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突然瑞王妃大叫一聲,眾人把目光都投向了她。瑞王妃趕緊跟皇帝磕頭說:“父皇,此人不是我家王爺~”
皇帝緊緊盯著瑞王妃說:“你再說一遍~”
瑞王妃指著假瑞王說:“我家王爺跨上有一顆痣,此人沒有!”
皇帝也知道景默涵屁股上有顆痣,走到假瑞王身邊,一腳把他踢趴過去,果然,屁股上光光的,什么也沒有。
而趴在地上的假瑞王知道大勢已去,突然蹭一下跳起來,伸手準(zhǔn)備去抓皇帝,只聽得“啊~”的一聲,四根銀針分別扎入兩雙手腳的關(guān)節(jié)上,假瑞王重重地跌落到地上。
眾人一陣后怕,如果讓此人控制了皇帝,她們也只能以死謝罪了。
皇帝用不再冰冷的眼神看了一下麥穗,讓侍衛(wèi)進(jìn)來把假瑞王綁了。
大家劫后余生,舒出一口氣,就聽見淑妃尖聲問道:“夏麥穗,你進(jìn)宮竟然私帶兇器,你想造反嗎?”
麥穗看白癡似的看著淑妃,皇帝也是厲色盯著她,淑妃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只能硬著頭皮跟皇帝請罪:“皇上,是臣妾失職,沒有教好兒媳,讓她帶著兇器進(jìn)宮~”
“夠了~”
皇帝打斷她的話,指著麥穗說:“你說她帶著兇器,在哪里?你給朕找出來?!?p> 淑妃不知道皇帝為什么怪她,只能指著扎在假瑞王身上的銀針說:“那不就是兇器嗎?”
皇帝都被氣笑了,指著銀針說:“朕現(xiàn)在懷疑,宸兒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你不知道自己的兒媳是大夫嗎?哪個會針灸的大夫不帶著銀針?如果這都算兇器,那是不是楊院正也該治罪?!?p> 在一旁吃瓜的楊院正趕緊跪下辯解道:“皇上,醫(yī)者的銀針只會救人,不能當(dāng)成兇器。如果能傷人就算兇器的話,那淑妃娘娘頭上的金簪也能傷人~”
淑妃聽到皇上懷疑宸兒不是她親生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些慌張了,聽到楊院正的回答,惱羞成怒,厲聲呵斥:“大膽,你竟敢污蔑本宮~”
“你大膽,從這個假瑞王被傷,你就百般找事,是不是你跟他也是同黨~”
皇上這話不所謂不重,但是誰叫麥穗剛剛救了皇上,淑妃就不斷苛責(zé),也難怪皇帝疑心。
淑妃嚇得趕緊不停地磕頭,嘴里大喊:“皇上,臣妾是擔(dān)心您的身體,才口不遮掩的,臣妾朕的跟這個假瑞王不認(rèn)識,又怎么敢勾結(jié)呢?”。
“閉嘴吧,來人,把淑妃拉出去禁足舒華宮,沒有朕的允許,不得出舒華宮半步?!被噬喜荒蜔┑南轮?,然后看著假瑞王問:“你冒充涵兒,那朕的瑞王呢?”
瑞王妃趕緊跪下,急急地說:“父皇,兒媳請父皇派人控制住瑞王府,現(xiàn)在的瑞王府都是陌生面孔,之前兒臣疑惑過,但以為是王爺換了侍衛(wèi)和仆人,現(xiàn)在看來是被人控制住了瑞王府。”
皇帝立即下旨,讓御林軍控制住瑞王府,把假瑞王帶下去審問,榮貴妃褫奪封號,打入冷宮。
兩日后,御林軍從瑞王府的書房密室里,解救出了奄奄一息的瑞王,半日后,皇帝下旨:榮海的承恩公從三代世襲,降為一代承爵。也就是榮海一死,皇帝就收回爵位,這也是看著太后剛剛駕崩,否則榮家也難逃一死。
瑞王府的景默涵知道假瑞王是怎么被抓的時候,砸了書房里所有的東西,嘴里大罵:“混蛋~”
把守瑞王府的御林軍以為瑞王罵的是假瑞王,其實瑞王罵的是景默宸。
那夜他們商量好的對策是給假瑞王下藥,隨便找個宮女就好,誰知道竟然搭上了他的母妃,這下有個不潔的母妃,景默涵徹底與大位無緣了,景默涵癱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的望著房頂。
一只手在他眼前晃動,景默涵扭頭看到景默宸夫妻,站起來,揪著景默宸的領(lǐng)子就要上拳頭。
麥穗用針扎在他的肩上,他的胳膊立即麻木,使不上力氣,只能瞪著景默宸兩口子。
麥穗嘆口氣說:“我知道我們擅作決定不對,不過你冤枉我們了,我給三皇嫂的瓷瓶里是白水,也就是什么藥都沒有,哦,也不算,我們進(jìn)去的時候,我在熏香爐里放了合歡散?!?p> 景默涵癱坐在地上,他什么都明白了,可是一陣恥辱感襲來,景默涵一掌拍在地上的瓷片上,紅紅的血滴在白白的瓷片上,甚是醒目。
等把榮太后的靈柩送入皇陵,君臣上下都累得脫了一層皮。
冷宮內(nèi),景默涵站在榮貴妃、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榮玉姝跟前,榮玉姝見鬼似的大叫:“涵兒,不要怪母妃,母妃也是迫不得已,母妃只是不想讓你辛苦籌劃的一切付諸東水,所以才讓四郎~不,讓那個替身代替你的,你好好投胎去吧,到清明節(jié),母妃給你多燒些紙錢,讓你在那邊不受苦楚~”
景默涵蹲下來,拉著榮玉姝的手說:“你到現(xiàn)在都還不明白嗎?我根本就不是傷重不治,我是被那個于四囚禁了起來,你知道那個人不是我,不是想辦法去救我,反而和他狼狽為奸,你甚至~甚至~你怎么能?”
