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里是一件黑色羊絨長款連衣裙,版型優(yōu)雅干凈,很符合蘇葉的氣質(zhì)。
蘇葉換好衣服走出房間。
重山穿著寬松的襯衫和家居褲坐在長條桌前,陽光傾灑而下,給他鍍上一層溫柔的光,與之前肅殺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蘇葉一度懷疑這人是重山還是袁徹宇。
她走到長桌的一邊,將凳子拉出來坐下,拿起盤子里的堅果面包咬下。
入口的那一瞬間,蘇葉覺得自己是一口啃在了石頭上,牙齒幾乎要被崩下來。
“俄羅斯人很少吃早飯,所以口味一般都不太好,”重山緩緩開口,“過兩天會有Z國廚師過來,這幾天先湊合吃點兒?!?p> 他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粥,拿起放在一旁的帕子擦手,動作矜貴。
蘇葉捂著嘴震驚的看看手里的磚塊面包,又用同樣的眼神看看重山。
“這家伙是吃錯藥了嗎,還是沒吃藥?”
重山把手里的帕子放下,看向蘇葉。視線相撞的那一刻,蘇葉條件反射般低下頭。
“我今天還有些事要出去,莊園里面有馬場和溫泉,你可以讓瓊斯帶你去?!彼f。
蘇葉想起馮賀明,悶聲:“我今天也要出去……”
“不可能?!?p> 沒等蘇葉說完,就被重山厲聲拒絕:“蘇葉,我已經(jīng)足夠尊重你,我什么都不欠你的,就算我現(xiàn)在殺了你,你也要知道是你的原因?!?p> “所以……你會讓他們?nèi)プ窔⒘_南,因為他沒有什么背景,”她抬起眼眸,看向他,問,“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是不是在遇到你并且知道你的事情以后,就注定我會死?”
重山有些煩躁,他自知適才不應(yīng)該那么激動,可是如今在她面前總是難以維持自己在眾人前溫文爾雅的偽裝。
他起身離開,不想回答蘇葉的問題。
蘇葉緊緊握住手里的勺子:她怎么了,怎么會問出剛剛的問題,她這時候應(yīng)該認慫的??!
她看到重山換上衣服從樓上下來,和早已等在門前的多爾克一起離開。
“蘇葉啊蘇葉,你現(xiàn)在寄人籬下,怎么還……”她塌下肩膀,用手里的小勺子攪動著粥,在心里罵自己智障。
其實從始至終,這件事跟自己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袁徹宇不過是自己的同學(xué),再深情一點就是自己青春的悸動,但是當年喜歡他的人那么多,怎么輪也到不了自己頭上。
她突然想起大學(xué)的時候和班里的一個姑娘共同競爭一個有關(guān)醫(yī)學(xué)翻譯的崗位,培訓(xùn)之前首先要完成一個翻譯測試。那個姑娘求自己幫她,因為平常關(guān)系不錯,所以二人約定互幫互助,結(jié)果蘇葉一頓掏心掏肺,自己被刷下來,而另一位順利簽約。
這種事情發(fā)生過很多次,蘇葉總也不長記性。
蘇葉心里的退堂鼓敲得“噠噠”響,但現(xiàn)在到這種地步,已經(jīng)無路可退。
當然,她更后悔的事情是把羅南牽扯進來。
“?!毙∩鬃佑|碰瓷碗發(fā)出的聲響觸動神經(jīng),她的頭再一次疼起來。
她突然不后悔了,一改之前的頹廢。
“畢竟,這一拳不能白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