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呀,你也別太擔(dān)心了。
老先生雖然現(xiàn)在失去了兩魂,但至少剩下的一魂七魄,已經(jīng)被靈玉床鎖住。
只要接下來定時定量輸送充足的靈氣,那剩下的魂魄就能夠保持個……四五年。”
元霜說完這話,心中卻有些尷尬。
自己是不是多此一舉了?
“我沒事的,師傅?!?p> 方道擺了擺手。
緊接著,臉上卻露出一抹尷尬之色:“只是,我想求您件事兒……”
“你是想把老先生帶到萬法仙宗去?”
元霜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
“是,不過,如果宗門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
“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
為師如今可是金丹,早就已經(jīng)不是宗門里的那些阿貓阿狗們能動得了的了?!?p> 元師傅說話的時候,腦袋高高的揚了揚。
作為一名金丹中期修士。
而且還踏入了屬于自身的大道。
這往后的修煉一途,那簡直是如魚得水,寬闊的不能再寬闊了。
說的霸道一點,只要她不戰(zhàn)死,幾乎鐵板釘釘能夠踏入元嬰。
況且,元霜以區(qū)區(qū)金丹初期的境界。
就已經(jīng)凝聚出了二十條靈河。
這種強大的資質(zhì),哪怕是放在中土修仙界,那也絕對算得上天才!
“可是,天龍前輩說過,不讓您顯露實力。”方道卻是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再說了,其實有一個隱性原因,他沒有說出來。
那就是他害怕,如果帶著老爺子進(jìn)入宗門。
萬一師傅得罪的那幫人出手,專門針對老爺子怎么辦?
這件事情發(fā)生的幾率很低。
但方道不能用老爺子的命去賭。
“呃,大……大師,你覺得我怎么樣?”
陳奇不是聾子。
眼看著有這么好的表現(xiàn)機會。
趕緊就湊了上去。
“你?”
“對啊,大師!我陳奇的命是您救的,那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其實不瞞您說啊,當(dāng)時邪氣入體的時候,我心中就已經(jīng)有了反應(yīng)。
我年輕的時候,也去過域外戰(zhàn)場。
知道被那些邪氣入體的修士,最后都死得特別特別慘,要不就是被強大的修士轟成渣。
要不然就是將身體和靈魂全部磨滅掉,仿佛沒在這個世界上呆過?!?p> 陳奇說著這話,眼眸深處就不禁有了些暢想。
他年輕那會兒,為了找尋突破金丹的辦法,確實去過域外戰(zhàn)場。
經(jīng)歷過九死一生,也算是運氣好。
碰巧得到了一枚金丹級妖獸的內(nèi)丹,最終又花費了幾十年的時間收集其他藥材。
才煉制出了一爐破金丹!
但當(dāng)時和他歷練的那些同屆修士,那是死的死,傷的傷。
有幾個甚至和那些邪族有了沖突。
而他當(dāng)時也是親眼見到曾經(jīng)并肩戰(zhàn)斗的道友。
最終被邪氣控制,淪為邪魔,卻又被強者擊殺的樣子。
好吧。
邪氣雖然沒辦法根除。
但那僅僅只是針對于元嬰以下的修士。
至少對于踏足大道的元嬰來說。
雖不能在修士邪氣入體下救他們的性命。
但把他們和邪氣一同掃除,卻沒有那么困難,甚至說很簡單。
也正是因為見過被強者滅殺的局面。
陳奇內(nèi)心深處才更感激方道。
“你想怎么幫我?”
“這還不簡單啊大師,我這刺血宗雖然僅僅只是刺詭宗的一個小小附屬宗門。
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資源什么的我們也是不缺的。
況且,我這里也安全。”
陳奇陳述完這些,緊接著又補了一句。
“還有就是……老先生現(xiàn)在好不容易穩(wěn)定住。
如果這會兒長途跋涉的話,對于靈魂的穩(wěn)定,其實沒什么好處!”
他說得倒也有些道理。
方道不可置否的點頭,回身又看了一眼元霜。
后者微微頷首!
“那好,我們家老爺子就拜托你照顧了!”方道最終還是下了這個決定。
“不過,照顧老人靈魂的各種注意事項,我希望你這段時間多看看。
當(dāng)然,我也不會占你便宜。
嗯……如果你相信我,二十年內(nèi),我給你一枚塑基丹!”
“大師說的是……塑基丹?”
