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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的烙印

第五章 未來是什么滋味?

年代的烙印 克雷芒 6528 2020-06-03 03:25:20

  時光荏苒,大三的暑假如期而至,時間并不會憐憫每個人的遭遇,也會讓人逐漸明白,地球并不是圍著你轉動的。

  有這些經歷是有好處的,越早經歷越好,在懵懵懂懂的年紀很多事情睡一覺、吐一次或哭一次,就會沒事了,這也并不是鐵律,總有幾個內心極度敏感脆弱的人會對傷痛感上癮。

  2001年7月13日晚上22:08分,整個上海,整個BJ,不對,

  是整個中華民族都降落在電視機前或廣播旁,BJ申奧成功,

  有燈光的地方就有長久不散的呼喊聲,黃丹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被這聲浪所震撼,熱血激昂。

  很多人不約而同地放起了煙花,路上的行人已經不多,黃丹駐步看著右前方的煙花,注視著火心上升到最高處燃爆,火花照亮了前方的道路,空無一人;

  這或許就叫做寂寞吧,沒有人可以分享的感覺,如果沒有體驗過的話倒還好,就怕得到過又失去。

  黃丹重新邁開腳步,他知道不能在這里停留太久,就算看完煙花也不會耽誤太久時間,可有一種聲音推動著他的身體,不希望繼續(xù)停留在這里。

  整個大學生涯的最后一個暑假,沒想到也是最孤獨的,一個人在這邊生活了三年,所有的事都獨自承擔著,黃丹認清了一件事,這是他的命,通過自己努力來到上海,無論遇到什么困難都不退縮,為的是什么呢,僅僅可能只是想逃避過去吧。

  大四開學后,黃丹反而覺得每個人都顯得有些拘束,都知道這是最后一年的校園生涯,都希望給對方留下最好的印象吧。

  身邊每個人都改變了不少,唯獨沒變的就數(shù)林曉峰對胡凱玲的專情,也許真的要追得辛苦,才能珍惜擁有后的成果,每次想到他們就會想到自己的事;

  她曾經對自己說過,“如果有顏色,你就是藍色,它代表干凈、溫柔、也是天空的顏色,我最喜歡藍色?!?p>  “那你呢?”

  “我要做黃色,天那么大還不是圍著太陽,所以你要圍著我?!?p>  黃丹想到這笑了笑,

  你在哪里?過得還好嗎?

  開學后每個人都談論著申奧成功的事,林曉峰提議2008年無論在哪,大家都去BJ一起看奧運,每個人都附和著,黃丹聽在耳里微笑著,他活得太認真就會很累,人連幾天、幾周、幾個月的事都不能確定,為什么要去約定幾年后的事呢?

  大學生涯的最后幾個月每個人都忙碌著收尾工作,黃丹不僅得完成學校的工作,還得找新的住所,宿舍可以申請繼續(xù)住一段時間,不過對于黃丹來說,已經住夠了。

  老師私下知道黃丹平日非常努力,勸他繼續(xù)讀研,這對他以后的前途非常重要,黃丹知道他的話有道理,不過他對自己的期望或許沒老師對自己這么高,只希望能分配他去規(guī)模比較大一點的三甲醫(yī)院。

  終于臨近畢業(yè),本以為會平淡無奇地和所有人告別,沒想到胡凱玲晚飯前找到自己,將黃丹拉到校外的牛肉拉面店,

  “怎么了?”黃丹有些明知故問,胡凱玲應該是想趁回去前,和自己好好聊聊,

  “我當初和林曉峰說得很清楚,一畢業(yè)我就回武漢,當初他同意,他爸媽也說不會干涉他的選擇,我才同意和他交往的,現(xiàn)在他和我說想回家先待一段時間,還希望我和他一起去,你說搞笑嗎?”

  黃丹聽著她的抱怨,語速非??欤F(xiàn)在回想起來昨晚林曉峰在宿舍的確話也不多,今天也呆在宿舍一天沒有出去,看來兩個人是出了問題,

  “其實從人情上講,他畢業(yè)回家住一段時間陪陪父母,也沒錯吧?!?p>  “是沒錯啊,那我爸媽呢,不需要陪?”

