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看來你已經(jīng)忘記了我的恐怖
“砰!砰!砰!”
“砰!砰!砰!”
我不停的踹著那漆紅的大門。
沒過一會兒的功夫,這門的后面便傳來了殺人般的怒吼,
“誰?。尩?!哪個狗日的活膩歪了敢踹我家的大門!”
“看老子不宰了你!”
“小賤人!你等著!回來老子再收拾你!”
這么一番話語下來之后,那漆紅的大門‘轟’的一聲被打了開來。
孫世美提溜著一把明晃晃的殺豬刀,殺氣騰騰的就從門里面躥了出來!
“媽的!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掃老子的雅興!”
孫世美一邊怒罵著,一邊向我瞅了過來。
那雙血紅的目光里面,布滿了血絲。
一身的酒氣直熏得我皺緊了眉頭。
而與此同時間,他隔壁的那扇大紅漆門也打了開來。
一個身穿黑色羽絨服的中年光頭從里面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一出門就惡毒的瞅向了我,嘴里面還念叨著,
“媽的!老子招誰惹誰了!吃個飯都被人喊名字!是哪兒個狗日的找我???”
我一看這架勢,得,這倆狼心狗肺的東西,都被我喊出來了。
我心里一陣的滿意,正好省的老子挨個兒的去找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沒想到這倆白眼狼在一致對外的時候,還顯得挺團結(jié)的。
我看著這倆人透露出來的不善目光,心里面卻一點兒都沒有慌張。
我瞥了一眼那中年的光頭,冷冷的道,
“是我。怎么著?孫世成,你長本事了,你敢罵我是狗日的?”
“哼哼。很好?!?p> 我冷笑了一下,向著孫世成邁了一步。
“我再給你個機會,讓你當著我的面兒,再罵我一次?!?p> “敏...敏哥!”
孫世成借著昏暗的路燈終于看清了來的人竟然是我,不禁嚇得瞪圓了眼睛,連連后退,結(jié)結(jié)巴巴的叫了我一聲‘敏哥’。
先前的王霸之氣,在這個時候,瞬間變成了縮頭縮腦的烏龜殼。
“哼哼?!?p> 我冷笑。
“你緊張什么?我不是說了嗎?我會再給你一次機會的,來吧,我等著?!?p> 我一邊冷冷的說著,手里抬起了那塊兒板磚,向著孫世成一步一步的逼近。
“不,不。敏哥,誤會,這完全是誤會。我先前不知道是您老駕到,我,我...我該死!我嘴欠!我該打!還請敏哥不要跟我這條狗一般見識。您放過我吧。”
孫世成一邊忙不迭的跟我道著歉,一邊狠狠的抽自己的嘴巴子。
那手中托著的一碗米飯,都‘啪嗒’的一聲掉到了地上,摔的到處都是。
我毫不為其所動,目光冷冷的盯著他,
“那么好,我就問問你這條狗。剛剛是不是你在打孩子?”
孫世成聽我這么問他,嚇得渾身一哆嗦。
在昏暗的燈光下,我看著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然后目光有些飄忽不定的往孫世美的方向瞅了幾眼。
“不!敏哥!不是我!我現(xiàn)在對孩子可好了。不信您進屋兒里去看看,孩子他正在吃飯呢,我也是正在吃飯,這不聽見有人喊我,我才出來的么。”
“可是,我哪兒知道是您大駕啊,要知道是您來了,我打死都不敢出來。”
“哦?”
我一挑眉毛,開始上下打量起了孫世成。
孫世成今天的穿著比較整齊。
黑色的羽絨服,黑色的毛呢褲,一雙灰色的棉拖鞋。
這三樣都一塵不染,上面并沒有沾染著臟物或者是有著凌亂的痕跡。
而棉拖鞋里面的腳,是光著的,并沒有穿著襪子。
也就是說他先前并沒有在院子里頭,而是一直在屋子里。
順著他的褲腳往上看,在他的毛呢褲里面,是一條青色的保暖褲。
從他的穿著推測來看,孫世成確實沒有說謊。
他應(yīng)該是在家里穿著一身保暖衣褲,正在跟兒子吃飯,突然聽見有人在外面罵他,他才倉促的穿上了羽絨服以及毛呢褲,甚至連棉拖鞋都沒有來得及換下來就出來了。
再看看他掉落在地的那碗米飯,以及他嘴邊沾著的米粒,我可以百分之百的斷定,孫世成剛剛說的話,確實是真的。
打孩子的人,不是他。
我點了點頭,看向他的目光稍微緩和了一下,指著他家的大門口說道,
“沒你的事兒了,滾吧。”
“哎哎,我滾,我滾?!?p> 孫世成像是被大赦一般的匆忙的往門里邊走去,正要關(guān)門呢,我卻又喊住了他。
“等等?!?p> 孫世成一個哆嗦,哭喪著一張臉問我,“敏哥,您還有什么要吩咐的?!?p> 我指了指地上摔碎的碗,以及灑的到處都是的米粒。
“粒粒皆辛苦不知道嗎?都給我撿起來吃了!”
