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向小葵和蕭慕白都在擺攤賣衣服。家附近就是服裝基地,拿貨很方便。后來他們賣的衣服,大都是睡衣、T恤之類,相對于漢服來說,受眾更多,銷得也更快。每次賣什么衣服,就穿什么衣服,蕭慕白簡直是人形模特機,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短短幾天已經賺了不小的一筆錢,向小葵每天數錢數到手抽筋,也就不在意了蕭慕白出不出道的事情。
這天賣的衣服是小黑裙,比想象的還要火爆,不到小半天就賣出去一大半。向小葵便決定讓蕭慕白再去服裝基地拿些貨。去服裝基地的路,蕭慕白已經走過幾次,自然是記得的,也不用擔心他會迷路。
有個女孩正在挑揀裙子,向小葵熱情介紹:“香香美女,你穿這個A字的好看,A字小黑裙特適合微胖型人,可以遮擋小肚子,還可以顯得腿長呢……”
這個叫香香的女孩,就住在天橋旁邊的單身公寓里,每天上下班都要從這里經過,一來二去,跟向小葵也漸漸熟悉了,看到向小葵賣東西,不管有沒需要,都會過來看看,當然大多數時候是都買了東西的,畢竟向小葵這里的東西都是物美價廉的。給她的也都是最低價,比賣給別人的要低些。
因為熟悉了,所以才會說實話,不然在一個陌生的女孩面前說人家‘微胖’,還不分分鐘翻臉。
香香也自然知道向小葵說的是實在話,就按向小葵的建議買了一條A字小黑裙。
香香不太喜歡用微信或支付寶付款,每次都是現金。雖然現在很少有人用現金了,但是向小葵也都有準備找零的鈔票的,都放在身前背的小包里。正低頭找錢呢,忽然一個尖銳的聲音在攤位邊兒響起。
“呦,都自己當老板了?。俊闭Z氣相當諷刺。
向小葵抬眼看去,紅色的恨天高高跟鞋,包臀的緊身連衣裙,大波浪頭發(fā)頭發(fā),濃妝艷抹,是鄭心媛。
身后還跟著兩個流里流氣的小流氓。
鄭心媛彎下腰來,露出胸前的一片春色,強烈的脂粉氣直入鼻端,向小葵有一種想嘔吐的沖動。
鄭家一直沒有報案,原來是在這兒等著,看來鄭心媛要親手報那幾個耳光的仇了。
向小葵的手緊緊握住,打人是違法,可是她也不是那么好欺負的。大不了再多被拘留幾天。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就是這些衣服太次了,我看著相當不順眼……”鄭心媛手一揮,兩個小流氓,一人拎著一個水桶,走了過來。
“給我往衣服上澆!”鄭心媛直起身,冷冷道。
向小葵把錢和衣服遞給香香,推著她離開:“香香我這里有點兒事兒,衣服你先拿著,明天再給我錢……”
“小葵……要不要報警啊……”香香有些害怕。
“呸!”其中黃頭發(fā)的小流氓,吐掉了嘴里噙的香煙,狠狠地用腳捻得稀碎,往香香在的地方靠了靠:“去報警?。±献酉葴缌四?!”
向小葵把香香護在身后,壓著聲音小聲道:“沒事兒,是熟人。他們不會對我怎樣的,你快點走。”邊說邊堅決把香香往天橋臺階處推去,香香只得走了。
看著香香下了臺階,向小葵這才回過頭看著鄭心媛冷冷道:“可以了,開始澆吧!”
