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直到晚上,蘇夫人一切平穩(wěn),麥穗才有時間回到院子里,看著景默宸哀怨的眼神,麥穗趕緊走過去歉意的說:“對不起啊謹(jǐn)言,今天實在是太忙了,做完手術(shù),還要觀察蘇夫人的境況,一忙就到現(xiàn)在了,我保證從明天開始,一直都陪著你,反正現(xiàn)在我們也出不去。”
景默宸臉色雖然沒見好轉(zhuǎn),但口氣算是軟化許多:“這是你自己說的啊,千萬不要食言而肥。”
麥穗趕緊過去抱著景默宸說:“不會,不會,你知道我最怕肥了,食言而肥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我才不干呢。相公,天色不早,我們早些歇息吧!”
景默宸報復(fù)性的抱起麥穗去了盥洗室,等從盥洗室出來,麥穗已經(jīng)成了軟面條了,臉色緋紅,哀怨的看著景默宸。
終于扳回一局的景默宸,優(yōu)雅的拉起被子,笑著跟麥穗說:“時間不早了,王妃早些歇息吧?!?p> 麥穗哼一聲拉起被子,白了景默宸一眼說:“好像我難受,你不難受似的?有本事以后禁欲。”
景默宸朝著一邊的臉嘴角上揚,過了一會兒說:“我們先歇息一會兒,過了午夜,我?guī)闳セ蕦m,宮里傳來消息,父皇一直待著勤德殿,這有點兒蹊蹺,今晚我們?nèi)タ纯?。?p> 兩個人迷瞪了一會兒,過了子時,麥穗被景默宸叫醒,兩人換上夜行衣,飛身沒入夜色中。
勤德殿內(nèi),皇帝背著站在窗前問:“宸王這幾天怎么樣?”
黑暗中走出一個身著黑色披風(fēng),前襟上繡著金龍,帶著黑色面具的人,面具人低頭回到:“宸王從皇宮回去后,就沒出過起居室,這幾日,倒是有三男一女投奔宸王妃,四人自稱王妃的故友,現(xiàn)在來投奔王妃,其中女子腹部有病,王妃今日為女子開腹治病~”
密道里,麥穗捂著嘴,驚恐地望著景默宸,知道宸王府有皇帝的眼線,卻沒想到卻被人知道的這么詳細(xì),簡直活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
景默宸把手放在嘴上,示意麥穗別弄出動靜,指指勤德殿內(nèi),兩個人繼續(xù)看。
皇帝繼續(xù)詢問黃龍衛(wèi),但是聲音明顯有些高漲:“能夠開腹治病,看來醫(yī)術(shù)不在成伯軒之下,成伯軒還沒有消息嗎?”
黑衣人繼續(xù)用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回答:“沒有,上次宸王妃及笄禮后,他們?nèi)チ锁P棲山,但是派出去的人跟丟了。”
皇帝嘆一口氣說:“當(dāng)時璿璣谷的出入口被毀后,成飛揚一寸一寸搜尋過鳳棲山,可是璿璣谷就像憑空消失一樣,這么多年了,成伯軒除了在襄縣,一直都沒出過京城,這次也算消失很久了,還有,這次跟她一起出現(xiàn)的女人是誰?此女氣質(zhì)非凡,絕對不是庸俗之輩。”
“奴才讓人畫了畫像,現(xiàn)在還沒有此女子的消息?!?p> 皇帝沉默了一會兒說:“此事急不得,只要成伯軒跟璿璣谷有關(guān)系,就會露出破綻,還有宸王妃,你們也注意觀察,但是不能輕舉妄動,她畢竟是上過玉蝶的人,萬事不可草率。”
“是,奴才遵命!”
“其他皇子呢?可有什么異常?”
黑衣人掏出一疊字條說:“這是攔截幾位皇子和外界傳遞的消息,沒有什么特別之處?!?p> 皇帝聽見沒有特別之處,就沒再看,手指敲在桌子上說:“朕一直不出現(xiàn)在靈堂,外界已經(jīng)出現(xiàn)不安,朕的這幾個兒子倒是沉得住氣,派人盯緊一些。”
“是!”黑衣人領(lǐng)命退到暗中,景默宸帶著麥穗退出去,又七拐八拐走到一個大殿內(nèi),只聽得大殿內(nèi)有人在發(fā)脾氣:“廢物,這點兒消息都探聽不到,養(yǎng)你們有什么用?”
麥穗張著嘴指著殿內(nèi),用口型問:“榮貴妃?”