“噢,對對對。敏哥教育的是。我撿,我都撿起來。保證一粒也不剩。”
孫世成說著,趴在地上一頓搗鼓。
我見他又是用手拿,又是用嘴舔的,將地上的米粒迅速的往嘴里塞去。
塵土,沙礫,小石子兒,甚至還有那只碗的細小碎屑,都被他一股腦兒的吞了下去。
我見他嘴角都流出了血,牙齦都被咯破了好幾處。
但是他就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只是一個勁兒的在那兒執(zhí)行我的命令。
“吃干凈了就趕緊滾,少在這里礙眼,沒見著我還有事情要辦嗎?”
我冷冷的說了一句。
“哎哎...已經(jīng)吃干凈了。敏哥,我滾,我現(xiàn)在馬上就在您的眼前消失?!?p> 孫世成嘴里嚼著米粒,含著沙礫,混著血的含糊道。
然后毫不拖泥帶水的滾進了他的院子里,‘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大門,再也沒動靜兒了。
我冷冷的笑了笑,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轉(zhuǎn)過頭來看向了孫世美。
“狗日的,現(xiàn)在輪到你這條畜生了?!?p> 孫世美在看清了來人是我之后,那酒勁兒早就醒了一大半兒了。
大冷天兒的他雖然是光著膀子,可是,我明顯的看到他的額頭上正滲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孫世美跟他大哥孫世成不同,這人雖然看起來比較瘦弱,可是下手的程度卻是比他大哥要狠毒許多。
我向著他手中的那把殺豬刀瞥了一眼,冷笑不已。
“呦,長本事了。怎么著,你還想拿刀砍我?”
我不開口還好,我這一開口之下,孫世美手中的刀頓時就掉到了地上。
那心里邊繃著的最后一根弦,也在我的問候之下,終于斷了。
他驚恐的看著我,手腳不住的哆嗦。
“敏...敏哥,我...我...”
我走上前,將那把殺豬刀撿了起來,硬塞進了他的手里,冷漠的看著他,
“別他釀的跟我廢話,小婉呢?”
我不想跟他扯些沒用的,今晚打孩子的肯定就是這狗日的。
無論是先前他出來之前在屋里的那段話,還是他大哥孫世成在我的威壓下看向他的目光。
種種的一切,都表明了,在我來到這里之前,他的女兒孫曉婉正在遭受著這只惡魔的虐待。
所以,面對著這種人,我已經(jīng)在極力的克制著我的憤怒了。
“婉...小婉她,她已經(jīng)睡下了。對,她睡下了?!?p> 孫世美在我的目光咄咄逼視下,結(jié)結(jié)巴巴的編造著謊言。
“哦?睡下了?”
我的目光逐漸的狠厲了起來。
“孫世美,看來你已經(jīng)忘記了我的恐怖了吧?在我的面前竟然敢編造這種毫無意義的謊言??磥磉@幾年,比起你哥來,你還真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啊。”
我冷冷的說著,不再搭理他,而是一步邁向了門口,向著里面走去。
我一定得進去看看孫曉婉的情況,她剛剛哭喊的那么慘烈,現(xiàn)在卻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這不由得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再過半年小婉就七歲了,這么年輕的生命,不會讓這只惡魔糟踐了吧。
“敏...敏哥!她睡了!她真的睡了!您進去會打擾到她的!”
見我往里走,孫世美整個人突然變得緊張了起來。
他一個健步躥到了我的前面,手里握著殺豬刀牢牢的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冷笑一聲,正眼都沒瞧他一眼,飛起一腳踹到了他的小腹上。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