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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修來的

第三百五十九章 身臨其境

道是修來的 羋緣 7187 2022-01-14 16:39:25

  趙仙陽,四季城中誰人不知無人不曉,因為他能說會道,自詡仙人下凡。

  可是從來沒人信他,就像不相信天上會出現(xiàn)兩個太陽。

  對于大家的態(tài)度,趙仙陽也不以為意,每天都是悠哉樂哉,反正祖上留下了不少錢財,也夠他花一輩子了。

  他每天除了吃喝玩樂,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茶館,而且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去茶館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有時候甚至一坐就是一天。

  “趙公子,您來了,還是老三樣?”掌柜的笑臉相迎。

  趙仙陽擺擺手,隨后就上了二樓。

  原本就是早上,客人就少,二樓更是一個人也無。

  趙仙陽找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掌柜的將一壺茶兩盤糕點擺上就退了下去。

  片刻之后,樓下傳來掌柜的聲音,“先生,您來了?!?p>  沒一會的功夫,一年輕人走上了二樓,坐在了他數(shù)年不變的位置上。

  “這是您的雨前青玉簪。”掌柜的將茶水放下就要退走。

  就在這時,卻被趙仙陽叫住了。

  “這人是誰???”趙仙陽小聲問道。

  “藍先生啊。”掌柜的說道。

  “藍先生?我怎么不知道四季城有個藍先生???”趙仙陽疑惑的說道。

  “您不是仙人下凡嗎?連這個也不知道?”掌柜的笑道。

  “少跟我這廢話,我記得你那雨前青玉簪一年也就產(chǎn)兩斤,寶貝的很,從來不與外人的,怎么給他喝?而且每天都為他泡上一壺?”趙仙陽問道。

  “您觀察的倒是蠻仔細的嘛,我說最近您跑我這怎么那么勤呢?!闭乒竦恼f道。

  “快說,此人究竟是誰?難道是哪個達官貴人?”趙仙陽說道。

  “達官貴人?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給喝。但是藍先生不一樣,不僅跟他喝,而且我還拿出最好的。”掌柜的笑道。

  “為什么?”趙仙陽沉聲問道。

  “因為啊,”掌柜的靠近趙仙陽耳邊,“因為我樂意?!?p>  掌柜的說完就哈哈大笑的下樓了,趙仙陽氣的有些差點把桌子掀翻。

  太陽要下山了,對面的藍先生也起身打算離開了。

  趙仙陽一路尾隨,想看看對方究竟住在哪里??墒墙舆B跟了幾天,總是在拐角的地方跟丟,這使得趙仙陽對這位藍先生更加好奇了。

  終于有一天,趙仙陽忍不住走到了對方桌前。

  “在下趙仙陽,敢問可是藍先生?”趙仙陽說道。

  “正是。”藍玉說道。

  “不知先生住在哪里???”趙仙陽問道。

  “城里啊。”藍玉說道。

  “在下世代居住在這四季城,可是怎么從未聽說過有位姓藍的先生呢?”趙仙陽說道。

  “在下平時很少出門,公子不知道也沒什么奇怪?!彼{玉笑了笑。

  “是這樣啊?!壁w仙陽說道。

  “不知公子有事嗎?”藍玉問道。

  “哦,在下有些好奇,先生每天都在茶樓里,一坐就是一天,不知先生在看什么?”趙仙陽問道。

  “在想些事情。”藍玉說道。

  “能否告知是什么事情嗎?在下也讀過幾年的書,如果先生有什么疑惑,或許我可以幫你解答?!壁w仙陽說著就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是嗎?”藍玉看向趙仙陽。

