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冬在一旁,歪著頭看了一陣。
盤汲有些不樂意了,同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這小娃娃,雖不濟事,喊上幾聲“加油”,也好過一旁看熱鬧!
于是他故意沖天冬招手,像是有話要說。天冬剛一靠近,他馬上舉著盾牌跳開。
其實天冬早就看出了,這家伙不懷好意。
他剛一跳開,天冬就完全暴露在炎爆彈雨之下。
遠處的索流兒驚呼一聲,根本來不及救援。
卻沒想到,天冬好整以暇的左扭右閃,一路蹦蹦跳跳,很輕松的就躲過了這波密集的彈雨。
就連雷伯都沒想到,天冬的進步會這樣快。
更別提完全看呆的其他四人。
盤劍還因此被炎爆彈多擦了一下,腹部又多添一抹焦黑。
盤劍微微皺眉,隨手在傷口處抹了一把,便拉著索流兒來到了天冬身邊。
天冬此時,又干凈利落的閃過了好幾波炎爆彈。
除了盤汲,其他三人齊聲叫好。
三人一齊后退,來到盤森靠著的那塊巨石旁邊。
他們一撤,盤汲的壓力頓時大增,九個蛇頭都對準了他。密密麻麻的爆彈,不斷的在龍頭堅盾上炸開。
將他轟的一步步倒退回來。突然,怪蛇的九個頭顱同聲嘶吼。盤汲預感到有些不妙,還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轟!!”九彈齊至。
碩大的龍頭盾牌狠狠的砸在石壁上,發(fā)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響。
被爆彈轟飛的盤汲,怒氣沖沖的看著提前撤退下來的三人。
不過終究被盤劍眼中的寒芒所逼退。囁喏了幾下嘴唇,終究沒有說出什么。
天冬驚奇的發(fā)現(xiàn),只要不超過這塊巨石,就不會受到那條火焰怪蛇的攻擊。
盤劍還告訴天冬,怪蛇是出不了巖漿湖的,只能在湖泊內(nèi)游弋。
他進來的最早,關卡內(nèi)的每處地方都找尋遍了。
可以確定,這個空間里絕對再沒有其他的出口。
他剛進來時,氣勢正盛。獨自提著寶劍,先和這怪蛇斗了一場。
沒想到,這火焰怪蛇外層的碎石鱗甲堅硬無比。就算是這把玄級寶劍,也只能斬下一點點缺口。
正當他一籌莫展的時候,盤森進來了。而盤森攜帶的靈器,是青龍部落的龍頭堅盾,也是玄級靈器。
二人一攻一守,正好配合。兩人也同意合作,于是又一次和怪在一起。
盤森舉著堅盾抗在前面,盤劍提著寶劍在身后伺機攻擊。二人一攻一防,很是壓制了一會兒怪蛇。
奈何怪蛇的鱗甲太強,寶劍的鋒利程度根本不夠。二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將一只蛇頭砍掉大半,還剩一小半連在脖頸上。
正在這時,索流兒也趕到了。她二話不說,抽出寶劍直接加入戰(zhàn)團。
盤森頂在最前,其他兩人揮著寶劍在后面一頓亂砍。
又過了好長時間,才終于將怪蛇的頭顱斬掉一只。三人還沒來得及慶祝,斷掉頭顱的頸項,瘋狂抽動。一股巨力直接將盤森的堅盾掀飛,從斷頸處噴出的巖漿,直接傾倒在盤森的肩頭上。
盤森慌忙后撤,索流兒見盾牌崩飛,盤森受傷后撤。就急忙去撿拾盾牌。
她并不知道,這頭火焰巨蛇還有遠程攻擊,是以她毫無防備。一波密集的炎爆彈攻向她的后背,正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盤劍挺身而出,揮舞著寶劍,用肉身擋住了炎爆彈的攻擊。
這才讓索流兒幸免于難。
