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基本是屬于玩樂的月份，正月不開工在全國都是正常的事情，各地之間的過年風(fēng)俗大同小異，可是在細節(jié)方面卻是存在一定的差異。可是這個年代大部分的人文化水平都不是很高，過年的氣氛基本都是依托著人群聚集在一起喝酒或者打牌之類的來烘托一下氣氛，另外再加上屋子外邊的孩子們弄幾個鞭炮的響聲基本就算是齊活了。
本來學(xué)費就昂貴，高中和?？粕徒鹳F的年代里。又怎么能夠指望農(nóng)村的人平均文化素質(zhì)水平能高出多少，小學(xué)沒畢業(yè)就離開學(xué)校的是一代人一代人的出現(xiàn)，無它家里收入薄弱負擔不下去了。
蔣家的新年也就大致是這般樣子，大家學(xué)歷都不怎么樣，聚在一起玩共同話語也要多些，有些惡劣點的總是會找那些小媳婦開一些比較不雅的玩笑，索性都是過來人，聽著雖然不高興，也就隨人家去了，周圍人家誰家不是一樣的過日子，大過年的，難得高興一會。
蔣文夫妻出了門，到這村子中也就一個個親戚家來回轉(zhuǎn)圈。幾個舅舅家和一些個旁親家中玩，或是烤火聊天，吃些閑食，也就是餌塊、瓜子一類的產(chǎn)物亦或者是一群5到7個人的牌局喝喝小酒，女的在一邊烤火聊天，順便折騰些飯菜，又或者是一起聚眾借來麻將打打麻將。
這一天就又算是過去了，到了吃晚飯的時候，蔣奶奶還是要出來找人的。也不能任由著3個孩子在外面胡混的過日子。
這找著了人，看清楚在做什么了，也才叫人回家吃飯。若是做些不三不四的事情，難免又是一頓說講，一路走一路說，有時還帶些罵聲。這是蔣奶奶出門找孩子必然的會是這樣，村子里邊對于蔣奶奶的這些行為已經(jīng)習(xí)慣。加上蔣奶奶又是村子里面閨女嫁到本村的人，氣勢上不是那些外嫁來媳婦能夠比擬的。
因此見得蔣奶奶過來叫人吃飯，村子里也不太敢多留人，只能是下次再玩，或者叫著吃完飯后來過來之類的。
這才幾天的時間，蔣家大兒媳婦懷上二胎的事情就傳了出去。村子里的人，都帶著眼睛，怎么會看不出來黃連英身懷六甲的身子。過年這幾天走門串巷，人多都在家呆著，黃連英跟著蔣文屁股后邊到處去玩，中途路過的人家戶不在少數(shù)，眼睛就多了。
蔣奶奶路過那些人家去找自己兒子和兒媳，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人見著蔣奶奶都會打招呼。
“蔣奶去那點！”
“我去看哈我兒子和兒媳婦去那點去了，出門一天了，屋也不落。都好要是吃下午飯了。”
“你家兒媳婦是不是懷起咯，我看那個肚子都挺起了，一天還到處跑。是有幾個月了?。?？”
聽見村子里的人問話，蔣奶奶臉色一變，這村子里人都知道了？
蔣奶奶楞了一響才接道：
“有幾個月了，不是們我會出來找，曉得是一天那個漢子走一步就跟到起一步走。點都離不得??！”
蔣奶奶抱怨幾句就快步離開。生怕別人又在問自己兒媳婦的事情。從這邊穿過去，就到了蔣奶奶的三哥家里，問了一下自己三哥家，得知自己兒子兒媳沒在這，上午在這玩，下午的時候就出去了。蔣奶奶順著小道又到了自己幺哥家里，偏偏也沒見著人。一路上問候蔣奶奶的人不少，打招呼是正常進行的，話語間都帶著詢問蔣家是不是懷上了二胎。
蔣奶奶對于這種問候很是畏懼，從開始控制人口開始，對于人口管控這塊一直比較嚴格，蔣奶奶這些年看的事情不少?，F(xiàn)在輪到自己家哪有不害怕的道理，中國人大部分時候提到事這個字的時候，往往和錢掛鉤。