陳奇臉上忽然露出喜色。
塑基丹屬于半天品靈丹,此靈丹功效比較單一,但卻極其逆天。
極其逆天的意思就是。
修仙者在修行的過程中,或多或少會有一些損傷。
甚至有的人在修行,或在戰(zhàn)斗過程中。
為了能夠短時間內(nèi)提升修為實力,使用一些秘術(shù),透支自己的壽命,挫傷身體。
從而在后續(xù)的修煉中,因為身體上的各種損傷,道基殘破。
原本應(yīng)該達(dá)到的某些修為。
因為道基不穩(wěn),從而根本沒有辦法提升,哪怕服用再多的靈丹妙藥也是白給。
但此丹藥就能夠改變這一困難。
重塑修士的大道根基。
雖說道基在重塑的過程當(dāng)中,不一定比以前的基礎(chǔ)要強。
但就按照陳奇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他原本想要突破就已經(jīng)夠嗆了,眼下又被邪氣入體,靈河又失去了三條之多。
眼瞅著,道基已然處在崩潰的邊緣。
說句不好聽的。
這哥們能把自己維持在金丹境,那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后半輩子想要踏足元嬰,那簡直就是在白日做夢。
但若是有了塑基丹,這一切或許還有反敗為勝,扭轉(zhuǎn)乾坤的可能性。
“對,20年,想必你的傷,應(yīng)該也就養(yǎng)得差不多了?!?p> 二十年的光陰,對于金丹境的修士來說,雖不能用,眨眼間彈指一揮而過。
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我……”
通過對方道的了解,陳奇基本上已經(jīng)知道這位大概得一個身份了……
他判斷,方道應(yīng)該是哪個不出世的家族或是宗門的核心弟子。
或者是被超級強者點中的傳人。
至于那小子身邊戴著銀色面具的人,應(yīng)該就是他師傅。
但,也有可能不是。
他剛才能察覺出來,那帶著銀色面具的家伙修為比自己高,但也僅僅只是金丹。
可按照方道剛才的表現(xiàn)來看。
陳奇覺得哪怕是個元嬰高手來收他為徒,也是一件極其合理的事兒。
“給,這是我草擬好的天道誓言。
如果沒什么問題的話,咱們就共同宣誓吧……”
“呃……”
眼看方道已經(jīng)通過靈氣凝聚了一張紙,紙張上的靈字不斷浮現(xiàn)。
陳奇就趕忙把紙接了過來。
“我宣誓,二十年時間內(nèi),將一枚塑基丹交給陳奇,若不能按時拿出丹藥,愿以形神俱滅,于天劫之下,自毀而亡!”
哈?
不就一個誓言。
至于發(fā)的這么狠毒嗎?這位該不會是個……腦袋有問題的人吧?
眼看方道一臉嚴(yán)肅地說出。
若是20年時間內(nèi)煉不出丹藥。
就形神俱滅,死于天劫之下的話。
陳奇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大師,你不用這樣吧,其實我沒有那么多的要求,我……”
“多說無益,誓言我已經(jīng)發(fā)了,現(xiàn)在該你了,開始吧……”
方道臉上的表情卻極其平淡。
反正已經(jīng)有二十年的限制,那么不管是變成普通人,還是在天劫下形神俱滅,其實對他來說都沒有什么區(qū)別。
“我……”
有了方道的前車之鑒。
陳奇明白,今天他的天道誓言肯定也得一樣狠。
要不然,別說這位不高興了。
就他身旁虎視眈眈的那位。
境界,實力超過自己的金丹高人,人家就肯定不會樂意。
“我陳奇,這20年時間內(nèi)。
一定盡心盡力的照顧方老爺子,絕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松懈。
若是在照顧的過程之中,沒有盡全力去照顧,那就讓我肝腸寸斷,死無葬身之地!”
好吧。
在天劫下被打的神魂俱滅什么的。
還是太殘忍了。
相比于天劫下亡命沙場。
肝腸寸斷,也許還算是個不錯的死法……
眼看著身旁元霜走過來,皺著眉頭來了句:“你忘了說聚全宗之力……”
陳奇在尷尬中添上了這句。
臉上的表情就已經(jīng)有些尷尬了。
但他還是強打著精神,勉強從臉上,擠出一抹笑容。
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好了,把老爺子安置一下。
咱們出去,我琢磨著現(xiàn)在外面估計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
既然已經(jīng)對老爺子是有了一個明確的解決方案。
幾個人當(dāng)然不可能繼續(xù)在這里留著。
畢竟,刺血宗出了這么大的動靜,整個宗門上上下下好幾千號人。
這會兒,怎么可能安安心心的在做夢里修行啊。
說不定這會,已經(jīng)全都聚集在了宗門大殿之外了。
……
刺血大殿外。
一團(tuán)迷霧將眾人籠罩在內(nèi)。
此迷霧異常詭異,哪怕在場修士使盡渾身解數(shù),也發(fā)現(xiàn)根本就無法驅(qū)散這些東西。
“咳咳,該死啊,這到底是什么陣法?