當盤汲沖進來時,也只是撿起了龍頭堅盾,掩護幾人撤退而已。
幾人簡單的修整了一下,盤森的右臂被火熱的巖漿燒成重傷,失去了戰(zhàn)力。他將堅盾暫借給盤汲使用,并指導他使用盾牌的技巧。
誰知盤汲遠沒有盤森那么堅挺。無論是實力還是膽略都差的一踏糊涂,反正折騰了好半天,也沒能攻到怪蛇的近前。
而且盤劍和索流兒的體力消耗過半,只能先停下來休息。
誰知讓人很更絕望的事情發(fā)生了,那個剛剛被斬掉的頭顱,在巖漿中孕育了一會兒,居然又重新長出來了。
只不過新長出來的,比原來的要小些,威力上也相差許多。
天冬這才發(fā)現(xiàn),怪蛇的九顆頭顱中,確實有一顆比其他的略小。
“那現(xiàn)在怎么辦?”天冬問道。
索流兒搖頭說,我們先前就是在嘗試,看是否能找出它的弱點??稍囂搅税胩?,并沒什么效果。
“我有個想法,你們都過來?!北P劍說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枚拳頭大小的銀白色的晶石。
“這種晶石,叫飄雪冰晶。是一種水屬性的礦石?!北P劍將它托在掌心,給眾人觀看。
其他幾人都很好奇,這個看上去很漂亮的石頭,跟白色水晶一樣透亮。用手摸摸,有些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
“我先前試驗過,這種礦石,可以對怪蛇能造成很大的傷害?!北P劍接著道。
“有這種好東西,你不早拿出來。還等什么啊,扔它娘的!一人一堆冰晶,咱們砸死他!”盤汲在一旁興奮的緊著咋呼。
“就只剩十枚!”盤劍瞥了盤汲一眼。
“十枚?十枚好干什么!那破蛇光腦袋就有九個!”盤汲有些喪氣的道。
“你給我閉嘴,能不能先讓他把話講完!”索流兒忍無可忍,吼了盤汲一句。
盤汲嗤笑了一聲,滿不在乎的往盾牌上一坐。
轉頭問盤森:“哎,你這盾牌什么材質(zhì)的,挺結實,還他娘的隔熱!”
盤森剜了他一眼,也沒理他。
盤汲又弄了個自討沒趣,一時間也失去了說話的興致,低下頭,想著自己的心事。
盤劍掃了一眼盤汲,又看看盤森。這才道:“我的想法是把冰晶石投到怪蛇的嘴里去?!?p> 盤汲在一旁嘟囔道:“這算什么主意?!彼娝髁鲀赫龕琅亩⒅?,又心虛的重新低下頭。
其實索流兒和盤森,也不太理解盤劍的意思。
“其實我這個想法,能不能實現(xiàn),主要靠天冬。”盤劍有些嚴肅的道。
“靠我?”天冬很驚異的指著自己的鼻子。
盤劍點了點頭,道:“我舉著盾牌,在正面吸引它大部分的注意力。你在一旁瞅準時機,將冰晶投到蛇口之中。”
“這些人中,只有你能躲得過炎爆彈的攻擊。由我吸引它的大部分注意,你也不會有太多危險。只要瞅準了扔,就應該沒問題。”盤劍繼續(xù)分析道。
天冬也很驚異的看了盤劍一眼,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有些孤傲的帥哥,做起事來倒是不拘一格。
索流兒左看看盤劍,右瞧瞧天冬??此杂种沟臉幼印K坪鯇@個計劃有些擔心,可又想不出別的什么好辦法。
天冬年紀雖小,也是個干脆的性格,當即就答應了。
說干就干,盤劍一看天冬連個儲物袋都沒有,就將袋中的其他東西,都拿出來,交給索流兒保管。直接將自己的袋子交給了天冬。
索流兒喜滋滋的,將盤劍拿出來的零碎東西,一件件都收了起來。笑瞇瞇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小管家婆。
天冬心里暗嘆,原本看上去很是冷傲孤僻的兩人,怎么一轉眼,就變成這般模樣!
