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歡歡每天吃吃睡睡的,日子倒也過的飛快
補身子的藥膳已從一天三頓改成一天一頓,然后又改成三天一頓。
她的身子已經(jīng)大好,其實本來也沒什么大毛病,只是因為她不肯好好吃飯,硬生生的讓自己病了那么久。
沈歡歡坐在墻頭上吃著冬棗,看著遠處白雪皚皚,覺得頗有詩意。正覺得自己賞雪吃棗甚有品位時,身后突然響起一聲怒吼“沈歡歡,你給我下來”
沈歡歡看著一手叉腰一手指她茶壺狀的阿娘好心勸到“阿娘,溫柔些嘛,你這樣也不怕把爹爹嚇跑。”
一只繡花鞋從阿娘手中飛出,她閃身一躲,還未來得及贊嘆一下自己身手敏捷,下一秒?yún)s發(fā)現(xiàn)自己掉下了墻頭,沈歡歡正準備閉眼迎接和大地的親密接觸,卻落在一個軟軟的懷抱里。
“大哥,救命”沈歡歡很是識時務的抱緊哥哥不撒手,阿娘總不會連哥哥一起揍。
抱緊自己的人肉護身符??聪虬⒛锷砗笞邅淼牡?。沈歡歡笑的眉眼彎彎,覺得自己的運氣十分的好。
“爹爹,阿娘鞋子都掉了,快將阿娘帶走別讓阿娘受涼了”沈歡歡憂心的看著沈歸遠
沈歸遠一臉好笑,也不戳破女兒的小心思,將妻子打橫抱起轉(zhuǎn)身“歡歡,下次我可不幫你了?!?p> 江如雪臉色微紅,小聲嘀咕“當著孩子面還這樣。”看著自家夫君完美的側(cè)臉,江如雪輕輕的把臉靠在夫君肩頭,這么多年了,他依舊能讓自己心跳加速。
看著遠去的爹娘,沈歡歡長舒一口氣“大哥還好有你,不然我的臉都要摔平了”
沈清風輕笑“怕摔還爬那么高,難怪阿娘生你氣”
“我在看遠處都有什么,坐的高就能看的更遠些?!鄙驓g歡窩在哥哥溫暖的懷里不肯下來。臉蹭著沈清風溫熱的脖頸取暖,剛才在墻頭雖然她穿了披風。冷冽的風依然把她的小臉吹得冰涼。
“五月初五,武林大會。歡歡想不想去玩?”
“想…可是阿娘會讓我去么”軟軟的嗓音帶著些期待。
“爹娘收了請?zhí)?,準備帶著我們一起去…”沈清風抱著她向她院子里走去。
“那我出門要帶什么?我們要出去多久?我還沒出過遠門,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么?”懷里的人略有些激動,喋喋不休的問著。
“還有幾個月呢,你可以慢慢想。不過現(xiàn)在,你要老老實實回房。手都凍涼了?!?p> “好”沈歡歡答應的爽快
其實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武林大會,壓根兒也沒心思在外面亂跑了。
沈歡歡每天都盼著。日子過得再快一些。
她讓爹爹給她買了很多新衣服,準備出門時候帶著。
她讓心思奇巧的那個護院叔叔。幫她做了一個戴在腕子上的手鐲暗器。說是有備無患。
她向哥哥討了一把精巧的小匕首,說是要防身。
雖然沈月白對她這種無用功嗤之以鼻,但是沈歡歡依舊樂此不疲。
沈歡歡滿心雀躍著做好了所有準備,迎來了她最期待的日子。
沈家爹娘說四月便出門,一路可以走走停??纯达L景,不用辛苦著急趕路。
到了出門前一晚,沈歡歡實在激動的睡不著,索性先讓人把自己的東西裝好。然后硬生生的在床上睜著眼睛躺了一宿。天剛亮就跑去拍爹娘和哥哥們的門。
沈月白看著沈歡歡濃重的黑眼圈“歡歡,你不會一晚上沒睡吧?”不然怎么可能起這么早。
沈歡歡一臉窘迫“我怕我起不來你們不帶我”
沈月白…
終于吃好早飯,沈歡歡生怕落下了自己似的飛奔到馬車旁,一共三輛馬車,下人們一輛在最后面,她和哥哥們一輛在中間。爹娘一輛在前面。其他人皆是騎馬。
