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fēng)高夜,殺人放火時。
一女子,發(fā)絲飄飄,隨風(fēng)飛揚(yáng),一身黑衣溶于深沉的墨色之中,很難讓人發(fā)覺。
只見她忽然坐在放下了手中的劍,坐在了屋頂,翹著二郎腿,在自己的衣服里摸了摸,終于找到了目標(biāo)。
是一個小本本。
額上的一縷碎發(fā)頑皮地落了下來,她不甚在意地撩了去,借酒澆愁著月光打量今天的“目標(biāo)”。
小本子上的字寫的歪歪扭扭,不知道是因?yàn)槲翗O還是憤怒得筆都拿不住。
那是南宮汐汐的杰作。
“哦~~”這一聲“哦”意味深長得很,一分漫不經(jīng)心,三分咬牙切齒,剩下六分翻譯過來,應(yīng)當(dāng)是——
女人,你死定了!
“原來是謝美人、李良娣還有宋良媛??!”
南宮鏡汐忽然利落起身,收起了本子,拿起劍,思慮著接下來的計劃。
她的臉色有些古怪,抿了抿唇。
造化弄人。
一朝醒來,原本在盛京城死得三魂七魄都不知道從哪里撈的她竟然重生成了太子的外室,還是一個名分都沒有的外室!
若是這也就罷了。
沒關(guān)系,她可以逃出太子私宅,但是……
南宮鏡汐猛地吸一口氣。
這具身體還TM具有人格分裂!衍生出來的人格竟然還是白天那種一見了男人就挪不開步子的蠢貨??!
想她南宮鏡汐一生走得正行得直,光明磊落英武不凡就算偶爾腦子抽筋犯傻,但也不會像白天那家伙行事浮夸丟盡了她的臉吧。
南宮鏡汐忍不住扶額,冷漠的表情終于被打碎,取而代之的是痛心疾首。
最關(guān)鍵的是,蠢貨對南宮鏡汐所做的事一無所知。但南宮鏡汐卻會時時刻刻都知曉那個家伙的動態(tài),偏偏還只能看著不能阻止。
太難了!
這太子別的都好,就是妾氏有點(diǎn)多。多到西河一處私宅就塞了五個,加上她,就是六個。
多也就算了。
自從這些美人一個個發(fā)現(xiàn),白天的南宮汐汐毫無心機(jī)過于好糊弄之后,便一個勁兒折騰她。
嬉笑嘲諷是常態(tài),辱罵鞭打也是常有的事,能忍嗎?!
當(dāng)然不能?。?p> 南宮鏡汐從腰間取出了一根火折子,吹開。黑夜中,火光下,她的笑容格外詭異。
太子私宅西廂。
今夜謝美人找李良娣談天。在屋外便可以聽到兩人的嬌笑連連。
屋內(nèi),李良娣拿著帕子掩著唇,一邊聽著謝美人的笑話,一邊忍不住地笑。她笑的時候,仿佛指頭杏花顫動,拿著帕子滿是靦腆,只有肩頭的抖動可以看出她有多愉悅了。
“……李姐姐,你可是不知道,那蠢貨有多傻……”
“我前兩天糊弄她說太子回來了,想吃她親手做的梨花糕,結(jié)果一進(jìn)火房,你猜怎么著?”
“小順子早早地準(zhǔn)備好了,火房上滿地都是潑灑的油水,她一推開門,那門上的泔水桶可不就倒下來了么?一個摔倒,滑得她可是足足一柱香沒站起來呢??!”
“哈哈……你說,她這梨花膏雖然做好了,是不是還帶著泔水的味兒啊?。 ?p> “你說……這太子爺要是回來了,可還會吃么?”
“哈哈哈……”
兩人仿佛一同想到了當(dāng)日南宮鏡汐的慘狀,頗有默契地笑了起來。李良娣雖然拿著帕子掩飾,卻也是已經(jīng)笑得直不起腰。謝美人更夸張,笑得直打嗝。
屋外聽墻角的南宮鏡汐:……
呵呵,是嗎?
“砰……”
頓時屋內(nèi)人似乎安分了些,李良娣馬上站了起來,警惕道:“誰?!”
因著有謝美人在,兩人每每談天說地言語中總要嘲諷那傻子一頓。這般言語流出去不好,因而,李良娣只留了心腹珍珠一人。
珍珠懂主子的意思,出去看了看。
好一會兒,都沒有回答。
“珍珠,外頭怎么了?”李良娣皺眉。
外頭靜了一會兒,才隱約傳來珍珠的聲音。不知道是因?yàn)轱L(fēng)大還是怎的,她的聲音有些不真切。
“無事,良娣,外頭的水桶倒了……”
李良娣終于放下心來。
她回到位子上,坐下來捻了一顆果脯。
屋外,南宮鏡汐捏著嗓子的手終于放下。約莫是方才的暴力行為,她的手有點(diǎn)紅,卻很熱。她踢開被打暈的珍珠,穿上了從珍珠身上扒下來的衣服。
哼,此仇不報,我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屋內(nèi),謝美人看著李良娣的模樣,心中隱隱有些嫉妒。李良娣來自江南名家,姿色、儀態(tài)、氣質(zhì)都是她比不上的?;蛟S,也正因?yàn)榇?,她的位次,無法與之比擬。
太子在西河的這些妾氏之中,位分最高的便是面前這位李良娣,宋良媛次之。最次的,自然是那什么都沒有的傻子吳翠花。
謝美人家父只是盛京城的一個小官,這官帽子,還是太子爺看著她的面子給的。因此,謝美人心知一定要牢牢抓住太子爺。
但尋常時候,太子爺一般都是在盛京城。此時,為了活得更好,籠絡(luò)得自然是位分最高也是有掌家權(quán)的李良娣。
李良娣還不容易討好么?比如她喜歡看那傻子被欺負(fù),她謝美人便做給她看講給她聽,把那傻子當(dāng)笑話兒一般說出去。
不過……明日太子就要回來了。她可要好好爭個機(jī)會在太子面前露露面。
思及此,她臉上又帶上了諂媚的笑。湊近道:“李姐姐可知,爺明日就要到西河?”
正刨果子的李良娣一愣,“自然是知曉?!?p> “那宋良媛可真是殷勤,聽說爺明日要回來,特地編了支舞,現(xiàn)在還是連夜練著呢!”
李良娣塞了果子到嘴里去,有喝了口茶,眼中藏了一絲不易發(fā)現(xiàn)的嘲諷。“那又如何?我若不讓她出場,她還有機(jī)會么?”
謝美人心中一喜,“不愧是李姐姐!”不過爾爾,她又皺起了眉,“可那個蠢貨呢?她若知曉爺回來鬧到太子爺那兒去怎么辦???”
她們平日里欺負(fù)她得緊,偏偏爺又護(hù)著她,若是她向爺告狀,她們都得完蛋!
“那就不讓她知曉不就得了么!”李良娣無語地瞥了她一眼,喝了口茶又笑道,“無事,明日會讓你見上太子爺一面?!?p> 謝美人一聽,果真眉開眼笑了起來,喚了兩三聲好姐姐。
李良娣眼中閃過一抹嘲弄。
此時,“珍珠”恰好走了進(jìn)來,看了眼前方的兩人,立馬行禮。
南宮鏡汐垂眸。
呵呵,該知道的,不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城南樓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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