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前,鳳鳴閣。
影一帶著紀千宸在書房內(nèi)交代給他的任務,獨自來了鳳鳴閣,這里的人看到影一都非常熱情,畢竟他從小在這里長大,紀千宸讓他務必親口將話轉(zhuǎn)述給上官樓主。
這里對影一而言就如同家一般溫暖,若不是鳳鳴閣,他6歲那年就已經(jīng)凍死在京都的街頭了,所以鳳鳴閣的一切,影一簡直再熟悉不過了,上了鳳鳴閣就去了正殿,一看上官樓主不在,又輾轉(zhuǎn)從后山去了飛影峰。
他遠遠就看見一個穿紅色披風的人,那就是上官樓主,影一激動的大喊一聲,“上官樓主!”
上官樓主聞聲而來,看見影一笑的嘴都合不攏了,“你小子不在主子身邊好好呆著,怎么回來了?”
“主子讓我來傳話。”
“傳話?”上官樓主將影一拉到一旁無人處,一臉嚴肅的問,“何事?”
影一湊到上官樓主耳邊說道,“主子懷疑太子與西域暗中勾結(jié),馬上要運送糧草了,讓你派人嚴密監(jiān)視通往西域的必經(jīng)之路,一旦發(fā)現(xiàn)可疑之人,即刻截殺?!?p> “懷疑?他算的?”上官樓主斜著眼看著影一,“這也太不靠譜了吧,不像你主子風格啊,他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算命的?”
影一一臉無奈,“是岳寧的女兒給主子報的信,反正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原來是這樣……”上官樓主突然兩眼放光,“唉?他是不是喜歡人家姑娘?”
“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替你傳話?!?p> 上官樓主連連搖手,“不必,不必了,”話還沒說完,人就跑了,“回去告訴他,會安排妥當?shù)??!?p> “謝樓主,影一告辭!”
影一走了大概半柱香,上官樓主就親自清點好了人馬,埋伏在去往西域的必經(jīng)之路上,這條路一般都是行軍或送信至九溟與西域的邊境用,因為路程短。
但是樹林茂密,路況不好,也不是很安全,所以一般商隊和百姓都會選擇走官道,而官道設立了許多關卡,所以,上官樓主料定,如果想和西域互通消息,那必定要從這里經(jīng)過。
去西域,除了這兩條路,再無其他陸路,走水路更不可能,糧草要從水路運出,為了保證安全,碼頭已經(jīng)不對百姓開放了。
慕君墨之前寫了一封信,讓疾風為他尋一個可靠之人將信送出去,找了幾日,在新來的隱剎里尋到了一個西域人。
東宮大殿內(nèi)。
慕君墨懶洋洋的躺在軟椅上,兩個婢女為他緩緩的扇著扇子,一個婢女將剝好的堅果小心翼翼的喂到他嘴里,一只手撐著頭,一只手提著酒壺……
“殿下……”疾風恭敬的跪于堂下。
慕君墨微微抬眼,“來啦……事情辦的怎么樣?”隨意的揮了下手,婢女們迅速的退了出去。
“回殿下,前往西域的信使已經(jīng)在殿外等候,此人對路線非常熟悉,而且還懂西域當?shù)氐恼Z言?!奔诧L回稟。
慕君墨從軟榻上坐起來,“嗯,叫他進來吧。”
疾風把信使引進了殿中,“殿下,信使到了?!?p> 慕君墨對疾風說,“你下去吧。”隨后瞟了一眼信使,“聽說你很熟悉去西域的路?”
“回稟太子,小人本是西域人,后因失手打死了當?shù)貝喊?,為躲禍事,不得已才隱姓埋名來了京都?!?p> “失手?這么說你還會武功?”慕君墨面露一絲喜色。
信使手一拱,“小人七歲習武?!?p> “你可知此次叫你前來所謂何事?”慕君墨倒了杯酒。
“為太子殿下將信件送往我西域,交給我王?!?p> 慕君墨將酒一飲而盡,“此信關乎你西域存亡,定要親手送給尉遲瑾!”伸手將信遞給了他。又補充說道,“切記!務必要謹慎,此信萬不可落入他人之手!”
“殿下放心,小人一定將信帶到!”說完將信揣入懷中,“殿下,僅憑一封信,小人擔心……”
慕君墨隨手取下了扳指交給了信使,“拿去。”
“謝太子?!?p> “今日你便啟程,大概多久能到達西域?”
“回殿下,一周即可?!毙攀勾鸬?。
慕君墨走到信使旁邊,用余光掃了他一眼,“聽說你一家都在京都,我已命人將你的家人都接進宮來照顧了,你安心辦差?!?p> 信使的心咯噔一下,“小人遵命!”
