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蘇卿恨聲道,開口之際,吐字如刀。誣陷她,她還能忍受。因為她知道自己有實力有底氣,她要為了找娘親碎魂不得已忍耐,她也同時感受到清醒之人的友善還覺人間值得。
可是,誣陷為了幫她而被殃及的無辜,她蘇卿如何能忍?
蘇卿踏前一步,字字珠璣,鏗鏘有力道:“柳花師妹為人沉穩(wěn),謹小慎微,從未有半點行差踏錯,這點迎客峰住在西邊屋舍的新人弟子都能看得到!若是我與柳花師妹茍且,怎么之前從未有風聲傳出?哼,就算我真與柳師妹兩情相悅,那又如何,男未婚女未嫁,豈容外人說道!”
柳花前一刻還玉體搖晃,被流言擊得如墜深淵,心中直想死了算了。
這時聽蘇卿勇敢護她,頓時感動地眼淚嘩嘩,瞬間覺得就算為蘇卿去死這輩子也值了。
蘇卿目光炯炯地盯住山門長老,神態(tài)絲毫不懼:“我且問山門長老,修真之人,難道就不許有心愛之道侶?若是動情有了兩情相悅的道侶,就要被千夫所指,世所不容了么?”
“這……”山門長老被蘇卿步步緊逼,望一眼正沉吟的云天行,忙推諉道:“我并沒這么說過!污言穢語辱柳花的是這些新人弟子。對,這個叫劉根的叫的最響,是他誣陷的!”
最后,山門長老又后怕地覷了云天行一眼,緊接著惶恐低頭。
此刻的云天行身如磐石,風吹不動,直如入定一般。但他眼中凄楚,孤寂,與悔恨糾葛,卻能動搖萬靈之心,與其同苦。
“都閉嘴吧!”許秋寒一揮袖,如月光球打到獸腳香爐上,青芒暴起,碎了一只好香爐。
望月臺上頃刻間鴉雀無聲,眾人心里各藏心事,多數(shù)惶恐不安。
唯獨坦蕩者如蘇卿,柳花,龍須還昂首挺胸,不懼發(fā)落。
“蘇卿與柳花的私事,他人無權(quán)多言。蘇卿幻象山停留最久,可見心性堅定,但心魔太重也毋庸置疑。一個九品靈根,的確不適合到內(nèi)門來。十八位外門長老,你們選吧!”許秋寒沉聲喝道,聲音如灌蒼穹,每一個字都震耳欲聾,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時,云天行拂袖而去,面色極其凝重。
山門長老低頭躬身,卻偷偷抿出笑意。
流言與誣陷不在乎你信不信,在白紙上留下一點墨,每個人的心里都會有一個疙瘩,是不是真的又有什么重要?
“唉?!痹S秋寒嘆了一聲,也背手而去。
反正其余新人弟子,他也沒看上。
這時法相長老出列,先向谷心眠和穆青玄行禮,這才說道:“蘇卿別的不說,煉丹的天賦還是有的。”
說著,他懷里掏出一只瓷瓶,上面正寫著蘇卿的名字。
“本屆新人弟子測第三關時,萬鼎峰的外門弟子出了個差錯,把本不該用于測新人的凝氣丹丹方也加入其中。我也是之后才知道,但萬幸蘇卿天資聰穎,于煉丹一道頗有悟性,竟恰好測到這丹方,也意外地煉出了凝氣丹!”
“拿來我看看?!惫刃拿叩?。
法相長老呈上,谷心眠將丹丸倒出,第一眼便驚喜地倒抽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