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青化掌為爪,直奔后撤的姬銘抓去。
姬銘周身青光閃動,卻是天衍塔在其神海中奕奕放光。
他暗自慶幸道:還真是及時,不過既是如此這般,我依舊不是這鶴青的敵手,更不要說隱藏于暗處的那十一人了。
想歸想,姬銘卻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松懈。面對著高于他一個等階的對手,稍有差池,便是萬劫不復(fù)。
幾番躲閃、騰躍,姬銘與鶴青來了屋頂之上。
夜風(fēng)呼嘯,姬銘施展身法,加快了逃跑的速度。緊追在后的鶴青,卻若閑庭信步,似乎有意在溜著姬銘。
“勸你不要再做無畏的掙扎了,今日你是插翅難逃!”
鶴青的話音剛落,數(shù)道身影自姬銘逃跑的方向飛出,盡數(shù)堵在了他可能逃走的方向上。
不得已,姬銘停下了腳步,回身看著慢慢走過來的鶴青,開口道:“你們鶴家,家大業(yè)大的,就這么差兩方真元石嘛?”
“哈哈,事到如今,你還以為我等是為了那兩方真元石嘛?”走到姬銘身前丈許距離的鶴青,嘴角含笑,輕輕地?fù)u了搖頭道。
“不是為了那兩方真元石,那你們有必要非得置我于死地嘛?”
姬銘警惕著四周立身于暗處的人影,擔(dān)心這幫人突然對他發(fā)起攻擊。
對于目前的局面,他自己已然無能為力。天衍塔發(fā)出的青色光芒,最多支持一次攻擊,這一次機會用來殺掉鶴青,對于結(jié)果毫無作用。
用眼角的余光掃過那些暗處的身影,姬銘的心底竟生出了絕望,暗自咒罵道:我特么今天算是載了,賊老天當(dāng)真是不開眼啊。
“實話告訴你,拖延時間是沒有用的,紫霄宗的其他人根本不會回到這邊?!柄Q青以為姬銘在故意拖延時間,等待其他人來救援。
“哦,是嘛?那你們會將他們都?xì)⑺绬??”姬銘聞言,卻是露出一抹笑容。
“哈哈,等你下了陰曹地府,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柄Q青說著,伸手一揮,沉聲道,“動手!”
嗖!
嗖!
那隱于暗處的身影速度奇快,四道寒光閃動,封鎖了姬銘全部的逃脫路線。
看著眼前不斷放大的寒光,姬銘心下一沉,暗暗嘆息道:“這就要結(jié)束了嗎?我這穿越重生的副本怎么會這么難呢?”
就在四道寒光落在姬銘身上的瞬間,一道青光沖天而起,立身的房屋頃刻間崩塌,四道身影躲避不及,皆墜入瓦礫之中。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自以為勝券在握的鶴青反應(yīng)不及,等他反應(yīng)過來之時,面前只剩下崩塌的房屋瓦礫,姬銘同那道青光一起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里。
“還真有點東西,那道青光會是什么呢?”青云站在對面街角的暗處,抬頭望著姬銘消失的虛空,喃喃道。
紫霄城外的一處樹林里,姬銘一臉懵逼地掛在樹枝上,瞪著眼睛四下瞅了瞅,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在城里了,頓時舒了一口氣。
“咔嚓!”
掛著姬銘的樹枝,終是無法承受,讓他摔了個四仰八叉。
躺在地上,望著漆黑如墨的蒼穹,姬銘有種劫后余生的喜悅,沒有想到最后還是天衍塔救了自己。
神魂震顫,姬銘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神海里??粗媲稗绒确殴獾奶煅芩с懢股隽私o其鞠躬拜謝的念頭。
說干就干,姬銘整了整衣襟,抱拳躬身,朝著天衍塔深施一禮。陡然間,天衍塔像是感應(yīng)到了姬銘的禮拜,塔身光芒大作,竟化作了一道人影,笑容燦爛地注視著漸漸起身的姬銘。
“大神盤古!”起身的姬銘見到人影驚呼道。
“哈哈,同鄉(xiāng)人,怎么還發(fā)起牢騷來啦?!碧煅芩淼谋P古開口道。
“嘿嘿,小子也是實在沒轍了。事不可為,力有不及啊?!笨嘈α艘宦暎с憻o奈地回答道。
“哈哈,你我皆來自神州時空,老哥自然會照著你的。”盤古聽后,朗聲大笑。
“真的嗎?就像這一次?”姬銘眼中精光一閃,急切的問道。
“這一次?算是吧。”盤古頓了頓,繼續(xù)道,“那么,你希望我如何幫助你?”
