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下來時就被診斷為先天眼球壞死癥的永久失明,但現(xiàn)在的生活也沒有太多的不便。
你肯定想問我為什么?
因為我不僅能看到另一個世界,還能依靠另一個世界上的生靈重見光明。
只是時間有限。
故事還要從我五歲時說起…
我們家還算富裕,爸媽也一直在為治療我的眼睛四處奔走。
有一天,那個男人突然找來,并告訴我可以看到光明的方法。
他說:只要我跟周圍的靈物結(jié)契就可以短暫的恢復(fù)視力。但相對的,與我結(jié)契的靈物就會從此消失。
那時的我還不是很了解“消失”這個詞,立馬伸手抓了一只小小的靈物,按照他所說的方法結(jié)契。
結(jié)果,真如他所說,我能看到了!
可是,在我看到家里的花瓶時忽然感覺自己被騙了。
“為什么花不是紅色的?!蔽屹|(zhì)問他道。
那人很高、很高。
他帶著半張面具,告訴我說:“你現(xiàn)在看到的就是它眼里的世界?!?p> 我還想問點什么,他就這樣消失在我眼前,而我也在幾分鐘后回到了黑暗世界…
那之后的一年里,我都想試著抓到一種可以讓我看到紅花綠葉的靈物。
可結(jié)果卻事與愿違。
雖然能感覺到周邊,也知道靈物們都在害怕我。
自責(zé)與愧疚開始席卷我的全身,但渴望得到光明的強(qiáng)烈期盼一直都在左右著我的抉擇。
我沒有告訴爸媽自己正在做的事,只是一遍遍的重復(fù)著尋找,再尋找……
終于,在我7歲時,偶然抓住了一只可以讓我看到璀璨世界的靈物。
那就是——人類的靈魂…
我興奮地手舞足蹈,從床上爬起來奔向爸媽的房門。
“媽媽,媽媽!我能看見紅花了!”
“我看得見了!”
我大聲喊著,高興的跳著。
然而打開門后看到的景象卻讓我至今都無法忘記。
我無法忘記倒在血泊里媽媽的樣子,也無法忘記發(fā)瘋似得往媽媽身上捅刀子的爸爸的表情…
他看著我,猙獰的笑著:“都是你!如果沒有你我也不會淪落至此!”
我呆滯在原地,看著那染滿媽媽鮮血的刀子沒入我的胸口…
“爸爸…”
“我不是你爸爸!你也不是我的女兒!”
接下去的事我不記得了,醒來是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潔白的墻壁,淡藍(lán)色的床鋪,床邊趴著我的奶奶。
她睡著了,我自己起來去了趟廁所?;貋頃r,奶奶就站在那邊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萱萱,你是不是能看見了?”
她揮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萱萱,能看到奶奶的手麼?”
“能,我看得見?!?p> 我不知道自己當(dāng)時是什么表情,但也能從她的眼里看到一絲恐懼。
“醫(yī)生!醫(yī)生快來?。 ?p> 她轉(zhuǎn)身跑去門口聲嘶力竭的喊著,卻不敢一個人回到我身邊。
沒一會,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就來了。
“怎么回事?”
領(lǐng)頭的看著我說:“醒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看著他搖頭。
他立馬皺著眉頭抬手,做了和奶奶一樣的動作,“你能看見我?”
“嗯?!?p> “那你還記得暈倒之前發(fā)生的事麼?”
“記得?!?p> “全都記得?”他重復(fù)著來到我跟前,并掏出小手電給我檢查。
“嗯,爸爸殺了媽媽,還扎了我一刀。”我摸著還隱隱作痛的胸口望著他。
大概是我的語氣太過于平淡才把他嚇到出了汗,還有我的奶奶。
他放下手電,領(lǐng)著我奶奶和護(hù)士一起離開了房間。
我并不知道他們都聊了些什么,但奶奶回來時的表情是蒼白的,看著我時也滿是悲傷。
在一系列的檢查結(jié)束后,我出院了。
奶奶把我?guī)Щ亓肃l(xiāng)下,城里的房子就這樣一直擱置到我18歲。
在這期間,我知道爸爸在殺了媽媽后就自殺了,出殯時我在醫(yī)院昏迷。
我的第二層眼瞼,也就是在昏迷那段時間打開的。
那層可以讓人類看到鬼魂的眼瞼。
記得那段時間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我夢見那個教我學(xué)會光明的男人。
他告訴我,我現(xiàn)在擁有的色彩是來自哪里,并告訴我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需要償還的,包括曾經(jīng)那些因我而消失靈物。
他領(lǐng)我去看了人死后的世界,替我治好了被爸爸刺穿的胸膛。
我不一樣的人生也是從那時正式開啟。
他告訴我說:
世間萬物,平衡循環(huán)有序。
有生就有死。
相對的,消逝的也需要新生來持平。
那個因我而消失的靈魂,雖然我不知道TA是誰,但是我很感激,也很些內(nèi)疚。
如果當(dāng)時的我能明白消失的意義,也就不會那樣魯莽了。
現(xiàn)在這樣說你們可能會覺得我惺惺作態(tài),但已經(jīng)發(fā)生的已經(jīng)無法改變。
當(dāng)然還有那些個,還不曾擁有心智就消散的靈物們。
從此,我就成了一名游走在人間的地府使者。
我的工作就是:感化那些因仇恨而變成厲鬼的靈魂,讓他們重入輪回。
當(dāng)然,這也是有選擇性的。
只有那些還存有善念的魂靈才可能被凈化,其余的都只會成為我的眼睛。
讓我感受短暫的光明和美麗。
因為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所以我還是會像普通人一樣成長。
經(jīng)歷普通又不普通的學(xué)生時代。
今天是我十八歲生日,也是我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天。
年邁的奶奶,早早就做好了飯在家等著我。
而我卻在回家的路上被一只小鬼給攔住了。
“那個…聽說只要愿意做你的眼睛,你就可以幫那個人實現(xiàn)一個愿望,是不是…是不是真的?”
那人支支吾吾的,連頭也不敢抬,就這樣撐著雙臂擋在我跟前。
聽聲音,年紀(jì)大概跟我一般大。
我沒有回答,就直接從他身體穿了過去。
但他并沒有就此放棄,一次次的攔在我前邊,哀求著。
“我求求你,請你幫幫我!求你了!”
他就這樣一直跟著我,眼看就快到家了,可他依然沒有要放棄的打算。
“等下,前面有個水溝!”
他突然一聲吼,嚇得我差點沒直接栽下去。
“對不起,我怕你掉下去,所以才大聲了點?!?p> 也是這時我才想起,奶奶電話里跟我說過,這條老土路正在修,讓我就在村口等她。
“好,我?guī)湍?。?p>
呆子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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