  “那你也回家待一段時間,等他到時候來找你。”

  “天真,幼稚,他一旦回去肯定就不會來了,多少師哥師姐畢業(yè)都是因為這個分手,反正我不會再理他了,男人都是騙子?!焙鷦P玲說完面條正好端上桌,噘著嘴往面里放辣,

  黃丹覺得這話對自己不公平,不過也沒有繼續(xù)爭論這個無趣的話題,他對別人感情的事不怎么感興趣,也討厭扭扭捏捏的關系,愛就在一起,不愛就分開好了,如果真的愛得不能分開,又怎么會因為分開而吵架呢。

  “那你呢,就這樣回去了?”黃丹放了一點辣后淋上醋,

  “不然呢?我還跟他回去?”低頭吃了口面的胡凱玲白了黃丹一眼,“你也靠不住,早知道不和你填一個志愿了?!?p>  “你別混為一談,你這話早半年說我也就當沒聽到,現(xiàn)在關我什么事。”

  “對,什么都不關你事,我分手了你開心嗎?”

  “我不開心啊?!痹掚m這么說,其實也沒有開心不開心,內心沒起什么波瀾,

  “還算有點良心,那你幫我晚上和他說說,但是別讓他知道是我讓你去說的,你懂嗎?”

  “說什么,勸他應該和你一起回武漢?”

  “你當然不能明說,旁敲側擊,譴責他的良心,說過的話怎么能當‘屁’一樣,這樣以后是做不了大事的?!?p>  黃丹點了點頭,知道現(xiàn)在不是和她爭論問題的時候,無論什么條件都要無條件答應,

  吃完飯圍著校園里兩個人散著步,思緒千萬就像時光回到以前,看著身邊的胡凱玲已經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而自己也不是那個毛頭小子,不禁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胡凱玲問,

  “沒什么,就是時間過得快,突然有些舍不得。”

  “舍不得什么?你不是一直希望早點畢業(yè)工作?!?p>  “有很多,比如你們,校園時光,還有這個階段的自己吧?!?p>  “你真的不回去嗎?你舅舅你也不去看?”

  “男的和女的不一樣,我看中上海的發(fā)展速度和扎實的經濟基礎,這邊醫(yī)院的規(guī)模,就業(yè)率是咱們那不能比的,等我發(fā)展好我就接我舅舅來玩?!?p>  “那是你以為,你把自己的想法安裝在別人身上,比起來上海玩他們情愿選擇你回去吧?!?p>  “也許吧,但是這么多年了,我不想讓自己休息下來,如果到時候方便你幫我?guī)c東西帶給他們吧。”

  “這有什么不方便的,那我交給你的事你也得辦好?!?p>  將胡凱玲送回宿舍后,黃丹覺得挺有意思,兩個人的事為什么要通過第三個人來轉述呢,他本身不愿意摻和進別人的感情世界里,只是想到是胡凱玲對自己太好,也不想糊弄她。

  回到宿舍正巧劉迎輝和張俊新都不在,林曉峰在上鋪躺著無所事事,起身看了眼進門的黃丹繼續(xù)躺下去,黃丹把他喊下來,兩人面對面坐著,

  “你這兩天不對勁啊,和玲玲鬧變扭了?”

  “沒事,你工作安排得怎么樣?”

  “牛老師會給我推薦的,倒是你和她怎么了,和我說說看吧?!?p>  “你對別人的感情不是從來不感興趣嗎,今天怎么這么來勁。”林曉峰有些不耐煩看著他,

  “其實是這樣的,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看見玲玲了,她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哭,我上前問她怎么了,她沒說直接跑回去了。”

  “她哭了?”

  果然這引起了林曉峰的緊張,只是不擅長說謊話的黃丹腦中飛速旋轉著,該怎么才能讓讓他有愧疚感,譴責到他的良心呢?

