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袁千雪竟然羨慕起言悠來。
言悠自然是不知道自己隨便的一句話,就能讓袁千雪有這么多的感觸。她此時正在云雀上班,聽到安琪告訴她:“言姐,聽說…這次溫氏贏了?!?p> “什么?”安琪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言悠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安琪坐到言悠身邊,又道:“就是這個季度的市場份額??!任鄭溫三大巨頭的較量,溫氏贏了。對了,之前那溫沐晨不是還來找過你合作嗎?我說的是這個?!?p> 言悠看向安琪,突然想起昨晚鄭即卿在九號喝醉的事情。問安琪:“是不是輸?shù)娜藭軕K?”
“呃!其實也不能用慘來形容啦!他們那些商人,本來就猶如賭徒,輸贏其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只不過輸贏的代價多大而已。”安琪給言悠分析道。
言悠聽著安琪的解答,想了想,也是,商場如戰(zhàn)場,陷身其中的人,要么出眾,要么出局。這唯二的極端兩條路,又怎會有回頭路可以走。
那么鄭即卿昨天心情不佳,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繼續(xù)著手中的工作,和安琪一起討論著工作的進度:“小安,接下來的方案你負責跟進,我有事情需要外出幾天,有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說?!?p> “言姐,是又到日子了嗎?”安琪好像明白了言悠要去做什么了似的。
但是言悠卻告訴她:“嗯!你好好的看著云雀,等我回來!”
安琪滿是擔心地道:“言姐,其實都這么多年了,或許是找不到了,你又何必執(zhí)著!”
“你不懂,這可能是我此生唯一可以追尋的目標了吧!在沒有找到新的目標之前,我又怎么可能停止繼續(xù)前進的步伐?”這也是言悠的執(zhí)念。
安琪無聲嘆息,她知道自己勸不了言悠,或者說沒有人能夠勸得了她。也許就只能等到她真正的找到那個人,到那時,或許她才能真正的放下了吧!
安琪是知道言悠要去哪里的,這是自從她跟了言悠以后,言悠每年都會空出幾天時間去做的事情,沒有一年落下的。而這幾天,剛好又到了言悠的那個約定的日子,她,果然還是要堅持去了。
每年的這幾天里,言悠都是一個人出去,沒有帶任何人,似乎這已經(jīng)變成了一種儀式,屬于她一個人的儀式。
言悠從云雀回到家里,拉著早就準備好的行李箱便出門。她沒有開車,而是去的客車站,和往年一樣買了一張車票,登上了去往鄉(xiāng)下老家的客車上,等待著車子上路的時間,再到車子緩緩離開帝都的旅程。
看著車窗外漸漸掠過的風景,言悠的心情有了一絲絲的起伏。這次她會見到要等的人吧?這么多年了,每一次的出發(fā)都是滿心期許,再到最后的失望而歸,如此多次的遺憾,雖然早就已經(jīng)習慣,可每一次的出發(fā)都帶著虔誠的心。
不會有人感同身受言悠的處境,她坐了幾個小時的車,終于在日落時分來到了小時候生活的地方。
提著行李箱從車上下來,觀望著這一年比一年變化的小城,言悠拉著行李箱往小時候住的地方走去。
眼看著天色不早了,想做的事情明天再去,她要先把自己安頓下來,再慢慢去那個地方。
言悠回到了小時候住的房子,心情除了對心中的某件事情掛念之外,倒是沒有太多的觸動,畢竟每年的回來早已經(jīng)變成了習慣。
不過在同一時間里,匆匆出現(xiàn)在某棟別墅門口的三個人,心情卻是別樣的光景。
任微揚帶著任如歌和陸也出現(xiàn)在白城的別墅門口,任如歌問任微揚:“哥,為什么我們一定要來這里?去別的地方采風也一樣有靈氣呀!”
“如歌,你不記得這里了?”任微揚試探著任如歌道。
任如歌有一絲的不自然:“我,我…”
“沒關(guān)系,你不想記起就不記吧!今天先在這休息,明天咱們再去幫你采風,白城這個地方很可能會對你有所幫助。如歌,這一次咱們的市場份額損失很大,我希望你不要任性?!比挝P意味深長地和任如歌說。
陸也幫他們把行李箱搬進了別墅去。任如歌無奈點頭,其實她也希望自己可以在這方面能夠幫助到任微揚,好讓他不會再有機會去找別人。
看著前面二人走進了別墅去,任微揚心情復雜地四處打量著這個他已經(jīng)太久沒有回來的地方。
一夜過去,大家都在第二天清晨和煦的陽光下醒來。別墅里的幾人,各自都收拾一番才匆匆出門幫任如歌采風去。
白城確實是個好地方,山清水秀的,非常適合各種創(chuàng)作靈感采風。只是在他們走了以后,言悠卻一步步的走近那里,來到了幾人剛剛出走的別墅門前,認真地從圍墻外面往里面觀望著,似是希望可以看到別墅里頭有個人走出來一般,無比認真又耐心。
言悠在別墅門前徘徊了許久,終是看不到她要找的人,哪怕一個人影都不曾看見。心中有些沮喪,難道她這輩子真的是等不到那個哥哥了嗎?
哥哥,你可知,為了找你,我花了人生大半部分的時間,傾盡所有,只為了能夠與你再相逢!把你遺落在我這里的東西完璧歸趙。
媽媽的話我記得,媽媽的教誨我奉行。
這么多年了,已經(jīng)整整18年了。這18年來,我每年都會過來看看你有沒有回來,哪怕工作行程安排得滿滿的,我也會在這個時間回來??墒沁@茫茫人海之中,除了這里,我還可以去哪里找你呢?
言悠從背包里拿出來了那個首飾盒,在清晨的陽光下緩緩打開來看,伸手去觸摸著里面的項鏈,情緒有些憂郁地道:“真漂亮,18年了,哥哥你可還記得曾經(jīng)遺失的它嗎?”
這天,言悠和往年一樣在別墅門前坐了許久才離開,臨走時,還和往年一樣寫了一張紙條放進墻邊的玻璃瓶里,把這又一年的到來做了記號才走。
一步三回頭的看著緊閉大門的別墅,直到路口的轉(zhuǎn)角處才收回了目光,走進白城的夕陽余暉之中去。
白城的夕陽很美,言悠煩悶的心情卻無心欣賞,她走到一座石橋邊坐下,看著橋下那來往劃行的小船只,和岸上忙碌準備晚餐的人家。直到一道聲音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言悠回頭,卻看見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站在了她的身后注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