐,禮物不但便宜,還合心意。這算是社交送禮的最高境界了吧。
麥穗把口袋打開,往點心盤子里倒上一些說:“這個可以這樣吃,不過,用雞蛋或者肉炒過后更好吃?!?p> 少笛也很好奇,凈了手,拿起一串放到嘴里,有韌韌的嚼勁,濃濃的麥香,口感還不錯。邊吃邊說:“麥穗,莫少川說你很厲害的,連烈風(fēng)都怕你?!?p> “噗嗤”明月正喝茶,一不小心噴了出來,嗔怪了一眼少笛說:“少笛,你那個哥哥說話有譜嗎?烈風(fēng)比六皇子都可怕,它能怕麥穗,不踢麥穗就是好的。”
回頭跟麥穗說:“麥穗,你以后見了那匹黑馬,離他遠(yuǎn)點兒?!?p> “明月,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莫少川是弟弟,我是姐姐?!鄙俚涯弥淮朕D(zhuǎn),嗔怪著明月。
明月笑著說:“好好好,你是姐姐,莫少川姐姐?!?p> 那邊投壺的小姑娘都結(jié)束了,一個穿著碧色衣裳的小姑娘帶著小丫鬟走進(jìn)亭子,跟三人相互行禮后說:“我聽我姑祖母說,穗表妹心靈手巧,想來畫也應(yīng)該是畫的不錯了,一會兒我們以西府海棠為景作畫,還請穗表妹參加?!?p> 說完不等麥穗答應(yīng),施禮出去了。
麥穗轉(zhuǎn)頭看著明月,指著飄過去的綠影說:“這金剛鸚鵡是誰???”
明月差點兒又笑噴,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你說的真形象,還真像鸚鵡,這是承恩公家的大孫小姐榮茵茵,也是你那位曾祖母的侄孫女,她親姑母就是夏云川的妻子小榮氏。”
少笛拍著麥穗的肩膀說:“麥穗,不用怕她,她就是個紙老虎,平常咋咋呼呼,關(guān)鍵時候一扎就破。”
麥穗倒不是怕她,只是覺得古代的小孩兒都這么早熟嗎?男孩子如景默宸那樣的妖孽,女孩子像榮茵茵這么腹黑。這些小孩兒這么小就進(jìn)入宅斗,這到什么時候是個頭兒啊。
不過也好,沒有別的娛樂活動,沒事宅斗一下,也算做消遣。
麥穗走過去,位置已經(jīng)為她留好了,麥穗本不想跟這幫小姑娘斗氣,可是不能在榮家跌了份兒,他們不就是覺得,她從鄉(xiāng)下來,連書都沒見過,更別說才藝了。那就讓他們見識見識,什么叫真正的無師自通吧。
想了想就畫了一匹插著海棠花的黑馬,高昂著頭,更著脖子,驕傲的拉著磨。
當(dāng)麥穗畫完落筆,少笛一只手托著下巴,皺著眉頭說:“這匹馬雖然畫的有點兒奇怪,但是很傳神,我怎么覺得,這匹馬怎么那么熟悉呢,明月,你覺不覺得這馬有點兒像烈風(fēng)?”
明月看看麥穗說:“不是有點兒像,是很像,尤其是烈風(fēng)那傲嬌樣兒,真是一模一樣,麥穗,你太厲害了,不過,這么威武的烈風(fēng)扮驢沒覺得違和,反而覺得挺可愛?!?p> “哼,倒是真敢說,一匹拉磨的驢,也敢說成是六皇子的烈風(fēng),就不怕六皇子治你們得罪?”榮茵茵氣憤的說。
麥穗懶得跟這種無腦少女計較,就打哈哈說:“我沒學(xué)過畫畫,所以亂涂鴉的,大家別見笑就好?!?p> 沒想到,大家投花選畫,麥穗得到海棠花最多,這讓榮茵茵很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