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休戰(zhàn)后她看到你生活美滿就不再出族,只是欠你的抱歉最后也能親自說出口,其實戈前輩一生未嫁,為了成全您,她還讓雪櫻全族歸隱,不理世事。
我曾問她為什么不跟你解釋清楚,她苦笑著說:只要你過得好,便一切都好,有些愛不需要告知,有些事不需要解釋。只是她始終欠了你一句抱歉,讓我見到你時,務必轉(zhuǎn)告。
“她呢”?哽咽的嗓音有些急迫地問,戈前輩在我接受記憶傳承后就魂飛魄散了。雪靈的聲音低沉,可納蘭韌還是聽得清清楚楚,身子不由地晃了晃。
他之所以愿意以這種形態(tài)留在世間,就是想能再看一看她柔美的臉龐,聽一聽她甜美的聲音,可現(xiàn)在,一切都成了奢望,他多想跟她說聲對不起。是他辜負了她的心意,是他違背了彼此的誓言,是他將她逼進了黑暗的深淵。
如果他當時能再多問一問,如果他當時能再冷靜冷靜,如果他當時對她無條件信任,如果他對她的愛能再多一些,如果......,也許,一切的一切都會不一樣。
雪靈雖然看不見納蘭韌的表情,可也能明顯感覺到空氣的低沉和孤寂,眼前的身影似乎隨時都會消散一樣?!凹{蘭前輩”,雪靈不自主地輕呼出聲,怕太大聲了就打破了眼前的人一樣。
納蘭韌收起心里的悲傷,看向雪靈,平淡的眸子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光亮,變得黯然,變得空洞。因為我和她,納蘭和雪櫻百年來都是敵對狀態(tài),也怪我,沒有及時將心中所想告訴后人。
不過,宇翔那小子倒也是個多情的,你出現(xiàn)在這里,我就知道他所作出的選擇。其實與他相比,他的愛倒比我的更純粹,也許他有過迷茫,有過妒忌,有過怨恨,有過憤怒。天堂地獄只一念之間。
在他的記憶傳承中,他就看到封印黑靈必須要有生靈鎮(zhèn)壓,還要兩大石柱鎮(zhèn)懾,否則,黑靈還有開脫出來,除了這個方法,還有一個就是制造大量的怨血,以煞制煞,可這個方法要犧牲的人太多了。
我不確定他會用什么辦法,畢竟很多時候,選擇都是一念之間,或正或邪沒有界線,一念成佛或一念墜魔。雪靈靜靜地聽著,心里萬般不是滋味。
她也曾一度誤會了任宇翔,以為他已不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人,可他始終是他。人與人之間溝通清楚真的很重要,正是親密的人正要好好溝通,把自己心里的疑惑問出來,把自己看到的誤會問明白。
不能自己任由自己胡思亂想,胡亂猜測,人一旦鉆進了牛角尖,就十匹馬都拉不回來。很多時候,我們自以為是的對對方好,也許恰恰會害了對方,造成無法彌補的遺憾。
黑靈的封印如何?鎮(zhèn)懾之石很久就消失了,也沒人知道在哪里?納蘭韌突然的問話將雪靈頓時反應過來,納蘭韌所說的石柱應該就是骨哨和竹哨幻化而成的吧:有,我身上有一個骨哨和一個竹哨,它們最后變成了石柱各立在東西一邊,就像守望護神一樣。
聽到雪靈的話,納蘭韌像是解脫了一樣:那我的任務也完成了,我的存在只是讓人知道黑靈封印的方法,現(xiàn)在它們沒有了出來的可能,我也要去找戈兒了,她肯定也還在等著我,我可不能讓她久等了。
雪靈,以后納蘭家就交給你了。還不等雪靈反應過來,納蘭韌的身影越來越透明,最后消失不見,就跟雪櫻戈消失的時候一樣,雪靈想挽留,嘴巴卻如何都發(fā)不出一點聲音,仿佛被人死死封住了一樣。
眼睜睜地看著納蘭韌消失,雪靈的眼睛不知何時已酸疼模糊,淚水就那樣直直滑落。
“快看,傳承之地有亮光”,眾人反應過來都往詞堂的方向趕,而離得最近的納蘭殞等人更是第一時間沖進了祠堂??吹诫p眼無神,滿臉淚水的雪靈,風千塵心疼地將她擁入懷中。
不用問,風千塵也知道肯定發(fā)生了什么,才引得雪靈如此傷心,雪靈不是愛哭的人,也不是同情人泛濫的人,可她卻是感情很敏感的人,心思細膩的人,別人對她一分好,她就會對別人十分好。
不管她在傳承里見到了什么人,說了什么話,納蘭家,雪靈以后都是要管的,還有雪櫻族,都要壓在雪靈這小小的肩膀上了。想到這,風千塵更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