  “其實你不說我也大概猜得到,肯定是畢業(yè)后的去留問題吧?!?p>  林曉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雖然玲玲和我從小認識,但這始終是你們兩個人的私事,只是我媽從小就教過我,男人講話要算話,也不能騙女人,我講這個沒什么其它意思,只是我們認識這么久,我知道你林曉峰是個有擔當?shù)哪腥?,你如果還愛胡凱玲,看見她為你哭,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黃丹覺得點到題就行了,實在不擅長說謊和編織意境去給人洗腦,這樣如果能讓林曉峰良心痛就有鬼了。

  “我痛,我的良心真的好痛,的確當初是我答應她一畢業(yè)就和她回武漢,只不過這次我爺爺身體不好一直在住院,我想多陪陪他。”

  “那你和她說啊,她肯定能理解的?!?p>  “她肯定會說我用道德綁架她,可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p>  “那我覺得你應該先回家,如果胡凱玲這都不能理解你,這個戀愛也沒什么好談了?!?p>  黃丹說完臉僵硬在那,感覺說得有道理卻又不對,林曉峰想繼續(xù)說,聽見劉迎輝和張俊新的開門聲便起身拿著臉盆準備去梳洗。

  說者無意聽著卻有心,不但沒有讓林曉峰受到良心的譴責,有了黃丹的支持,還讓他理直氣壯地認為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事態(tài)發(fā)展只能讓它隨波逐流,黃丹認為他們兩個遇到的事只是芝麻大的小事,說清楚便能妥善的解決好。

  愛情的事旁人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出乎黃丹的意料之外,林曉峰和胡凱玲還是分手了,這一次黃丹之前的謊言成真了,只不過胡凱玲哭泣的同時自己陪在她身旁,不知如何安慰,看著她流淚哭泣也說不上心痛,自己應該難過嗎?

  黃丹不清楚,認為自己最多算冷漠,但是真的體會不到她有多傷心,也不必假裝感同身受去附和她的感受吧。

  林曉峰和胡凱玲在今后的日子里過上了形同陌路的生活,遠遠看見對方都會提前過馬路避開擦肩而過,黃丹知道兩個人都沒放下,避開就是代表還在乎對方的感受,而這發(fā)生的一切讓他覺得兩個人很幼稚,有些事情沒什么大不了的,其中一人先讓一步,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感嘆的同時更多的也是羨慕,生氣代表在乎,想著都沒有人可以讓自己生氣,這一份孤單旁人理解和分擔不了,可惜趙仁雅去的是國外,如若不是一定會盡最大努力爭取,愛一個人是可以讓他放下尊嚴和面子的,這一切也都是后話,很多事一定要錯過才會懂得珍惜。

  離畢業(yè)還有一個星期,每天基本就在學校里混著,工作的事一直還沒有落實,按捺不住跑去找了老師,敲門進入辦公室,

  “黃丹,正好要找你,過來坐?!?p>  “恩?”黃丹想著老師還是挺關心自己的,

  “你的情況呢老師都知道,你平時學校表現(xiàn)也非常好,專業(yè)成績也不錯,但是呢你知道我們學校需要幫助的人很多,今年博士、碩士畢業(yè)的同學也多,內科學畢業(yè)的人又特別多,學校附屬的三甲醫(yī)院數(shù)量也有限,綜合情況呢大概就是這樣。”

  “我明白,麻煩您了,謝謝老師?!?p>  “你別急著謝謝,醫(yī)生的角色很特殊,不單單是一份職業(yè),更是一種責任,而我們就是一塊磚,哪里需要往哪里搬,也有很多很優(yōu)秀的三乙、二甲醫(yī)院老師也可以介紹你去啊?!?p>  “恩。”黃丹低著頭略顯失望,過于常人的抱負讓他對于畢業(yè)后的起步非??粗兀?p>  “哎,黃丹,你真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這么想去三甲醫(yī)院嗎?”

  “不是沒名額嗎?!?p>  “我知道你上學來一直有做兼職,也一直沒有回過家,我們學校的確沒有名額,但我老同學在另一家三甲醫(yī)院任職內科副主任,我可以推薦你去,愿意去嘗試一下嗎?”

  “哪一家?”

  “同濟附屬鐵路醫(yī)院?!?p>  沒有過多的思考,隔天黃丹就帶著推薦信前往鐵路醫(yī)院,坐在內科副主任馬明農的對面,交出推薦信后等待著反應,整個過程沒有超過十分鐘,也沒有提及任何專業(yè)知識,就這樣順利地通過了;

  接下去主要精力集中在找房子,醫(yī)院附近有地鐵一號線延長路站,副主任推薦往一號線寶山區(qū)方向找,那里居民區(qū)多房租比這也相對便宜很多,兩天看了3、4套合租房,最后確定在地鐵一號線彭浦新村站旁的星紀花苑小區(qū)里租了一個單間,三室一廳的套房,室友一男一女看著人都很本分,年齡看著和自己相仿。

