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餐館,外面雪已經停了。
街上、路燈上、花壇......皆是一抹白色,兩個人并肩走著。
于醉先是忍不住笑兩聲。
聽到少年爽朗的笑,祁婉也更著嬌俏地笑了一聲。
走幾步,兩個人對視又笑了。
于醉倒是惡人先告狀:“笑什么?”
祁婉反問他:“你又笑什么?”
于醉挑眉,故作得意地道:“我笑于醉這個臭小子,能夠有祁婉那么好的女朋友。用我爸的話來說,就是于家祖上八輩子攢來的福氣。”
“那我笑,祁婉能夠有于醉那么好的男朋友,是她上輩子下輩子上下八百輩子修來的福氣?!?p> 兩個人最后都被彼此惡俗的情話逗笑,再次大小。
19歲和20歲的愛情,簡單且美好,如清風如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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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醉開車送祁婉回去。
兩個人剛剛確定關系,舉手投足間皆是歡喜。
“過兩天就除夕了,年后見,PUBG線下賽我會努力,一定能成為青訓生?!逼钔裾f道,眼神堅定,她會努力走到有他的地方。
于醉摸摸祁婉的頭發(fā):“我家小朋友那么棒,一定可以的?!?p> 祁婉為難了:“你別說那么篤定,萬一到時候落選了......我不想讓你失望?!?p> “你忘記了,昨天,你可是擊斃了兩名職業(yè)選手。”
這一說,祁婉再次汗顏:“這是黑歷史。”
倒是想到什么,祁婉不禁想到今天的微博事情,又開始擔心于醉:“熱搜的事情......”
“多大點風浪,我不在乎?!?p> “可是......”祁婉還是擔心,“你那么好的一個人,大家怎么能不分青紅皂白就開撕!”
網上有些言論,犀利得仿佛于醉挖了他們家祖墳一樣。
“對啊,我那么好,怎么能這樣罵呢......”Grim戰(zhàn)隊小綠茶再次上線,于醉故作委屈,“心里真難受啊,要是小婉親一下就好了!”
祁婉:“......”
兩個人愛里調蜜時,后面突然有個聲音冷冷地道:“松開你的咸豬蹄子!”
兩個人同時回頭,接著就看到一個一米八五左右的男人,白色襯衣外面,披著黑色長款厚風衣,被西裝褲包裹的漫畫腿又長又直,禁欲又冷漠。
他黑色臉沖過來,一把把祁婉拽到自己身后,然后怒氣滔天地瞪著于醉。
腳上穿著一雙棉質的拖鞋,似乎在雪地里站久了,鞋子看起來都浸濕了。
“哥?”看著像個“斗戰(zhàn)勝佛”,隨時要和于醉單挑打起來的薄遠,像是初中生早戀被抓包似的,祁婉忽而不能淡定!
于醉:?
哥?什么情況!薄遠這臭小子,真的就是祁婉的哥哥!?
世界會不會太小。
輸人不輸陣,他輕輕嗓子,對著三天前剛剛和自己一起在城南賽過車的大舅子薄遠道:“嘿,兄弟,好久不見!”
薄遠那張英俊的臉上,一片寒霜,眼睛銅鈴般瞪著于醉,迸射出刀眼,他磨磨后槽牙:“于醉,我拿你當好兄弟,你卻想泡我妹?”
上次,薄遠咬牙切齒地這樣吼自己,還是他輟學去做Grim的青訓生,那時眼里是恨鐵不成鋼,可是此刻,于醉深刻感受到了薄遠眼里的殺氣。
“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們兩個知根知底的,你把小婉交給我,也放心是不是?我比你大兩個月,按理你應該喊我哥,可是現(xiàn)在,我和小婉談戀愛,你就理所應當是我哥了,阿遠,你還賺了是不是???”于醉想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賺,賺你媽!”薄遠現(xiàn)在就是一爆炸的大火山,“小婉是你喊的嗎?”
祁婉在薄遠身后,很是吃驚,于醉和自己哥哥認識......?
還沒有等她想清楚,斯文清俊的薄遠,就一拳狠狠地朝于醉臉揍過去,下手很狠。
“哥!——”
祁婉瞪大眼睛,還來不及撲上去,薄遠就招呼上于醉的臉了,于醉也不躲,硬是挨了一圈,細皮嫩肉的嘴角就浸血了。
心疼壞祁婉了。
她立馬站到于醉面前,攔住薄遠,幾回頭看著于醉的傷勢,伸手摸摸:“疼嗎?我先替我哥道歉,他不是故意的!”
偏偏平時高端云陽的薄遠,今天跟吃火藥似的,臟話一句接一句:“MD!泰拳、跆拳道、拳擊,不是一起學的嗎?于醉,你也不弱,跟我打!”
隨即,又扛麻袋似的“搬開”自己妹妹,繼續(xù)兇神惡煞地瞪著于醉:“你他媽跟我打!”
于醉:“......”他要還手了,這大舅子估計徹底得罪了。
于是,他背脊挺得筆直:“阿遠,你打,除非你打死我,否則我還是要和小婉談戀愛。”
薄遠:“......”
這時,祁婉展開雙臂,跟老母雞護崽子似的,擋在于醉面前:“哥,你要再打于醉,我就不理你了!”那架勢就是,你再打,我就要哭!
祁婉一直是薄遠的心尖寵,別說掉眼淚,眼角紅一下,薄遠都要心疼老半天。
“小婉,你讓開,這是我們男人間的事情?!庇谧淼?。
誰知道平時祁婉平時乖巧聽話,此刻卻執(zhí)拗得不打了:“不!我要讓開,你就要被我哥打死!”
薄遠:“......”他被氣笑了。
掃了一眼眼前的兩個人,冷哼道:“都跟我來。”
他邁著大長腿在前面走,后面祁婉小聲道:“你別怕,我哥平時人很好的,就是今天情緒有點失控,別介意。”
走在前面的薄遠:“.....”他從小拉扯大到小公主,居然是個白眼狼,心酸!
于醉還能笑,只是笑的時候扯到嘴角,倒吸了一口涼氣:“能理解,要是我寶貝了十幾年的白菜忽而被拱了,估計也是這心情?!?p> 祁婉:“......”
這時,于醉又道:“而且,以我對阿遠的了解,他頂多氣這會兒,過幾天就好了。”
祁婉后知后覺:“你是不是認識我哥哥?”
“嗯,”于醉點頭,趁著薄遠沒回頭,摸摸祁婉的頭,“我們是初中同學,初一認識的,十年的好朋友?!?p> 薄家兄妹,皆很清冷,薄遠尤甚,一身傲氣,眼高于頂,這些年唯一看得上眼,愿意真心相交的朋友不過一個初中舊友,祁婉不八卦,只知道“附中雙壁”中另外一璧。
難道,是......于醉???
前面怒氣沖沖的薄遠,看似不在意,其實偷偷聽著兩個人的話。
心里面冷哼:要不是看你和我十年交情,就憑你泡我妹這點,都給你揍進ICU(重癥監(jiān)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