如果上次打鄭心媛耳光的事兒,能用澆衣服解決,也沒有什么不可以的。
“呵呵!”鄭心媛冷笑一聲。揮手讓兩人打開水桶,把水往衣服上澆。
好好的一攤衣服,被水漫金山,濕漉漉的水形成水流往四面八方流去。旁邊幾個擺攤的,看到兩個小流氓的架勢,也不敢上前說什么。甚至害怕殃及到自己。一個個正準備收拾攤位走人。
被推走的香香,一邊走一邊不放心地回頭看了向小葵幾眼。剛下天橋沒走幾步,就看到蕭慕白拎著兩大袋子的衣服走了過來。
香香趕緊跑著迎上去,氣喘吁吁道:“蕭先生……小葵……上面有人欺負小葵……”
蕭慕白聞言臉色一變,手里的袋子往地上一扔。離天橋的樓梯還有幾步的距離,他一個飛身,直接躍到了臺階上。
臺階是分兩層的,中間有個轉彎。他躍上臺階之后又一個翻身,躍上了二層的臺階。也就是說,兩層的臺階,蕭慕白兩個起跳就躍了上去。香香看得目瞪口呆。
小流氓正舉著第二桶水澆下去,只是這第二桶水不知是由于開口過大還是怎樣,竟然濺出不少,悉數濺在向小葵的頭發(fā)上,頭發(fā)濕漉漉的一片,往下滴著水。
蕭慕白翻身上來的時候,正看到這一幕。
加上錯位的原因,便成了流成河的地攤,小流氓舉著水桶往向小葵的頭上澆。
蕭慕白眸子立馬變得陰冷,掌心運力,向著那個舉著水桶的小流氓就劈了過來,卻不想向小葵的擋在了前面。
蕭慕白驚恐之下還好反應敏捷,迅速收住了手,大怒道:“你在干什么!”
知不知道她剛才差點兒就沒命了!
被打濕的頭發(fā)一縷縷貼在額上,還在往下滴著水。蕭慕白眸子里閃過一絲痛楚。他既然認下了這個妹妹,就要護她周全。
還好她沒受傷,這個事兒等會兒再算。現在他只想拍碎眼前的小流氓,錯開一步,越過向小葵準備走向不遠處的小流氓。
“夠了!”向小葵抓住了蕭慕白的手,大聲吼道。
蕭慕白不可置信看著向小葵,她認識的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總是風風火火的女孩,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慫了!
他試圖擺脫向小葵的手,卻發(fā)現向小葵倔強的目光里,竟然有著哀求。
“好了!水澆完了,我們也該走了,等下次有空再來吧……”鄭心媛?lián)哿藫垡路碱^皺著:“這個鬼地方!就是灰多啊……”
兩個小流氓點頭哈腰地跟在鄭心媛身后。
天橋的另一端一只站著一個人,一個男子,戴著墨鏡鴨舌帽,甚至還戴了口罩,全身包裹得嚴實。他背靠在欄桿上,剛才的一幕,悉數收于眼底。扶在欄桿上的手,在看到蕭慕白出現時,手上的青筋都蹦了出來。
“天成哥哥,這個戲還精彩吧?”鄭心媛熱絡地挽住男子的胳膊。男子正是楚天成。
“精彩……”楚天成咬著牙回答。
“對了,天成哥哥,剛才那賤人旁邊有個男的,是他的男朋友嗎?長得還可以,沒想到那個賤人能找到這么帥的男朋友……”鄭心媛靠著楚天成的肩頭。
鄭心媛感覺到楚天成握著她的手緊了一緊,還以為是她說向小葵的‘男朋友’帥,惹得楚天成吃味兒、心里不痛快了。
連忙張開手回握住楚天成的手:“天成哥哥,他雖然也帥,可是帥不過天成哥哥呀,在心媛的心里,天成哥哥是宇宙第一帥!”
本來那天她很生氣楚天成攔著她不讓她追打向小葵,可是后來她的天成哥哥竟然悄悄等在她家附近,哭著求他原諒那天是鬼迷心竅了,然后為了讓她能開心,策劃了這件羞辱向小葵的事情。
這次的澆水事件,正是楚天成幫忙策劃的。楚天成的心意她已經明了,她是不會再誤會他和向小葵有什么的了。
想到這兒,向小葵又抬起小臉兒崇拜地望著楚天成:“還是天成哥哥說得對,若是當眾打她耳光,她必定反抗甚至招來警察。澆她的衣服,羞辱她,她當真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天成哥哥還真了解她……”
“是啊,我了解她,只要不觸碰到她的底線,適當的羞辱,她是可以接受的,因為她愛錢啊,愛錢的人在生活的面前總會做些讓步的……”楚天成望了一下遠方的天空,湛藍的天上,白云悠悠地飄著,心情,好像放松了那么一點兒。
得不到就毀掉,向小葵,這才是開始??傆幸惶鞎屇愫蠡趯ξ业纳釛壟c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