  離去醫(yī)院報道還有一周時間,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覺得這里的花花草草都好像在微笑,風吹拂過樹葉的聲音好似在鼓掌,黃丹也笑了笑放慢了腳步,站在教學樓的面前,感觸頗多嘆了口氣,這四年太難熬了;

  記憶如幻燈片一樣跳轉著,幾分鐘就把所有片段過濾了一遍,眨了眨眼睛繼續(xù)往宿舍走,似乎沒有什么過多的感受,更多揮之不去的是遺憾吧。

  將胡凱玲喊下樓,去小賣部買了兩瓶玻璃瓶裝的冰美年達,兩人拿著瓶子坐在一邊的馬路牙子,

  “我找到工作了,房子也找好了,一周后上班?!秉S丹咬著吸管說,

  “哇塞,恭喜你?!?p>  胡凱玲的反應出乎自己的意料,那種笑容是裝不出來的,

  “你呢,什么時候回去?”

  “還沒買車票,反正能住到暑假,我要好好玩玩再走?!?p>  “你就這么喜歡回去嗎?老家有啥好的,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p>  “切,那你呢,就這么喜歡留在這,上海有啥好的,我也沒發(fā)現(xiàn)?!?p>  “這需要我給你說嗎,眼睛一目了然,就不說經濟發(fā)展了,你看這里有多少好大學,為什么這么多人搶先恐后要考來上海,還有周邊城市擠破頭來這里打工的?!?p>  “我們是學醫(yī)的,我們的責任就是治病救人,家鄉(xiāng)正因為小才更需要我們回去做貢獻,等回去的人多了,自然會趕上這里的?!?p>  “趕上?你想想就好,千萬別出去說,如果不小心說了也別說自己什么學校畢業(yè)的?!?p>  “反正我不喜歡這,生活節(jié)奏太快了,人感覺也很復雜,每個人眼睛都很深邃,看不懂人們在想什么?!?p>  “年輕人要奮斗和成長就需要經歷和抗壓,老家包括很多二三線城市生活節(jié)奏慢,當然了你是女孩子,家里條件也不差,沒必要在這里吃苦,我的情況你也知道,或許我沒得選吧?!?p>  “你要選什么?我們回老家理論上醫(yī)院都能進,我們又是呼吸內科為主,不做什么大手術,在哪里不都一樣?!?p>  “能一樣嗎?光是工資就差得很多,以后還要繳保險什么的福利都是上海好,算了,你不在乎自然不能感受到它的魅力?!?p>  “想你的脾氣以后咱們恐怕一年也見不上一回?!?p>  “玲玲,我知道你從小就對我好,謝謝你,我不會忘記你的?!?p>  胡凱玲撅起嘴像在醞釀著情緒,

  “喝完了吧,走了?!?p>  黃丹不準備給她機會,站起身摸了摸她的頭,將玻璃瓶還掉后送她回宿舍。

  隨后也將消息告訴了宿舍的三人,大家都由心地為黃丹高興,林曉峰提議晚上去搓一頓,誰

  都沒有拒絕的理由,到了學校附近的燒烤店,除了燒烤外還點了8瓶三得利啤酒。

  今晚注定有說不完的話題,劉迎輝和張俊新也同樣選擇留在上海,聽從學校的分配從二甲醫(yī)

  院開始實習,劉迎輝則決定留校讀研,每個人都很崇拜黃丹可以找到三甲醫(yī)院實習的機會,黃丹自然沒說自己工作是由老師推薦的,三個人說完后都看著林曉峰,

  那晚林曉峰喝了很多酒,在清醒的時候把單先買了,然后一杯接著一杯,每次都是兩、三口就喝完,都知道他為什么喝這么多,卻沒有人能夠幫他,

  晚上22點,幾個人輪流扶著他回宿舍,這個點的風還是有些涼,沒走多久林曉峰在樹旁吐了起來,劉迎輝第一時間跑去買紙巾和礦泉水,黃丹和張俊新則在一旁守著,見他吐得差不多,黃丹走上前揉著他的背希望能緩解他的痛苦,

  扶著林曉峰走到一旁的路邊坐了下來,看著林曉峰的臉,紅彤彤的臉龐和眼睛,

  “舒服點了嗎?阿輝去買礦泉水馬上回來了。”黃丹心疼地看著他,

  張俊新也坐在林曉峰另一邊,“有沒有感覺好點?”