“嗯,去吧,速去速回,免得家人掛念。”
告別了太子,信使快馬加鞭的趕往西域,一般通關都需要文書或者通關文牒,他兩樣都沒有,再加上此事不能節(jié)外生枝,信使沒有走官道,而是選了另一條路。
他騎著馬來到路的入口處,不知怎的,看著前面一眼望不到頭的林間山路,心里一陣陣發(fā)怵,雖說會點武功,用來對付對付惡霸那種大老粗還行,真要遇到山賊什么的,他人單影只,恐怕也不是別人的對手,信使坐在馬上,在原地徘徊猶豫了許久,要是不去,家人恐怕活不成了,他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奔進了林子。
一陣布谷鳥的鳴叫聲傳來,埋伏在林中的飛影知道這是鳳鳴閣的前哨發(fā)出的信號,有人朝這邊來了,在地上還埋了一張網(wǎng),信使的馬蹄聲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他沖進了鳳鳴閣的埋伏圈里,林中的飛影迅速拉緊繩子,從地下忽然迎面撲來一張大網(wǎng),信使連人帶馬一起被罩住,摔倒在地。
鳳鳴閣的人從林中竄出,信使以為是山賊,連聲求饒。
“各位大俠,各位英雄饒命!”他從口袋里掏出錢袋子,往地上一扔,“我只有這么多,小人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孩兒嗷嗷待哺,放我一條生路,請好漢高抬貴手!”
帶隊的門主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上前在那人身上搜了搜,信沒找到,卻搜出一個扳指。
信使急忙磕頭,“小人本是西域人,不得已逃難于此,那是母親遺物,還望好漢歸還于我!”
兩人將扳指交給了門主,“門主,找到一枚扳指,請您過目?!?p> “你說你是西域人?”門主接過扳指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信使。
信使磕頭,“小人原是西域百姓,逃難至此,并未做過任何傷害九溟之事,求您放我一條生路?!?p> 門主端詳了手里的扳指一方,看此人的穿著乃是粗布衣服,而這個扳指卻是極好的玉石。
“你家里做什么營生?”門主問道。
信使猜測怕是在懷疑自己身份,“小人家里本是做生意的,后來在西域遭人陷害,家產(chǎn)被占,帶著老母親逃難來了京都,后來母親去世,留了這枚扳指給我,請好漢還給我吧!”說完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門主走到他面前,猛的向他臉上揮拳擊去,那人本能的一閃,然后準確的用手隔著網(wǎng)牢牢用手掌握住門主的拳頭,動作干凈利落,反應迅速,信使這才發(fā)現(xiàn),這是虛拳,原來是在試探他,嚇的送開了手。
“來人,把馬鞍卸下來!”門主說道。
于是過去了好幾個人,一部分摁著馬,剩余的幾個人,隔著網(wǎng)把手從網(wǎng)格里伸進去開始解馬鞍,信使一看,大事不妙,他的信就藏在馬鞍下,他偷偷拔出匕首,想向門主刺去,結(jié)果身體才試著想站起來,鳳鳴閣的人一收網(wǎng),他又被網(wǎng)壓了下去,眼看這樣不行,居然用匕首試圖將網(wǎng)割斷,正在這時,馬鞍卸下來了,從下面掉出了一封信。
“啟稟門主,發(fā)現(xiàn)一封信?!?p> 門主接過來,信封上什么也沒寫,他把信封拆開,將信取了出來,信使看著信被翻出,萬念俱灰,他以及他的家人,都活不成了。
門主看完信,指著信使,平靜的說,“人帶走,馬殺了?!?p> 一聲慘烈的嘶鳴,馬倒在了血泊之中,門主拔出短刀,對著信使說道,“借你手指一用,”
門主手起刀落,斬下了他的一根手指扔在了馬的尸體旁,帶著信和扳指返回了鳳鳴閣,將東西交給了上官樓主。
“這太子當真是肆意妄為!”上官樓主憤憤不平,“還真想勾結(jié)西域,也不怕葬送了我九溟的大好河山!”
上官樓主越想越不對勁,如若太子等不到信使回應,必定知道他已出事,定不會善罷甘休,而且上官樓主感覺,這事的矛頭明顯是沖著運送糧草而去,這么一想,紀千宸豈不是非常危險?不行!絕不能讓他處于危險的境地!隨后,上官樓主又重新加強和部署了碼頭的防御及河道的防衛(wèi)。
就這樣過了數(shù)日,慕君墨在約定好的日子沒有等來信使,心里萬分焦急,眼看再過幾日就要運送糧草啟程了,可是現(xiàn)在他還不知道信有沒有送到,心急如焚,每天坐如針氈,他覺得不能再坐以待斃了,于是派了人出去尋找信使的下落。
紀千宸把碼頭的事宜暫時交由逐月去監(jiān)督和實施,先前他讓逐月送了封信給上官樓主,信中說明了他要上鳳鳴閣,明日就是與上官樓主約定好的日子。
次日,上官樓主一早就吩咐鳳鳴閣上下,做好充足的準備,迎接紀千宸的到來,大家一聽他要來了,各個精神十足,歡天喜地。
紀千宸早早的就和影一駕著馬車一路向南駛?cè)?,他坐在車廂里百感交集,一方面希望岳清畫說的是真的,這樣有助于他盡早改變防御部署,另一方面,他又害怕她說的句句屬實,因為自己之前對她說了那么重的話,擔心錯怪和冤枉了岳清畫,說到底,她也只是好心提醒了自己一下。
眼看馬車就要穿過集市,出城了……
一天四句
(づ ̄3 ̄)づ 神秘組織悄然上線!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