索流兒見天冬一臉詫異的看著自己。
她紅著臉,狠啐一口道:“我們本來就是未婚的夫妻,親密一點怎么了。你個死小鬼頭,這是什么眼神!”
天冬這才恍然大悟,又回頭看了盤劍一眼。盤劍也被他看的老臉一紅,好在被火燒的太黑,顯現(xiàn)的不太真切。
只是提著盾牌走在前面,催促天冬趕緊跟上。
天冬一邊跟在身后,一邊把玩著腰間的儲物袋子。這種袋子,外表很不起眼,內(nèi)部的空間卻很寬敞,使用起來很是方便。
聽長老師父說,這些都是從神廟中流傳出來的。還有各種靈兵,丹藥,秘籍,都是神廟中才有。
只要將手伸入儲物袋中,腦海中就自然出現(xiàn)了儲物袋中的物品景象。
可以隨意抓取,天冬熟悉了幾次。也就不再玩耍,將它牢牢系在腰間,只在手中扣了一枚清涼的冰晶。
盤劍用雙臂舉著盾牌,頂著密集的炎爆彈。一步步的向著怪蛇的方向靠近。
天冬緊張的跟在身后,他發(fā)現(xiàn)這冰晶時間越長,滲出的涼意就越重。就這么一會兒,自己的右手都冰的有些麻木了。
天冬趕緊換了另一只手抓著。
又往前走了幾步,盤劍艱難的回頭喝道:“閃!”
盤劍猛的向前頂了幾步,天冬連忙向右邊跳開。
不直接面對怪蛇,你不能體會到那種如山如海的壓力。
別看天冬在遠處時,躲避炎爆彈的樣子很是輕松。這一靠近,反應時間就變短了。而且在這猙獰的怪蛇眼前晃動,天冬的心里壓力也是陡然暴增。
連續(xù)好幾個炎爆彈,都是擦著天冬的身體飛過去的。把天冬的皮裙都燒焦了一片。
而且天冬體內(nèi)的靈氣,也遠沒有想象中那么如臂使指,揮灑自如。
天冬總是感覺,經(jīng)脈中會出現(xiàn)一些遲滯和艱澀。所以好幾次都是在炎爆彈快打到他之前,才間不容發(fā)的躲了過去。
這讓身后觀戰(zhàn)的索流兒三人,看的陣陣驚呼。
頂在正面的盤劍,也是一陣皺眉。
這樣下去,天冬連閃避炎爆彈都成問題,哪里還出的了手??磥碜约旱南敕?,還是有些欠考慮。
但事已至此,如果就這樣灰溜溜的撤回去。也是有些不甘,所以他一面艱難的移動著盾牌,一面緊張的注意著天冬。
天冬嘗試了幾次,都沒有找到好的機會。
他心里也很著急,因為體內(nèi)的靈氣,已經(jīng)所剩不多了。再不出手,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正巧,最右邊這顆怪頭,在向天冬吐出一顆炎爆彈之后。并沒有立刻回撤,而是張著大口沖著天冬一陣咆哮,似乎是在恐嚇天冬。
這么好的機會,天冬哪里還會錯過。閃身躲開兩顆炎爆彈的同時,將身子一橫,右手猛然一甩,將冰晶對著怪蛇的大口擲了過去。
天冬這一下是用了靈力的,單憑肌肉的力量,他投不了那么遠,速度也沒那么快。
可就是他信心滿滿,百發(fā)百中的投石技巧,居然打偏了。
冰晶“砰的一聲”打在蛇頭的左腮上,一股銀白色的冰霧瞬間彌散開來。
冷熱驟然相交,怪蛇頭顱處瞬間冒出大量的“白煙?!?p> 蛇腮處的碎石鱗甲,在一陣嘎巴巴的聲響中,炸裂開來。
天冬的眼前“嘩啦啦”下了一陣“石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