“我希望?什么條件都可以實現(xiàn)?”姬銘驚訝地看著盤古,怎么感覺有點“阿拉燈神丁”的意思呢。
“只要是我能力范圍內(nèi)的,都可以滿足你的?!北P古淡淡地說道。
“這個不是一錘子買賣吧?”像是意識到了什么,姬銘試探性的詢問著。
“哈哈,當(dāng)然不是,日后這天衍塔便屬于你,而這塔內(nèi)的一切都是你的,只不過以你目前的修為,還無法徹底掌控它?!北P古將手掌攤開,一座暗黑色的塔浮現(xiàn)出來。
“那憑我現(xiàn)在的修為,可以掌控這個塔的多少?”姬銘看著黑色的塔,心中略有決定道。
“武道三階嘛?還是氣道二階?”盤古眼中精芒一閃,繼續(xù)道:“比較遺憾,一層都掌控不了,也就堪堪能抽取一點混沌之光?!?p> “沒有那么弱吧,混沌之光?就是那道青光?”聽到盤古的回答,姬銘鄙夷地看了一眼對方,卻是對那道青光來了興趣。
“不錯,原本是想讓你借由那道青光修煉,誰知道你卻用來保命?!北P古頗為無奈地?fù)u頭道。
“?。磕悄阍趺床辉琰c告訴我呢,為什么不早說?!甭牭角喙膺€能輔助修煉,姬銘頓時來了精神。
“哎,罷了罷了,看在老弟你孤身一人,孤苦伶仃的份上,老哥就再送你一程?!北P古說著,周身光芒閃動,手中天衍塔竟化作一道流光,直接打進(jìn)了姬銘的神海里。
原本一片黑暗的神海,仿若迎來了黎明的破曉。光明撕裂著周圍的黑暗,姬銘只覺的神魂漸漸清明,靈識無比通透,靈魂力量不斷增強。
少傾,姬銘睜開了雙眸,兩道精芒迸射而出。“煅魂三階!”姬銘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神海,不由得驚呼出聲。
“如此一來,你便可掌控天衍塔的第一層,各中妙用你自行領(lǐng)悟便可?!北P古的身影漸漸消散。
“盤古老哥,你……我們還能再見嘛?”姬銘想起了第一次遇見盤古的情景,卻還是問出了口。
“……”盤古沒有回應(yīng),光芒卻是凝聚成兩句話: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頃刻間,光芒散盡,天衍塔再次出現(xiàn)。而這一次,天衍塔的第一層入口,卻是散發(fā)著青色光芒,門戶大開。
姬銘見此,心下大喜,邁步便走了進(jìn)去。
翌日清晨,摔躺在樹下的姬銘從地上爬了起來,雖經(jīng)歷了昨夜的生死逃殺,此刻的他卻是精神抖擻,神采奕奕。
走出了樹林,姬銘這才發(fā)現(xiàn),紫霄城那恢弘的城門就近在眼前,原來昨夜他只逃出了這么近的距離,想想都有些后怕,若是那鶴家的云字殺手追出,當(dāng)時處于天衍塔里冥想的他,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混在進(jìn)城的人群中,姬銘再次回到了城中。按照昨日青云告訴的出發(fā)地點,姬銘找到了云霄驛站。
未走到近處,姬銘便見到青云和那十大弟子正等候在驛站外,而韓凌兒、夏竹、鶴鳴心三女卻是神色焦急的四下張望,似乎在尋找著什么。
頭戴斗笠的姬銘,走在同樣進(jìn)入云霄驛站的人群里,走過青云等人的身邊時,聽到有的弟子說道:“那家伙怕不是已經(jīng)死了吧,我可是聽說昨日他好像廢了鶴家的一名公子。”
“我也聽說了,而且今早我回到客棧的時候,看到一間客房倒塌了,沒準(zhǔn)就跟他脫不了關(guān)系。”
“對呀,這很有可能啊……”
青云看著議論紛紛的眾弟子,眼神頗為不悅,卻是開口道:“安靜一下,姬銘的事情自有宗門處理,爾等莫要再多言了,等云霄飛舟準(zhǔn)備好,我等便出發(fā)?!?p> 姬銘沒有停留,跟著人群便朝著驛站內(nèi)走去,卻是被一道倩影攔住了去路。
“你要去哪里?”沈瑤攔下頭戴斗笠的姬銘道。
“這位小姐,你我萍水相逢,你攔住我的路,可是不太禮貌。”姬銘斗笠微抬,看清楚攔路的正是沈瑤。
“渣男!”沈瑤冷聲道,說著拂袖而去,卻是來到了韓凌兒三女的身旁,低聲說著。
“渣男?這個女人真是……莫名其妙!”姬銘轉(zhuǎn)頭看向同韓凌兒三女在一起的沈瑤,當(dāng)見到夏竹憔悴的面容時,他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揪了一下。
心痛!
他曾答應(yīng)過她,要保護(hù)她一生一世,讓她每天都開心幸福。可現(xiàn)在,他這樣做是不得已而為之,他十分確定,鶴家的云字殺手就隱藏在周圍,只要他現(xiàn)身,昨夜的場景就會再現(xiàn)。
心中無比糾結(jié)的姬銘,腳下卻是未再停頓。沈瑤的舉動絲毫沒有引起青云等人的注意。
“咚!”
驛站內(nèi)一道鐘聲傳來,這是云霄飛舟即將起航的警示。
青云看了看十大弟子,又看了看韓凌兒三女,朗聲道:“出發(fā)!”
云霄飛舟是一種飛行交通工具,是人們進(jìn)行遠(yuǎn)途跋涉的必需交通工具。
仙罰大陸,地域遼闊,城池與城池之間雖有傳送陣相連,卻也無法做到遠(yuǎn)距離傳送。像紫霄城這種地理位置比較偏僻的城池,人們都是先乘坐云霄飛舟到達(dá)有傳送陣的城池,再進(jìn)行傳送到目標(biāo)城池。
飛舟上的乘客很多,姬銘也得以很好的掩藏身份,不過他的腦海里時刻浮現(xiàn)著夏竹憔悴的樣子,衡量了再三,他決定與夏竹接觸一下,告訴她自己安好。
在飛舟上一番尋找,姬銘看到了夏竹、韓凌兒、鶴鳴心三人。她們并沒有同紫霄宗等人在一起,這讓姬銘省去了不少麻煩事。
裝作路過三人的身旁,姬銘故意用肩膀碰了夏竹一下,與此同時將一塊事先雕刻好的玉璧放在了她的手里。
“登徒子!夏竹你沒事吧?!柄Q鳴心見有人撞夏竹,頓時大罵道。
夏竹先是一驚,隨即便將玉璧攥在了手中,她的臉上絲毫沒有由于被撞的慍色,反倒露出了一抹難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