  就在趙仙陽接觸到藍玉目光的時候,剎那間感覺自己仿佛自己置身一片汪洋,隨時都會被深海淹沒。不過他隨即就避開藍玉的目光,喝了一口茶壓壓驚。

  與此同時,藍玉也頗為吃驚,一個毫無修為的凡人竟然能在他的注視之下,僅僅出現(xiàn)了短暫的恍惚之后就重歸平靜。

  “這雨前青玉簪就是好喝,老小子看我怎么治你。”趙仙陽說道。

  “我聽聞趙公子時常以仙人下凡自居,不知為何?。俊彼{玉問道。

  “你相信嗎?”趙仙陽問道。

  “說來聽聽,信與不信,我自會分辨。”藍玉說道。

  “哎,要說起這個事情啊……”趙仙陽開始了。

  趙仙陽出生在一個書香門第,祖上曾今做過大官,家里雖不是鐘鳴鼎盛,但也是頗有資財,幾輩子不愁吃喝。

  據(jù)說他出生的那年,四季城出現(xiàn)郭異象,老樹發(fā)新枝,枯井吐甘泉,都說他將來必不是凡人。自小聰穎,學什么一學就會。可也就是這樣,身上沾染了一些惡習,再加上兩次科考都沒考中,逐漸的就成了人們口中的紈绔子弟。

  在他十六歲那年,家里發(fā)生了巨變,全家人都染上了一種古怪的病,并相繼死去,唯有他一人得以存活。自那之后,他又成了人們避之不及的災星。

  “其實那場病啊,我早就預料到了。在我五歲的時候,就曾夢見全家人一個個的相繼病死,所以當那天來臨的時候啊,我是一點也沒感到意外?!壁w仙陽說道。

  “你還做過其他什么夢嗎?”藍玉說道。

  “嗯,像這樣有預見性的夢只做過三回,每一回都應驗了?!壁w仙陽說道。

  “這倒是一件奇事?!彼{玉說道。

  “我還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你看那個老太太?!壁w仙陽指著正在街上走著的一名老婦,“她是不是彎腰駝背,其實是她的背上背著一個黑猴子。”

  其實不用他說,藍玉早就看出來了,老婦背上確實有一個黑猴子。

  “咳咳,公子說的話是不是有些玄虛了?!彼{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像是被對方的話嚇到一樣。

  可趙仙陽沒注意的是,就在藍玉咳嗽的時候,老婦身上的黑猴子就瞬間消散了。

  “嘿嘿,可是這城里有一個人我卻是看不清?”趙仙陽說道。

  “是何人?。俊彼{玉好奇的問道。

  “你啊?!壁w仙陽說道。

  “我?趙公子真會開玩笑?!彼{玉笑道。

  “我觀察你有一陣子了,可是怎么也看不透,就像是一層迷霧遮擋。”趙仙陽說道。

  “既然公子有這樣的本事,那么應該去那些仙家福地修行啊?!彼{玉說道。

  “哎,你以為我沒有去過嗎?可那些人說我沒有靈根,根本不能修行。”趙仙陽嘆息一聲。

  “是嗎?”藍玉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我猜他們是有眼無珠,我肯定是某個仙人投胎轉世,總有一天會重歸仙庭。”趙仙陽說道。

  太陽下山,趙仙陽告別藍玉起身回家了。

  “有意思?!彼{玉笑道。

  其實,他早就注意到了趙仙陽,什么時候呢?就在他出生的時候。

  趙仙陽說的沒錯,他出生的時候確實是有異象發(fā)生,也正是異象讓藍玉發(fā)現(xiàn)了他。起初,藍玉也在懷疑他是某位修行者轉世,但是后來發(fā)現(xiàn)恐怕沒那么簡單。

  在經(jīng)過一番觀察之后,藍玉最終確定,趙仙陽靈臺處存有一道光點,即使是藍玉也無法看透。

  但是藍玉也能看得出,光點對趙仙陽沒有任何壞處,反而數(shù)次拯救他于危難。

  “看來是時機未到?!彼{玉隨即起身打算離開,就在這時,他心頭一動,心神隨即穿越無盡虛空停在一處。

  在他身前出現(xiàn)了一條寬闊無邊的大河,河水波瀾不驚。

  不知為何,藍玉在看到大河的時候,心中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于是他極盡目力看向河對岸,卻發(fā)現(xiàn)始終也看不到。

