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就要啟程,紀千宸本來打算從鳳鳴閣回來就直接去碼頭的,可是公公來傳皇上口諭,讓他即刻進宮,便與公公一路疾馳而行,不一會兒就到了。
下了馬車,跟著公公直接去了圣上的寢殿。
紀千宸進去的時候,皇上坐在椅榻上,一邊吃著點心,一邊看著手上的書,紀千宸覺得皇上的氣色看起來不錯。
“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紀千宸行叩首禮。
“嗯,紀愛卿來了?!被噬峡戳怂谎郏捌缴?,坐吧?!?p> “謝陛下!”
“運糧的事準備妥當了?”皇上問。
“是!”
皇上放下手里的書,“聽說你要親自押運?”
“是!”
“此次糧草運送一事非常重要,你可有把握?”
紀千宸從懷中拿出運糧路線圖,上面都有詳細的標注,“請陛下過目?!?p> 公公將圖呈給皇上。
皇帝看著圖,問道,“你用的什么船負責裝載?”
“因為運糧走的水路,順運河而行,所以臣斗膽用了沙船?!奔o千宸答到。
皇帝點了點頭,“嗯……你接著說?!?p> “此船乃方頭、方梢、平底、吃水淺,長寬比大,可在江河湖泊中自由航行,而且沙船底平能坐灘,不怕擱淺,在風浪中航行也很安全,受潮水影響比較小?!奔o千宸說道。
“如若水路不通時該當如何?”皇上面露難色。
紀千宸兩手一拱,“陛下無需多慮,在運輸?shù)暮拥郎隙荚O置專門的糧草儲存?zhèn)},如果能水路運輸,那就繼續(xù)往前運送;如若不能,就先儲存在糧倉里。運送到目的地的糧食也同樣會儲存在相應的倉庫中,以便后續(xù)的買賣或調取使用?!?p> 皇上沉思了一會兒,“那人員你如何安排?你說要親運,需要離開京都多久?何時返回?”
“微臣只負責第一段的糧草押運,臣在沿岸增設了儲存?zhèn)},每個儲存?zhèn)}都派遣了督運負責監(jiān)督押運方面一路上的行程、日期等,由侍御史負責糾察,每州防御使負責本州軍事安排,再由轉運租庸鹽鐵使保證漕運水上工具,食事務交給光祿卿,營造建筑事務由將作大匠負責,而前哨巡邏則交由前鋒游弈使”
紀千宸說完,皇上沉思了一會兒,“運糧一事,非同小可,這關系到我九溟的發(fā)展和今后的戰(zhàn)略部署,絕不能有任何差池。”
“臣明白!”
皇帝起身,公公上前扶著,向紀千宸走了過來。
皇上表情凝重,“西域,長年騷擾我九溟邊境,那里的百姓每日的生活如同水火,然而它地勢特殊,易守難攻?!?p> “圣上是準備將西域一舉拿下?”紀千宸問道。
皇上緊緊的捏了一把紀千宸的肩,“所以,這次糧草物資的運送,就十分的重要!如果有個什么閃失,想要攻下西域,起碼得再等上幾年!”
“微臣明白,我們能等,然而邊境的百姓不能等,如若不盡早解決西域問題,必定引起邊關動亂,到時西域定會來侵犯我九溟,內憂外患,恐將釀成大禍!”紀千宸嚴肅的說道。
皇帝看著紀千宸,心中甚是欣慰,快速走回了椅子,“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已命周太師前來助你一臂之力?!?p> “謝陛下!”
“你親自去一趟周太師府,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讓他指點你一二,他定不會敷衍與你?!被噬险f罷,手輕輕一揮,“去吧。”
“是!微臣告退?!?p> 紀千宸從進宮開始,猶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將慕君墨之事告知陛下,顧慮到龍體要緊,幾次話到嘴邊又作罷,出了宮,紀千宸直接去了周太師府,太師府的管家將紀千宸迎進了前廳,命人上了一杯上好的龍井,說是前去通稟,就退下了。
紀千宸坐在前廳,等了許久,眼看第三盞茶快喝完了,周太師才徐徐的走進前廳。
“喲,攝政王,老朽年事已高,行動多有不便,來遲了,小王爺勿怪!”周太師說完往前廳正中的椅子上一坐。
“周太師言重了,您乃當朝元老,又是長輩,作為晚輩,等等也無妨?!奔o千宸態(tài)度謙遜,語氣恭敬。
周太師咳嗽了兩聲,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小王爺有什么要問老夫的,盡管開口便是?!?p> “這次運糧一事,還望太師可以指點一二!”
周太師看了看他,“聽說你走水路?!?p> “正是?!?p> “這條糧道小王爺可有自己親自走過?”太師問道。
“并未,但有派人前去探查過路線和地形?!?p> 太師捋了捋胡須,“那小王爺可知水路分順流而下與逆流而上?”
“知道?!?p> “那你可自己走過這條水路?”太師問。
紀千宸淡定的說,“本王雖未走過,不過知道從巫山坳出去,便要逆流而上,所以在此處安排了艄公。”
“從巫山坳再往西,水路最多只能行800米,小王爺可知?”
