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偉順著指引的方向,的確發(fā)現(xiàn)一處高樓,只有樓梯蜿蜒而上。
來都來了,豈有不上的道理,登高望遠,欣賞美景,本就是賞心悅目的事情。
拾級而上,心情莫名都好了一些。
木質結構的小樓,還是比較結實,沒有那種吱吱呀呀的牙酸聲。頂部是一個平臺,中間有亭。明月之夜,是一個飲酒作詩,呃不對,是喝酒烤肉的好地方。
已是日暮,夕陽余暉依然眷戀不肯離去。
樓上已經有人,嗯?看背影,長發(fā)披肩,衣袂飄飄,身形婀娜,應該是個美女。
旁邊居然有酒,哦,賣糕的,這女的夠豪邁呀。
李大偉故意的加重了腳步聲,對方卻只顧憑欄遠眺,似乎滿懷心事。此情此景怎能‘賦詩’一首:‘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闌意。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p> 前方女子的身形猛地一震,緩緩轉過身來。
‘臥槽,小辣椒’李大偉一看清對方的相貌,立馬轉身要逃。
司馬嫣然一聲嬌叱,“站住”,隨后‘啪’的一聲,聽動靜是甩動了她的鞭子。
“呵呵,司馬小姐誤會了,我是看姑娘你酒不多了,想幫著下去再添些酒來?!崩畲髠ビ樣樢恍?。
“不用了,你過來?!?p> “這不好吧,天色已晚,這黑燈瞎火的,孤男寡女獨處,怕有礙于司馬小姐的名聲。”
“哼,少找借口,上次被你騙了,沒想到你今日自投羅網?!?p> 李大偉納悶的道:“我哪兒騙你了?你覺得我上次那句話說的不對?”
“唔...你,油嘴滑舌!”
“冤枉了,大小姐,那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哪,句句真心,十足真金?!?p> 耍性子,李大偉不是對手,但是耍嘴皮子,前世幾十年的磨練,都是1V50+的那種,司馬嫣然不在一個層次。
“你...你剛才作的那叫什么賦,對仗不工整,內容不貼切?!?p> “呃,這是我自創(chuàng)的一種文體,叫做‘詞’,也叫做長短句?!崩畲髠バ牡?,反正你也不會,至于內容,我只是照著背的,不貼切不是很正常嗎?反問道:“不知道嫣然小姐覺得哪句不貼切?”
“多了。這是‘危樓’嗎?現(xiàn)在是夏天,哪來的‘春愁’?”
“呃~看來嫣然小姐的理解上出現(xiàn)了偏差。樓高則‘危’,‘春愁’不是指的‘春’天,而是指少女之心?!?p> “...算你說的有道理”司馬嫣然點點頭。司馬嫣然突然頓住,柳眉倒豎:“嗯?你在暗諷我‘懷春’”
李大偉剛要擦汗的手一抖,大呼道:“冤枉啊。都說‘少女情懷都是春’如春雨般細膩,如春日般善變”
司馬嫣然冷笑一聲道:“巧舌如簧,你再作一首”
李大偉心理吐了口氣,這一關暫時算是過了,緩步來到離司馬嫣然幾米外的欄桿旁。
輕嘆一聲,雙手背后,頭向上揚起十五度角,用一種蒼涼悲愴的語氣道:“前不見古人,后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p> 聲音悲涼,似含無限悲憤與感慨。
司馬嫣然沉默了下去,半晌,說道:“你再為我作一首詞好不好?”
嗯?
也許司馬嫣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語氣,語調發(fā)生了變化。
這個簡單,不用七步成詩,裝到三步就行了:“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p> 少女情懷總是詩。
這首詞是南唐后主李煜的名篇,詠的是離別愁,但只要是‘愁’那就余味悠長,可用心慢慢品味。人不同,經歷不同,品味出的東西就不同。
司馬嫣然完全沉浸其中。等她從這首‘相見歡’中清醒過來,卻發(fā)現(xiàn)周圍哪還有人。司馬嫣然已知又‘上當’了,咬牙道:“你這個小賊,又騙我”
說完,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微翹,展眉一笑。
少頃,眉頭又皺了起來,嘴里喃喃道:“無言獨上西樓...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李大偉‘逃’下樓了,天色已經黑了。城主府宴請,這塊區(qū)域掛滿了燈籠,無數(shù)奴仆穿梭期間,端送各種食物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