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晶城外的雪地里,也有許多雪怪。蘇卿隨手?jǐn)懒酥唬槿』昶侨ノ篃衾镧婄姡骸扮婄?,鐘鐘,你吃吃看,看吃了能不能長出肉來。”
那只雪怪魂魄被蘇卿的靈氣束縛著,牽到燈前。
它扭曲著,掙扎著,發(fā)出不甘的咆哮。
鐘鐘咽了咽口水,有些費勁地說:“小姐,我怕。這東西真能吃嗎?”
蘇卿瞧了眼剛被放地上的小白獸,點點頭:“嗯,能,是補品?!?p> “好吧,小姐說能吃就一定能吃,哪怕是根房梁我也硬戳進(jìn)喉嚨里。”鐘鐘張嘴,嗷嗚一口去吞雪怪頭。
雪怪魂魄猙獰地齜牙,做最后的抵抗。鐘鐘那擴(kuò)大成身體幾倍大的嘴,突然裂開,被雪怪的爪子撕出口子。
“??!”鐘鐘退回去,瑟縮到燈里的角落。
靈魂受了損傷,虛弱地站都站不起來了。
“鐘鐘?!敝讣庖活潱┕朱`魂被靈力攪碎,徹底消散于世。
蘇卿內(nèi)疚地望進(jìn)燈里,心里像藏進(jìn)了整個陰霾天,被懊悔撐得悶痛。
為什么會這樣?
小狗狗都吃了上千只雪怪,也沒事。且小狗狗吃的雪怪,是懸冰島上品階更高的雪怪啊。
可看著鐘鐘即將消散的魂魄,她覺得疑惑都是多余。
“鐘鐘,對不起,是我魯莽了。”蘇卿摸了摸養(yǎng)魂燈表面,說的話語,也不知鐘鐘能不能聽到。
“唉?!币坏郎n老的嘆息聲從雪堆后傳來。
蘇卿淡漠地站起,聲音比冰雪還冷:“你有什么可嘆息的,傷的又不是你在意的人。”
谷心眠從雪堆后艱難爬出半個身體,意外道:“你竟然半點沒被我嚇到,你早知我就在此?”
她當(dāng)然早就知道,谷心眠的氣息她還是有印象的。不過他受的傷太重了,想活很難。被一個將死之人聽見她和鐘鐘的對話,看見她不習(xí)慣在人前表現(xiàn)的嬌憨,又有何妨。
對方正眼都沒瞧過來,谷心眠只好自己把話說下去:“我也有在意的人,我懂你如今的心情。姑娘,你手上的就是養(yǎng)魂燈吧?”
“是又如何?”
“唉,枉我谷靈山機(jī)關(guān)算盡,經(jīng)營多年,費盡千辛,拼了跟浩氣宮翻臉的風(fēng)險,最終也與之擦肩而過。得到它的,反而是姑娘你。姑娘你,你……咦?你身上的氣息很是古怪,非人,非妖,非仙,非魔,是與自然融為一體的清幽之氣。姑娘,我雖看不透你的修為,但是,你要這養(yǎng)魂燈,就是為了這復(fù)活燈中魂魄吧?”
蘇卿本不想理陌生的老頭了,但老頭問到她心坎了,就不自禁地“嗯”了聲。
“她,生前只是個凡人吧。那便不需要以魂補魂,所謂虛不受補。如今最要緊的,是找到她的尸身。如果尸身未毀,借助養(yǎng)魂燈,或可以復(fù)生?!?p> 谷心眠說完,就不住地咳嗽起來,甚至咳出了血。
蘇卿暗暗沉吟,過了會兒,藏起養(yǎng)魂燈,拎起小白獸和谷心眠,化了煙氣飛到當(dāng)初給鐘鐘立的墳前。
尸身就在此!
老頭也抓來了,復(fù)活鐘鐘有望了。
但蘇卿的喜意維持了沒多久,在見到那歪倒的墓碑后,心中的怒意悄然滋長。
她給鐘鐘立的墳被挖了,鐘鐘的尸體竟然被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