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伊人來到別墅二樓,拎著小提琴敲了敲門,
前幾天早晨來到這里待了會便離去,也就一首音樂的時(shí)間,
但她的哥哥今天打來電話告訴他希望今后能整天為妹妹演奏,
因?yàn)橐寥瞬辉诘臅r(shí)候,他居然聽見二樓有點(diǎn)點(diǎn)的音符聲,
許久沒有響動的鋼琴又再次從二樓傳來,
盡管就跟小孩子般按動琴鍵,但還是讓他高興的不行。
。。。。。。
“噔噔”,
“進(jìn)”,慵懶的聲音從縫隙中鉆出,
伊人推開門,里面還是一如既往的黑暗,
無奈的揉了揉眼角,走向前,一把掀開不透光的窗簾,讓陽光斜斜照射進(jìn)來,
可能太過刺目,李若水躺在床上把腦袋鉆進(jìn)被子里,不滿的嘀咕著,
“真是個自作主張的家伙”,說完還不解氣,四肢踢踢打打了好一會才安靜下來,
伊人翻了個白眼,把小提琴放在地下,
躡手躡腳的來到床沿,微微彎下腰,
突然在她耳邊大喊,
“懶蟲,太陽都照到屁股了”,又一把抓起被角整個掀開,露出里面的身形,
李若水猛然一驚,嚇了一跳,這個家伙越來越過分了,
這才幾天就這么自來熟,就算長的好看也太肆無忌憚了吧。
板著臉坐起,扭頭看向伊人,似是被陽光晃了下眼,
站在床邊的身影慢慢變清晰,他背著雙手,見自己看過來,可愛的斜了下頭,露出一個甜甜笑容,
渾身上下散發(fā)著青春活潑氣息,好像他就是趕走寒冬,緩緩走來的春天。
李若水不由假裝咳嗽了一聲,這讓伊人心中暗暗發(fā)笑,雖然這番姿態(tài)很不男人,可想起自己那三位數(shù)痛愛值,
還是不由心的咧著嘴笑道,
“大懶蟲,你生氣了么?”說完還對著她擠了擠眼睛,
“你。。算了,我沒生氣,還有,不要隨便給我起外號,很討厭”,
李若水見他古靈精怪的模樣實(shí)在提不起被吵醒的怒意,心中一陣無奈,
她右手張開五指把垂落在額頭的長發(fā)梳到腦后,
還沒有所動作,就好像看到伊人彎成月牙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狡猾,
“既然你沒生氣,是不是應(yīng)該感謝我叫你起床,為我彈一次鋼琴呢?”
語氣輕快活潑,雙腳來回支撐著身體左右輕微搖擺,披肩的發(fā)梢跟隨腦袋在空中搖搖晃晃,顯然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可一分鐘過去,
床上的李若水低著頭,看不清她的眼神,伊人停下晃動心中略微思索,
從背后伸出手把放在地下的小提琴拿起,琴弓輕輕搭在弦上,開口說道,
“莫扎特曾經(jīng)說過,大膽地踏上旅途吧,我不知道路途的前方究竟有什么,但是,我們還是邁出了步伐,我們?nèi)栽诼猛局小保?p> 說完,對著抬起頭看向自己的李若水微微一笑,
歡快的音律陡然響起,雙腿緩緩跟著節(jié)拍舞動,
演奏到高聲處,整個身體似鳥兒一樣輕盈的在她面前轉(zhuǎn)了一圈,
這里仿佛不是屋子,而是一片偌大的森林,
樹木在春天里展開的綠葉隨風(fēng)顫抖,
站在它們中央,
伊人歡快的笑著,跳著,
駐足于春色中,于那獨(dú)一無二的春色之中。
。。。。。。。
傍晚,
臥室內(nèi)響起李若水的無奈聲,
“你不能碰那個,哎,那個是我的獎杯,你這個家伙怎么一天都不消停,不累么?”
她看向伊人演奏了一天小提琴都不疲倦的身體扶額道,
他永遠(yuǎn)充滿動力,活潑的不行,
一會看看這個,一會又放下手中的東西跑向別處,
就連吃飯的時(shí)候都抱著一個碗上躥下跳,
有時(shí)還總是以一副過來人的語氣給她講一些大道理,
聽完要是迷茫的看向他,他就會擺出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搖搖頭,嘆息一聲,
這讓李若水一陣火大,但又無可奈何的坐在床邊,心里早已給他打上任性的標(biāo)簽。
坐在一旁的伊人抱著瓶礦泉水喝著,瞟了她一眼,見她看過來不由雙眼彎成月牙,
“每當(dāng)心情郁悶的時(shí)候,用手托腮就好了,手臂會因?yàn)閹蜕厦Χ_心的?!?p> 說完還眼神堅(jiān)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又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水瓶上,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才干休,
李若水聽到他說的話后,撫了一下發(fā)絲,疑惑的把手拖住下巴,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小臂,
只是幫助我‘它’會開心么?呵,怎么可能。
放下手臂,抬眼看向伊人,卻發(fā)現(xiàn)椅子上的人影早已消失不見,還沒回過神來就聽到陣陣驚呼聲,
“真大啊,居然還有這么寬敞的陽臺,李若水,快過來啊”,
李若水尋著聲音望向窗外,心里哀嚎一下,身子成大字倒在床上,雙手緊緊捂著臉呢喃道,
“哥哥這是請了個什么人過來啊,精力太旺盛了”,
郁悶了一會,爬起身來走到陽臺,就見他站在原地打量著一片地方,
走到他身邊,也沒有什么很特別,
“看什么呢,終于舍得安靜下來了?”
輕聲呼喊,但沒得到回應(yīng),李若水拍了拍伊人的肩膀,又伸手在他眼前一晃,
下一秒就看到他激動的拍了拍雙手,
“你說,把鋼琴放在這里怎么樣,彈起來肯定特別好聽”,
“什,,什么?我才不同意,那是我的,不是你的,想也不用想”,
李若水立馬搖頭拒絕,轉(zhuǎn)身回到臥室內(nèi),
兩人也沒在討論那個問題,只不過伊人臉上的可惜之色明顯無比,還時(shí)不時(shí)裝作有意無意的在她面前晃悠,
李若水裝作沒看見,還眼不見心不煩得直接躺在床上,
直到天色越來越黑,伊人跟她告別走出臥室,
但還沒松一口氣,就看他邁著歡快的步伐走了回來,
“差點(diǎn)忘記了,給,把你的手機(jī)號輸一下”,
睜開眼,一部老式手機(jī)亮著屏幕伸到了眼前,看著他帶著笑意的眼神,接過,還沒輸入兩個號碼就卡死在那里,
沒多長時(shí)間,伊人拿回手機(jī)儲存好電話,放在口袋里對著她拍了拍,
“好了,明天見,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