景默宸點點頭,麥穗無聲的嘖嘖兩下,這幸虧是自己兒子知道的密道,要是別人,皇帝的小命都堪憂。
“母妃,你說父皇會不會是病了?這么長時間不出勤德殿,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問太醫(yī),又問不出來一點消息,真是急死人了,如果父皇身體真有恙,我們得盡早做些打算才好?!?p> 榮貴妃也是一籌莫展,自從榮江被軟禁起來后,榮海有些分身乏術(shù),雖然幾次跟皇帝提出,讓榮潮回京,可皇帝以西境離不開人為由,不理他們的折子。
“景默宸還是不出起居室嗎?”榮貴妃問景默涵。
景默涵疑惑的搖了搖頭說:“本以為老六想辦法出宮,會有下一步動作,可是各方的探子在宸王府外等了這幾天,除了幾個投奔夏麥穗的鄉(xiāng)下人,別的一點兒動靜都沒有?!?p> 榮貴妃心有不甘的說:“繼續(xù)盯著宸王府,對了還有敬國公府,夏熠和那個小崽子最好別讓我抓到把柄,否則我生扒了他們的皮,你記住以后你坐上九五之尊,夏熠一家必須給我凌遲處死,他們欺人太甚,榮家都是被他們祖孫三人害慘的,為了你自己,為了我,你一定要坐擁這大景天下?!?p> 景默涵握住榮貴妃的手說:“放心,我會竭盡全力登上寶座,讓你成為大景最尊貴的女人。”
榮貴妃順勢靠在景默涵的懷中,摸著景默涵的臉說:“可惜我不能和你并肩站到眾人面前,還要忍受其他女子在你身邊,你不知道,一想到你身邊躺著她人,我心里就跟螞蟻噬咬一樣,恨你能以身替之~”
麥穗扭頭去看景默宸,看到他也是見到鬼的樣子,就知道這貨也是今天、此刻剛剛知道。
景默宸畢竟是經(jīng)過大場面的人,平息一下自己的心情,指指殿內(nèi),麥穗就看到景默涵摸著榮貴妃的臉說:“在我心里,你是唯一我愛的女子,從你帶我入宮的那天,我就發(fā)誓這一輩子我就只認(rèn)你,府里的那些女子不過是迷惑皇上和眾人罷了,你明白我的心的~”
榮貴妃一臉幸福的說:“我自然明白,自從涵兒不幸去世,你作為他的替身走到人前,我就想把你只當(dāng)成涵兒,可是我做不到,我忍受不了你喜歡別人女子~”說著說著,榮貴妃嚶嚶哭了起來。
景默涵,應(yīng)該說假的景默涵一邊替榮貴妃擦眼淚,一邊安慰說:“我明白你的心,每次皇上寵幸你的時候,我也是一樣的心情~”
麥穗正興致勃勃地看著這部倫理劇,突然被景默宸拽著胳膊,拉出了密道。
走出密道,麥穗一臉遺憾,興猶未盡的樣子,看著景默宸,同情地說:“雖然在電視上看到皇上被綠的橋段多了去了,但是這跟親眼見到,跟看電視還真不是一眼的感受,尤其是這個被綠的還是我公公,還真是~”
“啪”麥穗頭上被敲一下,景默宸無奈的看著她說:“你這張嘴怎么就不知道忌諱呢?萬一隔墻有耳,你小命兒就沒了?!?p> 麥穗翻個白眼兒說:“大哥,這里是你的臥房,如果這里有外人聽到,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對了,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皇宮的密道?”
“那些密道是前朝后宮留著逃命的,高祖建立大景朝后,找到一些,但是有幾條留了下來,我外公去世時,告訴了扶揚,扶揚就是靠這幾條密道來見我的?!?p> 說道扶揚,麥穗的嘴就撅了起來,師父已經(jīng)回莫干山莊好幾年了,也不知道什么事情要這么久。
景默宸知道麥穗想扶揚了,抱著麥穗做下來說:“等忙完這些事情,我們可以去一趟莫干山莊,也順便出去游歷一番?!?p> 麥穗切一聲說:“你這話鬼都不信,沒大婚的時候,你出京都困難,現(xiàn)在你我兩個人,除非皇上下旨,否則你我二人只能老死京中,還真是不自由啊?!?p> 景默宸抱著麥穗的手緊了緊,他何嘗不知道,但是人的出生時沒有選擇的,他生而為皇子,享盡人間富貴,但是這富貴是個黃金打造的牢籠,沒有得到允許,一輩子都出不去。
扶揚傳過來的消息越來越少,景默宸擔(dān)心扶揚遇到了麻煩,所以一直想找個機會去莫干山莊看看,如果莫干山莊安排好了,扶揚還是跟他回京比較好。
還有景默涵,這個假冒的瑞王對皇上是個威脅,對大景也是個威脅,榮貴妃真是該死,弄個不明不白的人,混淆皇家血脈。
但是景默宸真不記得,真正的景默涵什么時候生過要命的病,或者受過什么致命的傷,既然有替身,那就是景默涵成人之后才有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讓榮貴妃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換了一個假的景默涵,別說別人,就是他自己,如果不是在密道里親耳聽到,他都不相信景默涵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