這都已經(jīng)好幾個時辰了,可我們好像一直在這里兜圈子!”
“也不知道宗主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我看這事兒比較懸,你們剛才難道沒有看到嗎?
大殿那邊,一而再,再而三的有巨大的靈氣波動,看樣子應(yīng)該是有了大麻煩了!”
“你可別亂說,宗主大人乃是金丹真人,在整個西北修仙界那都是排得上號的人!”
“那可不一定啊。
畢竟,咱們刺血宗得罪的宗門可不止一個。
這萬一有人偷襲了宗主,或者下了什么毒手,這事兒可就沒什么轉(zhuǎn)機了!”
也就在眾人討論之際。
一個長相陰柔的白杉青年,手里拿著一把折扇,嘴上卻不留痕跡的說著喪氣話。
“姓白的,你少胡說八道了!”
也就在這時,一穿著赤紅色戰(zhàn)甲的中年修士,出現(xiàn)在眾人身后。
“呦,到底是不是胡說八道,陳虎長老應(yīng)該最清楚吧?”
白桑一臉陰笑的打量著陳虎。
“嘖嘖,大伙可都是知道的啊,陳虎長老這段時間可是一直守在大殿外。
宗主大人到底有沒有事兒?
相信陳虎長老肯定是最清楚不過的吧?!
不過,我怎么感覺陳虎長老好像是受傷了,這個傷又是誰造成的呢?”
白桑如今雖然被籠罩在迷霧中。
但這會兒,卻目光灼灼地看著陳虎。
“此事與你無關(guān)!”
陳虎幾乎是狠狠的咬著后槽牙,來了這么一句。
“呦,看來我們的陳虎長老好像是心虛了呀。
其實不瞞在場的幾位長老。
剛才我白某人恰巧在這里看到一位修為通天的強者,好像已經(jīng)硬闖進(jìn)了大殿當(dāng)中。
至于剛才爆發(fā)的動靜,應(yīng)該就是那位強者和宗主的對抗。
所以我判斷啊,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沒了動靜。
我們的宗主大人,如今可能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啊……”
“姓白的,你再敢胡說一句,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
“呦,受了傷還這么猖狂!”
白桑一臉不屑的看著陳虎,嘴里發(fā)出一陣嗤聲。
手上的折扇輕輕的搖晃著。
臉上的笑容極其不屑,“那我還真想領(lǐng)教一下陳虎長老的刀法了哈……”
說話間。
白桑手腕輕輕一動。
緊接著,手里的那把折扇,竟然噌的一下爆發(fā)出一道翠綠色的光澤。
“來啊,出刀吧,陳虎!”
白桑側(cè)目看著他。
這家伙剛才被大修揮手的功夫,就打爆本命靈寶的畫面,他可是看到了。
如果這家伙手握本命靈寶,他估計還不敢出手。
但既然他已經(jīng)受了重傷,本命靈寶盡矢,那現(xiàn)在其實說白了,就是強弩之末。
在場別說是他了,估計隨便拉出一個長老,就能干掉這半吊子。
“你……”
“阿虎受了傷,就算你贏了也是勝之不武!”還不等陳虎說話。
他的道侶就已經(jīng)站了出來。
“若不然,就由我代替阿虎,和白桑長老打一場?”蕭軒兒看著白桑。
轉(zhuǎn)頭又有些不放心的看著陳虎。
“好啊,既然軒兒你愿意代替那廢物,那我就勉為其難的饒他一命!”
白桑這會兒,卻收了手,轉(zhuǎn)而把目光投向其他長老。
“諸位應(yīng)該也看到了,眼下陳虎受傷,宗主很又可能已經(jīng)命喪黃泉。
據(jù)我判斷,此事應(yīng)該和咱們刺血宗得罪的那幾個宗門有關(guān)。
或許他們已經(jīng)聯(lián)合起來請了高手來對付咱們。
眼下事情既然已經(jīng)到了如此緊急的地步,照我看,咱們還是得和那些宗門重歸舊好?!?p> “這……”
此話一出,在場長老的眉頭都是微不可查的皺了皺。
“哦,白桑長老是想和那些宗門從歸舊好?”
就在這時。
遠(yuǎn)處忽然傳來一陣類似于金戈鐵馬一般凌厲非凡聲音!
“這……這是宗主大人的聲音,他老人家沒事兒,他沒事兒……”
作為跟隨宗主已經(jīng)幾十年的屬下。
陳虎幾乎第一時間,就聽清楚了宗主的聲音。
此刻,眾人的目光都開始緩緩轉(zhuǎn)移在白桑身上。
而身為當(dāng)事人的白桑。
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