紀千宸心里一緊,“不知,這是為何?”
“過了那800米兩岸均是峭壁,小王爺打算從何處將糧草物資送入倉中?”
紀千宸連忙掏出地圖,確實,地圖上并未表明太師所說的河段具體地貌,卻是他疏忽了,若不是得太師指點,險釀大禍。
“艄公牽引費時費力,會耽誤運糧時日,而且前行最多800米,不可取?!敝芴珟熣玖似饋恚袄戏蚪ㄗh,在巫山坳將水運改用木牛流馬的路運?!?p> 紀千宸疑惑,“這么多糧草物資,至少要2000乘,可是這短時間內,恐怕很難湊齊?!?p> 周太師給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給紀千宸遞過來一把鑰匙和一個令牌。
“此乃我周家,在西郊外的一個倉庫,你拿著令牌前去,速速叫人將所需的木牛流馬搬至船上即可?!?p> “謝太師!”
“此乃老夫昨夜為你重新規(guī)劃好的路運梁道,”周太師從衣袖中抽出一張地圖,鋪于前廳的八仙桌上。
紀千宸趕緊走了過去。
“小王爺請看,”周太師在地圖上用手一指,“此處山路雖然崎嶇,但都是林間小路,有利于運糧部隊的隱蔽,木牛流馬就從此處,將糧草物資運至儲存?zhèn)},”說罷,思索了一下,接著說道,“小王爺切記,運糧兵馬不宜配置太多,也無需精銳,次等士卒即可。”
“妙??!妙??!周太師果然是深謀遠慮,思慮周全!”紀千宸露出欣喜的表情,“太師所言叫本王茅塞頓開!受益匪淺!”紀千宸連忙兩手一拱,“千宸謝太師不吝賜教!”
“小王爺請起,王爺不必謝我,作為臣子,這乃是老臣的本分?!敝芴珟熾p手抱拳,對天一拜,“望圣上明了我周家對九溟的一片忠心??!”隨后對著紀千宸行了個拱手禮,“還請小王爺代為轉告?!?p> 紀千宸扶起太師,“太師放心,本王定會將太師的一片忠誠之心帶給皇上?!奔o千宸抱拳,“本王這就去取木牛流馬,先行告辭!”
看著紀千宸走了,周啟從廳外進來,“父親怎如此幫他?就不擔心他恃寵而驕對我周家不利?”
“老夫幫的不是他,是我九溟的天下!也是在幫我周家!”
“孩兒不解。”周啟扶著周太師。
“這是糧草運送!乃皇上對西域戰(zhàn)局的部署,關乎社稷安危,這頭等大事,若周家不竭盡全力反而成為阻礙,你說誰最惱?”周太師問道。
“自然是皇上。”
“皇上若因此動怒,誰要倒霉?”周太師又問。
“自然是……周家?”周啟煥然大悟,細思極恐!“孩兒明白了!”
“當今圣上,還念著與我的師徒之情,只要周家做的不是太過,他不會刻意追究?!敝芴珟熒钌畹目戳酥軉⒁谎?,“你以為這么多年后宮嬪妃為何無所出?心照不宣之事,圣上當真不知道么?”
“妹妹貴為皇后,此事上做的確實不妥,但圣上還是顧及我周家的?!敝軉⒄f道。
“你再派人去告訴她,軍糧運送一事,切勿自作聰明!萬萬不可輕舉妄動!”周太師嚴厲的說,“我周家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現(xiàn)下圣上看似還和以前一樣重視我周家,實則是在考量和拿捏之中,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不可大意啊?!?p> 周啟向太師行完禮,“孩兒這就去差人將父親的話帶進宮去?!?p> “嗯!記住,一定要叮囑她莫要自投羅網(wǎng),自討沒趣!當心賠了夫人又折兵!”周太師說完緊緊握著周啟的手,“去吧!”
紀千宸從太師府出來,直接按太師所說的位置,帶著令牌和鑰匙去了周家在西郊的倉庫,這里還有重兵把守,紀千宸打開倉庫,里面至少有3000乘木牛流馬,按照太師所說,取出2000,叫人搬運至碼頭,再分裝于各船。
經鳳鳴閣查實,確實如岳清畫所說,太子確實派出了刺客準備夜襲船只,本來還打算暗通敵軍,結果被鳳鳴閣半路截了,紀千宸已經做好了萬全的防御準備,就等著慕君墨來自投羅網(wǎng)。
同時,鳳鳴閣傳來消息,目前尚未發(fā)現(xiàn)岳清畫和太子之間有所往來,那她所說的這些事情,又是從哪里知道的呢?難道,岳寧與太子暗中勾結?可這岳寧一向最看不慣的,不就是周家嗎?
紀千宸覺得,解決這些疑問最好的辦法就是去岳府一探究竟,不過,此事需要一個契機……
一天四句
(づ ̄3 ̄)づ 外面下了好大的雨,在家里碼字碼了一整天,感覺自己挺忙的,結果回頭去看,好像也沒寫多少。 但是被自己感動到不行。?(??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