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妖霧迷陣
走到半山腰,云霧起得更加厲害了,加上山路曲折,眾人已經(jīng)不知身在何方,即便手中拿著地圖也無法分清東西南北。
眾人雖覺得有些詭異,但既然深陷其中便不能停下腳步了,唯有跟隨只覺繼續(xù)前行。
又漫無目的誤打誤撞的走了一段距離,眼前忽然豁然開朗,云霧散去,清晰的看見一座小茶館坐落在面前。旁邊正好是大月山、五老峰的澗水匯合,瀑布由北崖懸口注入大盤石上,形成三疊,勢如奔馬,聲若洪鐘。
“諸位可是走這山路累了?來碗山水豆腐花消消暑吧?!?p> 一個相貌清麗的年輕婦人站在茶館門口,招呼著說道。
“豆腐花!”
小媗聽罷,兩眼放光,身體不由自主的往茶館走去。
“看到有東西吃你又嘴饞了吧?!?p> 唐胤調(diào)侃著道。
“才沒有呢……豆腐花!”
小媗一口否認(rèn),卻一邊垂涎欲滴,絮絮念著。
“不要撐面子了,你的表情已經(jīng)把你出賣了?!?p> 周晴光也跟著唐胤調(diào)侃小媗。
“嗚嗚……”
小媗嘟著嘴低下了頭。
“正好我也走累了,有點(diǎn)渴,不如就停下歇息吧?!?p> 喬雨杏微微一笑,摸了摸小媗的頭說道。。
“好好好!”
小媗如愿以償,拍手歡笑。
四人進(jìn)到茶館坐下,周圍并無其他旁人,大概是因?yàn)榈晡黄?,游客不是那么容易找到這里的緣故吧,眾人心中也沒有太過存疑,只是閑坐著透過茶館的大窗戶,專心欣賞廬山瀑布的壯觀盛景。
“來來來,嘗一下本店的豆腐花,可是用這廬山的水做出來的。”
因?yàn)榈昀镏挥羞@一桌客人,那婦人格外熱情,招待得十分周到。
“唔……味道好淡呀?!?p> 小媗嘗了一口豆腐花說道。
“我倒覺得挺合適的,難道是因?yàn)槟憧谖吨兀俊?p> 唐胤說道。
“才不會呢,是你的口味奇怪才對,怪物。”
一言不合,小媗又開始和唐胤斗起嘴來。
“大概是因?yàn)樾l喜歡吃甜食吧,不如多加點(diǎn)糖試試吧。”
喬雨杏拿起桌上的蜜糖,往小媗的碗里倒。
“嗯嗯。”
小媗再吃了一口,覺得口感確實(shí)變好了許多。
“小孩子都是喜歡吃甜食,小心蛀牙?!?p> 周晴光取笑著小媗道。
“嗚嗚,我已經(jīng)十二歲了,是大姑娘了!”
小媗嘟著嘴,不服氣的說道。
“吹吧你,大姑娘該有東西你都沒有。”
唐胤捂著嘴笑道。
“那你說什么是大姑娘該有的東西?”
“是不是大姑娘把衣服脫了就知道了?!?p> 面對小媗的提問,唐胤心中頓時打起了壞主意。
“脫衣服?”
小媗一臉懵懂,將手放在衣帶上,準(zhǔn)備扯開。
“停!住手!你該不會真打算把衣服脫了吧?!?p> 周晴光見狀,及時抓住了小媗稚嫩的手,制止著道。
“當(dāng)然,我要證明我是大姑娘?!?p> 小媗不知周晴光為何阻止自己,只是一心要跟唐胤斗氣。
“行了,你不用再狡辯了,當(dāng)你毫不猶豫的想把衣服脫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證明了你還是個小孩子了。”
唐胤卻只是在捧腹大笑。
“噗嗤,你們兩個就別老是捉弄小媗了?!?p> 喬雨杏見三人鬧得正歡,也跟著笑了起來。
“就是,欺負(fù)人,嗚嗚?!?p> 小媗側(cè)過頭去,不想繼續(xù)理會晴光與唐胤。
“話說你們有沒有覺得渾身沒有力氣呀?!?p> 唐胤笑著笑著,突然喘起氣來,印堂發(fā)黑。
“該不會是中暑了吧。”
喬雨杏疑惑的猜測道。
“看你的樣子應(yīng)該是剛剛鬧得太興奮,把力氣用光了?!?p> 周晴光也沒有多心,依然在繼續(xù)放聲大笑。
“哼,活該,欺負(fù)人的怪物……”
小媗則有點(diǎn)幸災(zāi)樂禍。
“說起來我的頭也有點(diǎn)暈呀?!?p> 話語間,喬雨杏也感到身體不適,右手扶著額頭,神色疲憊。
“喬姑娘!”
