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蓮池論道,頑石點(diǎn)頭
獅子峰祖師堂擁翠山莊內(nèi),石中劍此時正站在那塊名為生公講臺的巨石之上,講臺與講臺四周長滿了白蓮,石中劍只好尋了其中一塊空隙立足。
今日運(yùn)氣不錯,正遇上白蓮花開。
石中劍躍下講臺,腳尖輕點(diǎn)池面,惹得漣漪陣陣,池水妖冶,更顯白蓮清凈。
此時晏池也正好撤銷禁制,與江玉藻雙雙走出涼亭,江玉藻走得稍慢,臉上一圈又一圈的紅暈,黑色的瞳孔也略顯無神。
石中劍瞥了眼兩人身后化為廢墟的小涼亭,心中十分好奇,這兩個女人到底在里面聊了什么?動靜可真不小啊。
而那邊江玉藻遠(yuǎn)遠(yuǎn)看到了石中劍,就朝他傻傻地一笑,并比了一個大大的“V”字手勢,憨態(tài)可掬。
石中劍立馬側(cè)過臉去,心中不知為什么突然有種莫名的羞恥感,這可是以前可從未有過的事情。
這個叫江玉藻的女人,太可怕了!
晏池深吸一口氣,以高位修真者的特有神通散去一身酒氣,然后看向身后這位確實“不勝酒力”的穿越者,這才注意到她與自己宗門里那位恐女劍仙的“眉來眼去”。
晏池微微一笑,作為天下五大劍術(shù)宗門之一姑蘇劍池的宗主,她可從來不在乎什么門當(dāng)不當(dāng),戶對不對,喜歡就追去,追個頭破血流還有偌大一座宗門給你撐腰,要是慫了就別說是姑蘇劍池的人。
趁著酒的余勁的還在,晏池拉起江玉藻的袖子,一個跨步來到石中劍所在的生公講臺附近。
江玉藻一個瑯蹌差點(diǎn)摔倒,辛虧有樣?xùn)|西接住了自己,她努力站穩(wěn)身形,瞇著醉眼,伸手摸了摸身前位置。
白白的,暖暖的,還挺結(jié)實,嘿嘿,摸起來好舒服。
誒,這張臉,怎么長得那么像那個石大劍人啊?這么近看著其實還是挺帥的。
啊,這張臉怎么紅了?還有鼻子下面那兩道紅紅的是啥呀?好奇怪哦……
醉意朦朧之中,一聲怒吼傳入江玉藻的耳朵:“江玉藻!你……你竟然喝酒了,與宗主談事竟然喝酒了,這個女人太……太不像話了!”
石中劍在吼聲之中,特意加入了儒家浩然之音,可作用卻微乎其微,喝醉的江玉藻似乎比天人三境的大修士還難對付,這個時候,他也只能感嘆一句,見過坑宗主的弟子,沒見過坑弟子的宗主。
這時,江玉藻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東西,她指了指池中那塊長滿荷花的石頭,嘴里嘟囔著要去那里。
石中劍無奈,九境巔峰的武道宗師他可以對付,但滿嘴胡話的酗酒女人他可完全沒招,只好順著江玉藻的意思,以仙家術(shù)法一路輕踩荷葉,來到了生公講臺之上。
奇怪的是,江玉藻一踏上生公講臺,巨石之上的白蓮就紛紛避讓,要知道這生公講臺是佛門圣人的遺留之物,其中佛性靈氣極為濃郁,竟能能與還只是凡夫俗子的江玉藻產(chǎn)生聯(lián)系,這讓石中劍腦海中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莫非這是江玉藻的仙緣?
想到這里,石中劍把江玉藻輕輕放下,然后一步來到池邊石橋之上,與此同時,晏池也出現(xiàn)在這里。
石中劍朝晏池抱了一拳,問道:“宗主,你早就料到了嗎?”
晏池微笑著搖搖頭:“來到我們這個世界的穿越者,本就不沾因果,所以哪怕是紀(jì)云手中那把欽天鑒,也看不到江玉藻的過去和未來。”
石中劍愣了一下,又問道:“那這生公講臺?”
晏池輕聲回道:“千年聽經(jīng),萬年修道,終得頑石點(diǎn)頭?!?p> 石中劍大驚,那傳說竟然是真的?
晏池目視前方說道:“姑蘇劍池從來不是小氣的宗門,如此,且好生看看她的造化吧?!?p> 石中劍順著晏池的目光看去,醉意朦朧的江玉藻竟然開始對著石頭自言自語,這一幕要是放在山下人間任何一處,只怕是會被誤以為修道修魔怔了。
晏池微微訝異:“與石論道,沒想到千年之后還會遇到這番神奇景象?!?p> 晏池又對石中劍說道:“成器,此番論道你定要好好聽聽,于你的大道必然有諸多裨益?!?p> 石中劍鄭重點(diǎn)頭,深以為然,這個女人,從來都是這樣,時不時就有些令人拍案叫絕的言論,俗話說言為心聲,那她的內(nèi)心世界到底是怎樣的呢?