時間一長其實就養(yǎng)成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種比較極端的句子，逐漸衍生出來。實際上，這種句子的衍生與出現(xiàn)，也是人處于環(huán)境，自己磨礪出來的東西。那些個話或者俗語都是歷史坎坷之后遺留下的精華。
蔣奶奶出門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蔣文夫妻兩，最后就只能一個人生悶氣回家去了。距離家還有老遠的距離，蔣家的狗子像一個瘋子一樣的就跑過來，過年的時候魯鎮(zhèn)總是陰雨霏霏，加上還帶著白霧，迷離間倒是有幾分天上人間的味道，田間縱橫黃花綠葉點點，如不是蔣奶奶打狗子的場景，加上狗子叫得凄慘，頗有幾分大煞風(fēng)景的意味。
云里霧里的，也就是村子里邊對蔣奶奶聲音比較熟悉，不然得好好出去看看是什么情況。遠處的那地山躲在霧里看不清楚。
“這個豹子扛的，那點會啷個厭人，老遠就跑起來?！?p> 蔣奶奶一進屋子就抱怨道，狗子在蔣爺爺旁邊打繞了兩圈，蔣爺爺伸手拍拍狗頭，說道：
“你又去整廊子來哦！”
蔣奶奶氣不打一處來，自己這么氣，蔣爺爺也只顧著狗子。
“那個小文帶起小英一天就是到處跑，挺起個大肚子這點跑一趟那點跑一趟的。這個屋頭是容不下他們安！那個寨子里面那個不講，老子去找一圈轉(zhuǎn)都找不到起。”
狗子被蔣奶奶的氣勢震住，在蔣爺爺身邊盤旋一陣子就在火堆邊上自己盤成圈。
“這個毛雨，那點會啷個大，還有點雪米啷個，年年都是這種。你看！”
文強孟的就推開門進來了，見蔣爺爺看著自己就說道。
“你去那點來，老子是看你們一個個的都不要這個屋頭了，一天個都不著家?！?p> 文強被蔣奶奶說的話弄得有些蒙圈，莫名其妙的就開始發(fā)火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蔣家人對于蔣奶奶的這種行為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習(xí)慣。
“剛剛從三舅媽那點回來?！?p> “我去你三舅媽家那邊又沒看到你！”
“早上我去小常家那點，剛回來們?nèi)ト藡尲夷屈c了嘛?！?p> “你看到你大哥沒得！”
“在我三舅媽家那點嘛，我剛回來的時候他們在哪點?！?p> “老子去找一圈都看不到起，老子去看哈子安！”
三舅奶奶家這。蔣奶奶推門進去也沒見大屋子中有人，聽見這下面屋子里有人說話，三步并做兩步走了下去。到了這灶房門口，見得自己兒子兒媳婦和自己三嫂三哥正在那烤火聊著。
出聲道：“小文，你出來哈，我有話跟你講?！?p> 聽見自己娘叫自己，也就住了聲氣趕緊的出來。
“你一天就啷個坐的住安，嗯。走一步，那個媳婦跟一步。”
“娘，咋個了嘛?！?p> “咋個了，你是娃娃不想要了，還是老婆不要了。”
兒子蔣文這一聽，就不敢做聲。聽這話也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明顯是自己出來玩有人走漏了風(fēng)聲，現(xiàn)在要吃果子了。
蔣文也沒想過自己出來玩會惹自己娘生氣，過年其實都是在玩，只是黃連英還挺著肚子，又是泥路，關(guān)鍵還是濕透的泥濘小路。摔一跤下來弄不好就是一道選擇題，選擇保大還是保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