  “斬去三身,登臨彼岸?!彼{玉知道眼前的這條大河,應該就是超脫方外的那條河。

  如今的他還未臻至真人境界,更無論斬去三身,看不到彼岸實屬正常。

  其實,藍玉在當年沖破九重天之時,就已經(jīng)能臻至真人境了,只要他當時往前踏上一步即可。

  可是他卻沒有那么做,因為他想看清前方的路之后再做決斷。

  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等再等,卻始終無法做出決斷,因為前路不確定因素太多。

  當他選擇一條路的時候,卻又心生另外一條路,那條路似乎要比他選擇更合適。但當他選擇另外一條的時候,又發(fā)現(xiàn)先前的那條也許才是最好的。

  這樣反反復復了數(shù)次,藍玉下定決心不再去想,將一切都拋諸腦后,讓自己靜下心來。于是就在雷元大界開始游歷,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旅人。最后他留在了四季城,因為這里四季分明,而且還有一種茗茶。

  在四季城的這些年,藍玉的心確實靜了下來,有時候他都忘卻了自己作為一名修士的身份。

  時至今日,當他看到面前出現(xiàn)大河的時候,他終于明白了,無論他選擇那一條路,結果其實早就注定。

  既然結果早已注定,那么選擇走哪條路還有什么區(qū)別呢?無非沿途看到的風景不同而已,但那些風景真的那么重要嗎?

  藍玉笑了笑,隨即將心神收回。

  深夜的四季城一片漆黑,只有街角處還亮著零星燈火。燈火雖弱,但是無疑給漆黑的夜帶來一絲暖意,更是給迷失的人帶去方向。

  微弱的燈火閃閃爍爍,突然一陣風吹來,燈火在一陣搖曳昏暗之后,卻神奇般的停住了。

  有了這微弱的燈火,藍玉發(fā)現(xiàn)遠處漆黑的夜色也沒有那么可怕了,于是他走過街角,走出城門,一直朝黑暗深處走去。

  漸漸的,四季城被他留在身后,街角那微弱的燈火也不見了,但是藍玉卻依然感覺到燈火還在,依然照亮著前方的路。

  不知道走了多久,一條大河出現(xiàn)在身前。

  “果然與我看到的一樣?!彼{玉說道。

  這一刻,藍玉終臻真人境。

  不登山頂,難看遠方之景;登臨山頂,卻看那,一山更比一山高。

  不假思索的,藍玉一腳踏進河里。

  ……

  望奎真人緩緩收起自己的劍,在他身前不遠處,另外一個望奎真人化作淡淡靈光小三。

  這就斬去自我了?望奎真人竟然還有一絲不太相信。要直到他自己耗費了百萬年才斬去過往與將來,而自我是三身之中最難斬去的,他卻僅僅耗費了不到十萬年的時間。

  “難道是因為?”望奎真人想到了之前一次冥思當中發(fā)生的狀況。

  那天他像往常一樣處于冥思當中,為的就是尋找自身下落。這時候,一道亮光突然照了進來。就在那道亮光的照耀下,望奎真人發(fā)現(xiàn)了自我的蹤跡。

  但當他從冥思當中走出之后,卻發(fā)現(xiàn)根本尋不到亮光的源頭,出現(xiàn)的是那么的突兀。

  后來他只能將亮光理解成自己內(nèi)心的靈光一閃,并且在那之后,僅僅耗費了數(shù)百年的時間就將自我找到。

  并于今日將之斬去,自此超脫方外。

  望奎真人長舒一口氣,然后一步步的朝著彼岸走去,原本遙不可及的彼岸,如今幾步就走到了。

  就在他即將一腳踏上岸的時候,心里卻突然想到了他師父的話,千萬別上岸,千萬比上岸……

  “師尊,您稍待,弟子上岸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助您脫離苦海?!蓖嫒税档溃蠛敛华q豫的踏上岸。

