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她還有臉告狀?
城南別墅區(qū),九號(hào)公館。
梁新月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
伸著懶腰走下樓,她瞥一眼沙發(fā)上坐著的人,含含糊糊道,“媽,早上好?!?p> 洪文君轉(zhuǎn)過頭,見自家女兒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一臉寵溺,“不是說要去公司上班?這才去幾天就打退堂鼓了?”
梁新月嘟了嘟嘴,走過去,挨著她坐下,“哥不讓我去了?!?p> “為什么?”洪文君端著咖啡杯正要往嘴邊送,聞言停了動(dòng)作,探究地看向她。
梁新月往沙發(fā)上一躺,伸直了雙腿,沒說話,一副郁郁寡歡的模樣。
洪文君傾身,將杯子放到面前的茶幾上,坐直身體看了她兩眼,伸手,將她頰邊散亂的長發(fā)撥了撥,“是不是惹你哥生氣啦?”
梁新月嘴一撇,剛要說話,有傭人過來,看向洪文君恭恭敬敬開口,“夫人,少爺說中午回來吃飯,已經(jīng)快到家了。”
洪文君擺了擺手,“知道了,你去廚房說一聲。”又指了指茶幾上的杯子,“把這收一下?!?p> 傭人低低道了聲“是”,繞過來收咖啡杯。經(jīng)過梁新月身邊時(shí),沒注意,被她伸出來的腿絆了一下。
梁新月被她踩到,瞬間炸毛,坐起來猛地推了她一把。
“你不長眼睛??!”
傭人被推了個(gè)踉蹌,小腿肚撞到茶幾一角,痛得她眼淚直飆。
“對不起小姐,我沒看到您的腳?!眰蛉瞬艁砹杭覜]多久,年紀(jì)比梁新月大不了多少,又驚又慌,忍著痛意給梁新月道歉。
梁新月心情不好,語氣很惡劣,“所以還是我的錯(cuò)咯?是我不該把腳伸出來?”
“不是不是,小姐,我不是這個(gè)意思。對不起小姐,是我的錯(cuò)?!眰蛉肃咧鴾I,有些無措地看一眼洪文君。
洪文君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哪樕厦鏌o表情。
她畫著細(xì)細(xì)長長的眉,顴骨略高,不笑的時(shí)候眼神凌厲冷淡。
她看也沒看傭人,將梁新月?lián)У綉牙?,放柔了聲音,“被踩到了?痛不痛??p> 梁新月委屈地“嗯”一聲。
洪文君扭頭,冷冷淡淡瞥一眼傭人,厲聲道,“還杵在這干什么?!”
傭人回過神,吶吶應(yīng)是,白著一張臉,著急忙慌拿著咖啡杯退下。
安撫了梁新月兩句,見她心情仍不好,洪文君摸了摸她的頭,“真跟你哥吵架了?放心吧,等下你哥回來,媽給你做主?!?p> “哥居然為了一個(gè)外人兇我!”梁新月委屈巴巴。
她哥三番五次維護(hù)阮朝夕不說,還明令禁止她插手公司的事。這次給林忱爭取資源,也是她千求萬求才松口,心里實(shí)在憋屈。
阮朝夕再能給公司賺錢,公司也是姓梁。難不成除了她阮朝夕,公司其他藝人都是吃白飯的?
“什么外人?”
“公司一個(gè)叫阮朝夕的藝人,長得一臉狐媚,也不知道哥的心是不是也被她那張臉勾走了!”梁新月在她媽面前向來都是口無遮攔,想到什么說什么。
“阮朝夕?”洪文君的眼神倏地冷下來。
聽出她語氣的變化,梁新月抬頭,“媽,你知道阮朝夕?”
洪文君冷笑一聲,眼神云繚霧繞的,“她不是挺紅的嗎?”
梁新月狐疑地盯著她,總覺得她媽話里有話,不過還沒來得及問,玄關(guān)處就傳來動(dòng)靜。
傭人的聲音傳來,“少爺回來了?!?p> 洪文君回過神,嘴角重新掛了笑,“你哥回來了?!?p> 梁新月把身體一扭,“哼”了一聲表達(dá)自己的不滿。
洪文君無奈扯了扯唇角,由著她去了。
“媽?!绷耗缴钭哌^來。
洪文君點(diǎn)點(diǎn)頭,“今天怎么有空回來吃飯?”
不等他說話,梁新月“騰”地起身,看也不看梁慕深,“媽,我先上樓了?!?p> 梁慕深頗感頭疼。
他當(dāng)然知道梁新月為什么鬧脾氣。
為著不讓她去公司的事,她這幾天一直不消停。阮朝夕的事還沒找她,她倒是仗著爸媽撐腰,先擺起了臉色。
沉著一張臉坐下,他道,“媽,新月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p> 洪文君看他一眼,“她怎么會(huì)跟阮朝夕扯上關(guān)系?”
梁慕深皺眉,“她還跟你告狀?”
她還有臉告狀?!
現(xiàn)在環(huán)亞的事都是梁慕深在管理,對兒子,洪文君少了一分對女兒的溺愛,卻多了尊重。見他心情不好,免不了替梁新月說話,“你還不知道她?藏不住事,什么都喜歡跟我講。”
梁慕深想著讓她媽勸勸也好,把事情經(jīng)過大致說了,有些煩躁地解開袖扣,“她一回來只顧著談戀愛我就不說什么了,好端端地非得去招惹人家,現(xiàn)在人家不愿意續(xù)約了,我還得再去談。”
聽出他話里話外對阮朝夕的維護(hù),洪文君冷了臉色。
“阮朝夕不想續(xù)約?”
梁慕深“嗯”一聲。
洪文君抬手撫了撫真絲裙擺,垂著眉眼,臉色寡淡,“不續(xù)就不續(xù)吧,還真把自己當(dāng)個(gè)人物了?難道公司少了她不能轉(zhuǎn)?”
梁慕深眉頭皺起來。
這根本不是他的重點(diǎn)。
洪文君卻盯著他看了兩秒,突然問,“聽你妹妹說,你對她很照顧?怎么?你看上她了?”
梁慕深一陣頭疼。
怎么連他媽也跟著胡攪蠻纏了?
皺著眉頭,語氣很沉,“媽,我是商人,她能給公司賺錢,我自然要千方百計(jì)留下她?!?p> 洪文君卻瞇了瞇眼,打量他片刻,臉色又冷幾分,“是不是你爸交代的?”
梁慕深怔住。
怎么還扯上他爸了?
他不說話,洪文君當(dāng)他默認(rèn)了,冷笑一聲,“這么多年都沒得手,難道還沒死心?”
梁慕深眉心一跳,看著她媽有些扭曲的臉色,心底冷不丁浮上一個(gè)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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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回宿舍,江宴打開電腦。
窗外夕陽西斜,紅霞漫天。
略過郵箱里一長串的未讀郵件,他拉到最上,點(diǎn)進(jìn)去第一封郵件,將附件打開。
附件內(nèi)容很長,等到他全看完,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下來,黑夜像一頭巨大的野獸,張開著血盆大口吞噬人間萬物。
他坐在桌前,許久未動(dòng),休眠的電腦屏幕上映出他的眉眼,眸底閃動(dòng)著陰鷙冰冷的光。
突然,“啪”的一聲,電腦被他重重合上。
他起身,從床頭柜里摸出煙和打火機(jī),倚著窗點(diǎn)燃一根。
狠狠抽了幾口,眼角眉梢的戾色才被他壓下些許。
郵件是薛裕發(fā)過來的,附件里是阮朝夕的資料。八年間,她所發(fā)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但凡能查到的,都在附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