而此時生公講臺之上,江玉藻一尺之外白蓮圍繞,更有絲絲佛性靈光從講臺之中緩緩溢出,靈光氤氳,仿佛置身佛門圣地。
江玉藻搖頭晃腦,神情陶醉,似是在與天地問答。
就在這時,那絲絲宛如實質(zhì)的靈光飄蕩流動,逐漸凝聚成一個寶相莊嚴(yán)的羅漢金身像,佛光如日光,逐漸溢滿整座祖師堂小天地。
“這是!”石中劍小聲驚呼。
晏池說道:“應(yīng)該是竺道生的一縷魂魄所化?!?p> 只見那金身羅漢與江玉藻對立而坐,高唱一聲佛號,聲若洪鐘,他伸出一只手,朗聲問道:“敢問小施主,何為得救之道?”
江玉藻回答道:“得救之道,既在救人,又在自救?!?p> 羅漢又問:“何為救人?何為自救?”
江玉藻含笑而答:“救人,在修我,自救,在悟我。世人修我為成佛,悟我為明性。玉藻穿越而來,不昧因果,救人成不得佛,自救覺不了性,得救二字,實則遠(yuǎn)矣。”
羅漢再問:“不為成佛,不為覺性,得救之道何在?”
江玉藻打了個酒嗝:“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玉藻不在四相之中,亦非菩薩,得救之道于我亦非涅槃。佛法無量,既是導(dǎo)人向善的教義,又是得道天成的道法,萬般皆好,卻非玉藻的得救之道?!?p> 羅漢微微搖頭:“小施主一腳已踏入得道的門檻,卻又硬生生走了回去,惜哉惜哉,不然大可傳承老衲的一身衣缽?!?p> 江玉藻雙手合十朝羅漢恭敬地行了一個佛禮,然后說道:“玉藻修行資質(zhì)低劣,滿心嗔癡疑,生怕浪費(fèi)大師所賜仙緣,大師佛法高深,大可再尋有緣之人傳承衣缽?!?p> 羅漢回敬一禮說:“你我雖無師徒名分,卻有師徒之緣,今日老衲送你一物,望施主見此物能平心靜性,來日少造殺孽。”
話音剛落,兩人便騰空而起,與此同時,那名為生公講臺的池中巨石佛光四溢,光華流轉(zhuǎn),先是化作一只等人高的石獅,緊接著又變成了一顆拇指大小的石子。
羅漢伸手一招,那枚佛光四溢的石子飛至羅漢掌中:“此乃千年之前,聽老衲講經(jīng)而悟道的點(diǎn)頭石,今日就贈予小施主了?!?p> 小石子從羅漢掌中飛出,變作一只石獅,石獅朝羅漢微微點(diǎn)頭像是告別,接著便小跑到江玉藻身邊,仔細(xì)端詳著這個新主人。
江玉藻掐了掐臉頰,想讓自己看起來清醒幾分,起碼給點(diǎn)頭石一個好印象,可事與愿違,滿身佛氣的石獅似乎遠(yuǎn)遠(yuǎn)就聞到了江玉藻身上的酒味,都不敢靠近。
江玉藻不好意思地笑笑,問向金身羅漢:“大師,它可有姓名?”
羅漢微微搖頭:“無名無姓?!?p> 江玉藻瞥了眼在遠(yuǎn)處觀望的石中劍,眼珠子一轉(zhuǎn),然后一把抱住點(diǎn)頭石的脖子,傻乎乎地說道:“嘻嘻,以后跟著我姓江吧,名字嘛,就叫你小劍劍好了!請多關(guān)照,江小劍!”
點(diǎn)頭石似乎十分不滿意自己的新稱謂,嗚嗚直叫,威武的外形配上那可憐的叫聲,金身羅漢在一瞬間竟然有些后悔了。
與此同時,站在石橋之上的石中劍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噴嚏,晏池疑惑地問他是不是感冒了,石中劍也不知原因,心想可能是天涼了吧。
在金身羅漢化作佛光遠(yuǎn)去之前,最后再問了江玉藻一句,當(dāng)真不愿以佛門之法救世?
江玉藻搖頭微笑:“容玉藻唐突,佛教主張利和同均,清平之世,尚有可用,亂世之中,又如何能叫人放下屠刀?”
羅漢一反常態(tài)地大笑一句:“佛有菩薩低眉,亦有金剛怒目?!?p> 江玉藻雙手合十,恭敬虔誠:“江玉藻受教了?!?p> 這一日,整座姑蘇劍池之上,雖白日當(dāng)空,但仍見佛光浩蕩。
車速七十邁
本章的論道部分參考了《遙遠(yuǎn)的救世主》里的五臺山論道,只是作者境界一般,不得其中真意,寫來多為胡謅,看過笑過就過去了,莫要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