  這就是彼岸?望奎真人不知為何心中感到有一絲不安。

  “歡迎道友登臨彼岸,從此超脫方外?!本驮谶@時,一名身穿墨玉長袍的中年男子面帶微笑的朝著望奎真人走來。

  “道友請了。”望奎真人說道。

  “在下阮星河,不知道友如何稱呼?”男子說道。

  “羅望奎?!蓖嫒苏f道。

  “原來是羅道友。”阮星河說道。

  “敢問道友這是何處啊?”望奎真人問道。

  “這就是彼岸,方外之地啊?!比钚呛有Φ?。

  “似乎與羅某心中所想有些出入。”望奎真人說道。

  “哈哈哈,但凡初臨彼岸的道友都如你這般,這樣吧,前方不遠處就是寒舍,道友不嫌棄的話就到寒舍來坐坐?!比钚呛诱f道。

  “這,這恐怕不方便吧,怎么能隨便叨擾呢。”望奎真人說道。

  阮星河聽到望奎真人拒絕自己之后,眼中殺機一閃而逝,不過隨即又笑道,“哪里來的叨擾,我這人就喜歡交朋友。何況,道友初來乍到,恐怕還不知道方外之地的具體情形吧,正好我來給你講講。”

  望奎真人思索片刻,最終還是答應下來,隨著阮星河一同離開。

  ……

  百環(huán)天域域主獨孤明,在歷經(jīng)三萬年之后,終于斬去未來身,之后就卸任域主之位。

  在經(jīng)過一番角逐之后,陵幽真君順利上位。

  “域主之位位尊權重,但是不要忘記,修行之人超脫方外才是真?!豹毠旅髡f道。

  “陵幽記下了。”陵幽真君說道。

  “前不久,我感覺到望奎真人似乎已經(jīng)登臨彼岸了?!豹毠旅髡f道。

  “是嗎?那為何其下宗門未有消息傳出呢?難道不準備擺宴慶賀嗎?”陵幽真君說道。

  “望奎真人一向灑脫,既然成就凡蛻,自然不在乎這些。”獨孤明說道。

  “我有一事不明?!绷暧恼婢蝗粏柕?。

  “何事?”獨孤明問道。

  “彼岸方外究竟是什么地方?為何經(jīng)典古籍當中從未記載具體樣貌?而且那些凡蛻修士為何從未有一人現(xiàn)身?即使是留下的那些敕令,據(jù)說也從未得到過回應?!绷暧恼f道。

  獨孤明沉思片刻,說道,“據(jù)說在斬去三身之后,凡蛻修士就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人了,無有七情六欲,無有是是非非,自然是無人回來?!?p>  “都是據(jù)說傳言而已,沒有任何可信之處。”陵幽真君說道。

  “你為何會想起來問這個?”獨孤明說道。

  “前幾日,我偶有所感,恐怕距離斬去過往之日不遠了?!绷暧恼婢f道。

  “竟然如此迅速?我記得當年我在斬去過往的時候可是足足耗費了數(shù)萬年的時間啊?!豹毠旅髡f道。

  “您覺得有什么不妥嗎?”陵幽真君問道。

  “那倒不是,每個人的修行之路都不同,在斬去三身上面也有快慢,無可厚非。”獨孤明說道。

  “可我總覺得有些不妥?!绷暧恼婢f道。

  “陵幽,斬去三身的過程也是修心的過程,要勇往直前,否則就會永墜沉淪。”獨孤明沉聲說道。

  “是?!绷暧恼婢f道。

  ……

  凌霄洞天,長隆真人端坐雷池上方,在他身前不遠處,亦有一個與其樣貌相同之人,同樣的端坐一方雷池上方,兩人遙遙相對已經(jīng)足有數(shù)年。

  “我勸你還是放棄吧?!蹦侨苏f道。

  “哼?!遍L隆真人冷哼一聲,隨即一道雷光打了過去。

  兩人又爭斗了數(shù)年才分出勝負,長隆真人終于斬去過往。

  就在他斬去過往之時,一道亮光突然照了進來,在亮光的照耀下,長隆真人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他的未來之身。