周晴光這才發(fā)覺事有蹊蹺。
“我想睡一會兒?!?p> 喬雨杏趴在桌子上,手中那碗豆腐花也“砰”的一聲掉到地上。
“雨杏姐姐,醒醒呀,不要嚇我!”
小媗焦急的猛搖著雨杏,雨杏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
“糟了,不對勁呀!這屋里設(shè)有結(jié)界,我們的氣力都在不知不覺間被吸食了!”
唐胤連忙站了起來,用梨花槍猛戳了一下底板,地上竟出現(xiàn)一道道冒著紫色邪氣的陣眼,那少婦慢步走來。
“你算計(jì)我們!你是什么人?”
周晴光也將赤色長劍握在手上,指著那少婦怒吼道。
“你們都成為我的點(diǎn)心吧!”
少婦的皮膚猶如拼圖般裂開,現(xiàn)出面目猙獰的本相,這種妖怪喚作畫皮,擅于偽裝欺詐,以達(dá)到掏人腹吃人心的目的。
“這種情況對我們十分不利啊……”
唐胤奮力往畫皮身上刺去,由于身上的氣力被抽脫,絲毫沒有傷到那妖怪,畫皮反手一掌便把唐胤打在墻上。
周晴光也揮劍砍向畫皮,同樣被畫皮輕易擊倒,但那畫皮無意間觸碰了赤色長劍,手掌也被灼傷。
“這個女孩的心可是了不得的寶貝?。 ?p> 畫皮見周晴光和唐胤都已被打倒,便舔著舌頭,準(zhǔn)備將魔爪伸向喬雨杏。
“不許你傷害雨杏姐姐!”
小媗寸步不離喬雨杏身旁,試著凝聚靈力,左右手中竟幻化出青紅兩色的氣劍。
大概是由于小媗是“幽靈”的緣故,她的身體似乎沒有受到結(jié)界的影響,與那畫皮過了幾招。
小媗的靈力雖強(qiáng),但好像還不是很懂如何運(yùn)用,這次也只是保護(hù)喬雨杏的心迫切才爆發(fā)出體內(nèi)的劍氣靈力的,在從赤色長劍之中蘇醒之前大概還沒有半點(diǎn)作戰(zhàn)經(jīng)驗(yàn)。不足三四回合,局勢又變得被動。
“不要再做無謂的反抗了,只是徒增痛苦而已?!?p> 畫皮占據(jù)攻勢不斷猛襲,小媗只得用氣劍防守格擋,盡量不讓那妖怪擊倒自己,從而傷害喬雨杏。
“力氣逐漸被侵蝕,可惡!”
周晴光跪在地上艱難的試著站起來,想去幫助小媗,苦于身體脫力嚴(yán)重,無能為力只得作罷。
“轟”的一聲巨響,茶館內(nèi)的妖陣瞬間全部破除,唐胤與晴光身體恢復(fù)了自由,畫皮嚇了一跳,注視著從門口。
走進(jìn)來的正是適才在潯陽打過照面的道裝男子和苗族女子,畫皮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身體以被那男子投影出來的劍氣劈作兩段,尸首化為青煙消散。
“可算來得及,沒讓這妖物傷及人命。”
男子見周晴光等人皆無大礙,便松了口氣。
“喬姑娘,喬姑娘!醒醒!”
周晴光連忙趕到喬雨杏身邊,呼喊著喬雨杏。
“那位姑娘的身子?jì)扇跻稽c(diǎn),所以受妖術(shù)的影響比較大。不過也沒有大礙,讓她睡一下醒來就恢復(fù)了?!?p> 苗族女子走到喬雨杏身旁略施法術(shù)后,淡然說道。
“啊……”
倒是唐胤,看見這對男女身體不由自主一直哆嗦。
“小胤兒,干嘛用這個表情看著我們?”