  林曉峰低著頭沒有說話,幾秒后大哭起來,邊哭邊嘶吼著,

  黃丹也許喝了酒的關系,也被他的情緒所帶動,眼眶也濕潤起來,擤了擤鼻子努力睜大眼睛不讓自己流淚,一把勾住林曉峰的肩,將他的頭順勢放在自己肩上,

  “我...我舍不得她啊,嗚嗚嗚?!?p>  劉迎輝回來見狀沒多說話,安靜地坐在黃丹身邊,突然哭聲停了下來,劉迎輝打開礦泉水準備遞給他,才發(fā)現(xiàn)他睡著了,睡得好安逸,讓人不忍叫醒。

  三個人互相笑著,試圖將他托起后,黃丹背著他往宿舍走,抖動的原因讓林曉峰在途中又吐了一次,還好黃丹敏銳及時讓他們把林曉峰扶下去才躲過一劫,這次吐完總算清醒且舒適許多,拿水漱了漱口后,四個人像沒事發(fā)生一樣,邊走邊開著玩笑往宿舍走。

  搬家那天黃丹沒有一一做告別,大家都有QQ反正,也沒有讓宿舍的人送他下樓,簡單的擁抱便下樓了,男人的告別就應該這樣,或許也是知道大家都不會很遠吧;

  拎著行禮到了一樓,和宿管阿姨的告別反而有些傷感,出了宿舍樓便看到胡凱玲雙手插在上衣口袋等著自己,對著黃丹傻笑著,

  黃丹笑著朝她走去,胡凱玲一把拿過他左手的袋子,一言不發(fā)地跟在他身旁,黃丹不喜歡別人送,但胡凱玲是她不能拒絕的人。

  走去地鐵站的半路,突然起風了,眺望遠處天空烏云密布,不出意外就快下大雨了,

  “行了,你回去吧,起風了估計要下雨了?!秉S丹停下對著她說,

  “起風你怕什么,就當和你吹吹風?!焙鷦P玲繼續(xù)走,并沒有搭理他,

  “你淋濕可別怪我?!?p>  “呵呵,我笑了?!?p>  “上次林曉峰喝醉吐了,哭得好慘?!?p>  “和我說干嘛?!?p>  “他說他舍不得你,玲玲,你也應該要體諒他,曉峰爺爺身體不好怎么能走得安心?!?p>  “別說了,我和他結束了?!?p>  黃丹沒有繼續(xù)說,本來不想多管閑事,兩人明明還很在乎對方,可愛情就是這樣奇怪,他們雙方也都知道,卻貌似就要這樣奇怪的結束了。

  十分鐘的路兩人走了二十分鐘,到達地鐵站買好票,簡單告別后黃丹進站,走了幾步后回頭,胡凱玲還在那雙手插著上衣口袋,兩人對視了五六秒,胡凱玲笑笑朝他揮揮手,然后便轉身離開,黃丹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才轉身。

  每個人都很堅強,也很獨立,人生的旅途這才剛剛開始,活著很累,支撐自己活下去的到底是什么,黃丹不清楚,說出來的話就是別人口中的癡人說夢吧,

  乘上地鐵看著窗外的景色,心情很平和,說不上興奮也說不上失落,這一刻為胡凱玲和林曉峰的事感到可惜,也為自己的愛情覺得荒謬,人們開始相愛的原因千篇一律,分手的理由卻千奇百怪,也只有局內人才深知其中的酸甜苦辣,旁觀者永遠只是旁觀者,需要做的只是傾聽就夠了。

  愛情就是奇幻沒有理由的,黃丹也是之后才聽說,林曉峰最后還是和胡凱玲復合了,一直沒有買車票的胡凱玲也等到她想要的結果,兩個人一起回武漢,這也不代表林曉峰輸了,或許他更愛她所以得付出更多,

  而胡凱玲也不是全然沒有付出,她也去了林曉峰家里看望他的爺爺,老人看見兩個孩子,盡管舍不得也壓根沒提過希望兩個人留下來,只說讓他們自己去闖,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愛情也就是這樣簡單,只要兩個人還相愛著就不會分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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