  ……

  乾機大殿內(nèi),陵幽真君端坐在域主大位上。

  下面端坐著十幾個人,全都是北環(huán)諸天的真人。

  “長隆道友為何沒來?”陵幽真君問道。

  “長隆道友尚在閉關當中,恐怕已到了斬去未來之身的關鍵時刻?!避餍招奘空f道。

  “什么?怎會如此之快?”其他真人紛紛趕到難以置信。

  “長隆道友此前未踏出的時候,可是思量了十萬年的時間,如今看來或許與之有關?!闭f話之人名為鄭向君,也叫卓然真人。

  “卓然真人說的有理?!避餍招奘空f道。

  “我觀言生道友似乎已斬去過往了?”陵幽真君問道。

  “域主果然好眼力,不久之前剛剛斬去?!避餮陨f道。

  “如今在座的諸位都斬去了過往,我北環(huán)實力又上了一個臺階啊?!庇钟姓嫒碎_口說道。

  “本座就未曾斬去?!绷暧恼婢f道。

  “什么?”眾人紛紛抬頭看來,不知陵幽真君此話是何意。

  “諸位聽我言,不是我尚未找到過往之身,而是未將其斬去。只是將其施法困住。”陵幽真君說道。

  “不知域主為何如此施為?找到三身就應該盡早斬去,否則為禍長久啊。”荀言生說道。

  “這正是我將諸位找來的原因,諸位可曾想過,諸天萬界古往今來,成就凡蛻的修士就算我們可知的,恐怕也不下數(shù)萬了,何況還有那些未曾留下名號的??墒沁@些成就凡蛻的修士當中,可曾有一人回來過?”陵幽真君問道。

  眾人聽后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成就凡蛻,超脫彼岸,自是不可能回來。”卓然真君不以為然的說道。

  “獨孤域主之前也曾這樣說,他還說我有次疑問是因為心境出了問題。不過,我陵幽自幼修行,時至今日已有九萬余年,向道之心從未改變,心境更不會出問題?!绷暧睦事曊f道。

  “那域主為何會有此疑問?”荀言生問道。

  “因為我認為,彼岸方外恐怕并非是超脫之地?!绷暧恼婢谅曊f道。

  “不是拆超脫之地?那是什么?”眾人覺得陵幽的話有些驚世駭俗了,顛覆了他們以往的認知。

  “恐怕絕非善地?!绷暧恼婢f道。

  “域主有何憑證?”一名老者問道。

  “無有憑證。”陵幽真君說道。

  “荒謬,沒有憑證就在這邊妄議,在下實在是沒有時間陪著諸位在這玩了。”卓然真人憤而離去。

  “域主,卓然道友就是那個脾氣,您可千萬不要怪罪啊?!避餮陨f道。

  “無妨?!绷暧恼婢龜[擺手。

  “不知域主還有事情嗎?如果沒有的話,我等就告辭了?!庇腥苏f道。

  “還有一件事情要告知諸位,那就是我打算將我之前的想法告知其他諸天同道。”陵幽真人說道。

  一個月之后,一個勁爆的消息在北環(huán)天域炸開了,以卓然真人為首的十數(shù)位真人突然發(fā)難,將域主陵幽真人軟禁起來,給出的理由是陵幽真君修行出現(xiàn)差池,心生魔魘,若其再主事北環(huán),恐怕將會導致天下大亂。

  事后,卓然真人暫代域主之職。

  數(shù)年之后,事件的諸多細節(jié)漸漸明朗,也有幾點令人心生疑惑。首先,那些參與政變的真人大多都是當年支持卓然真君爭奪域主之位的,可是支持陵幽真君的那些人為何在政變當中袖手旁觀呢?