景默涵痛苦地閉上眼睛,這時候榮玉姝才明白,站在她面前的是活生生的兒子,她的兒子沒死,可是一切都已經(jīng)不一樣了,突然她撕心裂肺地哭起來,太不值得了。
景默涵等榮玉姝哭完,冷著臉問:“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榮玉姝驚慌地躲避景默涵的目光,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當(dāng)~當(dāng)然~是~皇上的。”最后的聲音幾乎自己都聽不見,景默涵的眼睛里流出了淚水,哽咽地低吼:“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榮玉姝現(xiàn)在也確實怕了,拉著景默涵說:“涵兒,你不說皇上就不會知道,就讓這個孩子當(dāng)皇上的孩子吧,這也是你的親弟弟啊,你不會見死不救對不對?”
景默宸快被自己的親娘氣死了,氣得甩掉抓著自己的雙手說:“你以為父皇是什么?別說父皇是九五之尊,就算是一個平頭百姓,只要是個男人就容忍不了這個,你竟然還奢望混淆皇室血脈,不,你已經(jīng)混淆過了~”景默涵痛苦地看著榮玉姝。
“不會的,皇上不知道的,那段時間我也跟你父皇同過房,我也拿不準(zhǔn)這孩子到底是誰的?應(yīng)該是你父皇的?!?p> 景默宸苦笑一聲說:“你說是就是嗎?就算他是父皇的骨血,但是父皇一看到他就會想到你做的那些蠢事,你讓父皇如何和他相處,你讓他如何活在這個世上?你不能這么自私~”
榮玉姝見說不動景默涵,自己也急了,沖著兒子喊道:“我自私?我想活著就是自私嗎?怎么,你要拿你親娘去邀功嗎?去啊,去告訴皇上,我肚子里是個孽種,讓皇上砍了我的頭啊,我死了,你就安心了是吧?”
景默涵看著眼前這個瘋了似的女人,怎么都跟那個坐在玉露,宮雍容華貴的貴妃娘娘合不上,他痛苦地轉(zhuǎn)過身,沖著身邊的人擺了擺手,一個內(nèi)侍端著一碗藥走了過去。
景默涵沒理身后撕心裂肺的叫聲,快步走出冷宮。殊不知在他走后,從旁邊的陰影里露出一角龍袍。
承恩公府內(nèi),榮海坐在書房的桌前,兩眼呆呆的看著手中的消息,爵位只剩下一代,在京中中,他們榮家已經(jīng)成了邊緣勢力,他們榮家要想翻身,只能指望瑞王了,想來之前還是太草率了,瑞王被救,雖然預(yù)估到會收回他的權(quán)利,卻沒想到會收的這么徹底,這是一點后路都不留給他了。他不甘心,為瑞王辛苦了這么多年,說被甩就被甩了,沒那么容易。
榮海氣勢洶洶的來到瑞王府,打算像以前一樣,直接就進(jìn)去,可是被門房攔在門外。榮海氣得大罵:“瞎了你的狗眼,看看本公是誰?”
門房斜眼看著榮海說:“奴才這雙狗眼還沒瞎,知道您是承恩公,但是我家王爺說了,就算是你承恩公來了,也要事前稟報的~”
“哼,那你還不速去稟報,不長眼的狗奴才~”
門房嘴里也罵罵咧咧往里走,愣是把承恩公留在了門外,這讓榮海感覺到受了侮辱,等著見到瑞王好好要一個說法。
景默涵此時正在于氏的院子審于氏:“你還是老實話吧,否則別怪我心狠~”
于氏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說:“王爺,我真的不知道于四竟然狼子野心,他只是受雇與臣妾娘家,作為一個初等的侍衛(wèi),連賣身契都沒有,之前王爺不是也查過他嗎?我知道的并不比王爺多。”
景默涵已經(jīng)失去了耐心,用手扭住于氏的下巴說:“你以為你能蒙混過關(guān)嗎?你不知道?不知道于四會一直在睡在你的院子里,別告訴本王,你睡覺的時候連本王和別人都分不清楚?”
于氏癱坐在地上,知道大勢已去,為了不受苦楚,跟景默涵提了一個條件,就把前因后果娓娓道來。
原來于氏是南越主戰(zhàn)派的細(xì)作,南越從小把她和于家小姐掉包,讓她順理成章的成了于家小姐,而讓于氏成為側(cè)妃,也都是南越細(xì)作的計劃之一。
于四也是南越特意按著景默涵的樣子找到的暗衛(wèi),經(jīng)過特殊訓(xùn)練,各個方面都模仿景默涵,尋找時機(jī)替代景默涵,然后舉力讓于四登上大景寶座,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大景江山。
除了于側(cè)妃和于四,在很多官宦人家都有南越的探子,這樣在皇上選太子的時候,才能合力把假瑞王推出去。
景默涵哼一聲說:“你們倒是打的好算盤,不費吹灰之力就想得到大景江山?你們當(dāng)大景人都是傻瓜嗎?真是自不量力~”
說完直接用匕首割斷了于氏的喉嚨,這也是于氏提出快死的條件,她知道景默涵是不會放過她的,與其茍且的活著,還不如不痛苦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