沈清風將沈歡歡抱上馬車,馬車很大,車上鋪了厚厚的軟墊和獸皮。四壁也都用軟墊包著。沈歡歡倚在軟枕上,興奮的眼睛亮若星辰。
外面一陣說話聲,沈月白和云凡也上了車。
馬車終于搖搖晃晃的開始走了,沈歡歡看著沈家變成一個小黑點,終于放松了精神,再也抵不住困意,歪在沈清風懷里沉沉睡去。
“哼,豬一樣?!鄙蛟掳紫訔壍姆藗€白眼。卻不自覺的放低了聲音。
沈清風拿起薄毯將妹妹裹好,有些責怪的看了一眼沈月白。后者立馬識趣的噤聲。
三人在馬車里看著熟睡的小臉默契的沉默著。
傍晚,馬車停在了客棧門口,沈清風本準備把熟睡的妹妹抱下馬車的。結果剛托起她的背就見她睫毛動了動。
“歡歡睡夠了么?”手上動作未停。還是將她打橫抱起。躍下馬車。
在哥哥懷里調(diào)整了個舒服些的姿勢。人還半夢半醒的迷糊著。
以前沈歡歡也能睡,倒沒有今日這樣。睡醒了頭卻疼著,果然熬夜不是好習慣。
抬腿向里走去,沈家父母已經(jīng)要好了三間上房。
沈清風將妹妹抱進房間,一行人點了菜讓小二送到房里。畢竟有女眷,在樓下總是不便。
等醬香撲鼻的肘子放在沈歡歡面前時,迷糊著的小人兒終于清醒了過來。果然,只有美食與美男才能把沈歡歡從夢里拖出來。
飯后,沈清風被沈歸遠單獨叫到一處。
“我不放心歡歡自己住,你在歡歡房中與她做伴,月白和云凡在你們左邊。爹娘在你們右邊。我安排好了人夜里守著?!?p> “好,爹爹放心,我會照顧好妹妹的?!?p> 確實,家里的臭小子沒什么好擔心的,只有他的寶貝女兒,生的漂亮,又不會武功,他最是放心不下。
他本想讓歡歡跟娘子一起睡,他守夜的,小丫頭死活不肯,說是不要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也不知道都是從哪兒學來的這些話。
沈歸遠想了想,覺得一定是沈月白這個小混蛋把自己女兒帶壞的。以后練功得多給他增加些難度。
沈月白…
沈清風用棉布將她濕漉漉的頭發(fā)擦干,屋里只留遠遠的一盞燈。
“哥哥,我睡不著?!鄙驓g歡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久
軟塌上的人翻身下來,走到她床邊“是白日里睡多了么?”
“嗯,現(xiàn)在一點都不困”
“可以歡歡這樣日夜顛倒的睡,是看不到路上的風景的”手忍不住刮了刮她挺翹的鼻子。
小臉兒皺成了一團“那怎么辦”
“我給你端碗熱牛乳來。喝完了哥哥給你講故事好不好?”她小時候總是纏著他講故事??傄犇切┎抛蛹讶说漠嫳咀?。
“好”她拿了軟枕靠坐在床頭。
沈清風招了門口的小丫鬟去端牛乳,自己又退回房中。燃起床邊的一盞燈。
小丫鬟腿腳很快,沒一會兒就端了來,他在門口接過。順手把手里的安神散放入碗中。安神散是云凡下午給他的,說是歡歡睡了一天,晚上必定不肯好好睡覺。果然用上了。
喝完牛乳,又漱了口。他坐在床邊講著話本上那位才子是如何負了佳人的。還沒講到佳人怎樣心灰意冷,床上的人已經(jīng)沉沉睡去。
輕手輕腳的將她放平蓋好錦被。熄了房里的燈。沈清風聽著房里均勻的呼吸聲睡去。
早上他依然按著平日里練功的時辰醒來,歡歡正睡的七扭八歪的,側(cè)躺抱著被子,一條腿在被子里一條腿在被子上,嫩白的腳蹬在床沿上。
他看的好笑,起身把她的有些微涼的腳放下,將被子蓋好輕嘆“哪有女兒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