  其次,作為上任域主的獨孤明,陵幽真君可是他一手扶植起來的,為何在政變當中也選擇沉默呢?

  后來就有傳言,說政變真正的幕后主使正是獨孤明。

  好在政變發(fā)生之后,北環(huán)天域一切如常。

  兩百年之后,凌霄派又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作為掌門的管元杰,雖然如今已經(jīng)不需要身體力行了,但是他卻比其他人更上心。因為這次盛典的主角不是別人,正是長隆真人。

  長隆真人成就凡蛻,這個消息一出,瞬間震驚了不少人,特別是那些與長隆真人相熟的真人境修士。

  慶典開始當日,長隆真人在一片青光虛影之中現(xiàn)身,簡單的留下幾句話語之后就消失不見。

  “眾弟子聽命,老祖此去,超脫方外,我們要謹記老祖囑咐,將我凌霄派發(fā)揚光大?!惫茉芾事曊f道。

  “發(fā)揚光大,發(fā)揚光大?!北姷茏痈呗朂R喊。

  而長隆老祖呢,此刻正滿懷期待的想要踏上彼岸,想領略一番方外景象。

  “這就是方外天地?”長隆老祖在上岸之后,看到的是滿目瘡痍的貧瘠大地,與他想象當中的方外天地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就在長隆錯愕之時,他看到一名身穿紫色長裙的年輕女子款步朝他走來。

  “道友稽首了,小女子在此恭候多時了?!迸诱f道。

  “你是什么人?”長隆真人警惕的問道。

  “小女子名叫朱琳,專門在此等候道友。”女子說道。

  “等我?為什么要等我?”長隆真人問道。

  “道友初來方外之地,小女子自然要盡地主之誼啊?!迸诱f道。

  “不必了?!遍L隆真人說完就閃身離開。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迸影盗R一聲,之后一甩手,一道寒光朝著長隆真人后背打去。

  豈料長隆真人一個回身直接將寒光接住了,原來是一枚梭形暗器。

  “這就是你的地主之誼?”長隆真人冷笑道。

  “你還挺警覺的?!迸有Φ馈?p>  “老夫吃的米比你吃的鹽都多,想在老夫眼皮底下作妖,你還嫩了點?!遍L隆老者將暗器扔到了地上。

  “哎呀,嚇死奴家了?!迸幼骰炭譅睢?p>  “說,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長隆老祖問道。

  “你不是知道嗎?”女子說道。

  “放屁,這里根本不是方外之地?!遍L隆老祖罵道。

  “那你覺得方外之地究竟什么樣?”女子反問道。

  “這……”長隆老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但他非??隙ㄟ@里絕對不是方外之地,問題就出現(xiàn)在剛才出手之時。

  他可是斬去三身的凡蛻修士,不能說改天換地,但是呼風喚雨也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在面對對方幾乎是隨手一擊的情況下,竟然需要他轉身化解。而且在他看來,對面女子的修為頂多也就是筑基期。

  “怎么回事,我的境界怎么會下降的這般厲害?”長隆真人心驚不已,這時候他卻發(fā)現(xiàn)對面的女子正在滿臉笑意的看著他。

  “你是不是在想自己的境界怎么會下降的這么厲害?”女子問道。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長隆真人喝問道。

  “哈哈哈,那得要問你自己啊?!迸有Φ?。

  “問我自己?”長隆真人疑惑道。

  “你從河里走來,難道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嗎?”女子問道。

  “異常?”長隆真人還是疑惑,他什么異常都沒發(fā)現(xiàn)。

  “小妹,跟他費什么話,趕緊收工了?!本驮谶@時,一名黑衣男子從遠處走來。

  “對不住了。”女子笑盈盈的看向長隆真人。

  半柱香之后,黑衣男子扛著不知生死的長隆真人走上一個山坡,山坡之下是一處燈火通明的小鎮(zhèn),可以看到人流進進出出,十分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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