苗族女子走到唐胤面前,打趣著笑道。
“琬月姐……余前輩……”
唐胤尷尬的問候了兩人。
“小……胤兒……哈哈!”
聽到苗族女子對唐胤的稱呼,晴光捧腹大笑。
“小胤兒,你倒是頑劣,可知道絡(luò)尋在擔(dān)心你?”
男子訓(xùn)斥著唐胤道。
“我才不要回家呢,表姑她超兇的,而且還會揍我?!?p> 說到家里的事情,唐胤那是一個勁的甩手搖頭,心里頭一萬個不情愿。
“話說兩位認(rèn)識唐胤?”
周晴光不禁向那對男女打聽道。
“當(dāng)然,我們可是看著小胤兒長大的?!?p> 苗族女子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拜托,能不能別叫那個乳名,我已經(jīng)十八歲了,成年了。”
唐胤雙手環(huán)抱胸前,扁著嘴說道。
“我倒覺得小胤兒聽起來很可愛呀,不過和你這個怪物一點(diǎn)都不般配?!?p> 小媗也笑得合不攏嘴。
“后面那句話你真不該說出來的?!?p> 唐胤面對眾人的嘲弄,備受打擊,心情低落。
“在下余承風(fēng),見過幾位小友?!?p> “我叫琬月,在潯陽客棧與你們照過面的?!?p> 那對男女主動報上姓名。
“在下周晴光。”
周晴光拱手作揖,回報姓名。
“我叫小媗,我想問一下你們是戀人嗎?”
小媗報完姓名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便詢問余承風(fēng)和琬月的關(guān)系。
“竟然還真問出口?!?p> 周晴光捂住小媗的嘴,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
“這個……小孩子家的是不該問這種問題的?!?p> 琬月紅著臉,羞答答的低下頭。
“果然嘛,雨杏姐姐的直覺真靈驗(yàn)。還有,我已經(jīng)十二歲了,不是小孩子,是大姑娘了。”
小媗模仿著大人的腔調(diào)對琬月說道。
“噗嗤,知道啦,小媗姑娘。”
琬月看見小媗如此做派,也忍不住笑了。
“那位姑娘還在昏迷中,不如我送你們回潯陽客棧安置一下吧?!?p> 余承風(fēng)提議道。
“只好這樣了,真是掃興呀。”
雖然一番死里逃生,唐胤再望廬山瀑布,卻已經(jīng)沒有了游玩的心情。
唐胤和周晴光幾乎同時走到昏迷的雨杏身旁,唐胤也只是出于好心想把喬雨杏扶起來,正當(dāng)要觸碰到卻雨杏的肩膀時,手卻被晴光推開。
“呃?”
唐胤把手縮了回去,對周晴光的反應(yīng),感到愕然。
“那個……對不起,我不是……”
周晴光頓感自己失態(tài)了,但剛才確實(shí)不知為何出于本能一般不想讓其他男人觸碰喬雨杏。
“呵呵,明明就是很在意小杏嘛,真是個不老實(shí)的家伙。那這苦力就交給你啦,我倒也省點(diǎn)氣力?!?p> 唐胤看穿晴光的心思,攤了攤手,灑脫的說道。
“……”
周晴光頓時語塞,感到有些難堪。
“噗嗤,大概都是到了感興趣的年齡了。”
琬月輕輕一笑,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
“我已在潯陽布下了傳送陣,在這邊結(jié)陣就可以立即返回潯陽了?!?p> 余承風(fēng)說罷,將右手中指與食指并攏,對著地上比劃了幾下,一道傳送陣便憑空出現(xiàn)。眾人走進(jìn)傳送陣,倏忽間便來到潯陽客棧的房間,原來承風(fēng)與琬月在這里開房竟是另有用途。
周晴光親眼見識過余承風(fēng)高深的道術(shù)后,不禁想起之前碰上那兩個道士,雖然施法動作都相似,但對比之下他們果然虛有其表,只學(xué)了些道術(shù)皮毛,也只有余承風(fēng)冰山一角的修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