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被黑塔送出來,刺眼的陽光讓梔子不自覺用手遮住了眸子。
眨巴眨巴眼睛,適應(yīng)了一下,便看到了不遠處早已候在此處的祁王,和隨時跟在祁王身邊的應(yīng)伯和……粉衣女子。
梔子碧藍色的眸子中暗色沉沉,眼瞼微垂遮住眸中的神色。
走了過去,嘴角微勾,揚起一抹客氣疏離的微笑,向著祁王拱手作了一揖。
掌心攤開一顆藍寶石,“幸不辱命?!?p> 祁王淡漠頷首,不過瞟了那藍寶石一眼,便交給身后的應(yīng)伯收著。
梔子裝作不經(jīng)意地看了粉衣女子一眼,掩住眸底的光色。
祁王的舉止并沒有什么異常。
難道她那天是誤會了?或許人家給祁王的是好藥,只是不希望祁王知道。
或許她愛慘了祁王,不想讓祁王知道她的付出。
不,應(yīng)該不對,她相信自己的直覺,那天粉衣女子和那黑衣男子之間的交易明明是有貓膩的,她應(yīng)該不會判斷錯誤。
梔子眼瞼微斂,悄無聲息地站在粉衣女子身旁,輕輕笑道,“那天初見姐姐,就覺得頗合眼緣。還未請教姐姐尊姓大名?”
粉衣女子瞥了梔子一眼,眼中閃過莫名,“阿紅?!?p> 阿紅?梔子眸色一擰,阿藍,阿紅……
“你跟阿藍姐姐認識嗎?”梔子眨了眨碧藍色的雙眸,懵懂地問道。
“認識,她是我匈奴王主身邊的女侍,也是我的好姐妹?!卑⒓t眉眼柔和了些許,眼底帶著一絲極淡的恭敬。
梔子眼瞼微垂,恭敬?
一個祁王身邊的女侍對匈奴王主身邊的女侍有著恭敬?
看似應(yīng)該,實際不合常理。
等等……剛剛阿紅說什么?
她說阿藍是匈奴王主身邊的女侍,那么單于律便是匈奴王主咯?
單于律病了,而且病得很嚴重?
梔子眼芒閃了閃,湊近阿紅耳旁,悄聲問,“阿紅姐姐,那祁王殿下見過阿藍嗎?”
阿紅眼睛悄悄瞥了祁王一眼,微斂了眸子,“未曾。”
未曾?回想起祁王見到阿藍時的反應(yīng),迷茫,沒錯是迷茫。
可是這不符合常理。
祁王真的就沒有見過阿藍嗎?
身為匈奴祁王殿下,怎么會連單于律身邊的女侍也未曾見過?
單于律出行只帶了阿藍一位女侍,那么阿藍在匈奴王主身邊的地位定然不一般。說不定就是單于律的貼身女侍也說不定,再不濟也是跟前伺候的。
祁王會沒見過嗎?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但是顯而易見,祁王那天見到阿藍的反應(yīng)不太對勁,并且阿紅在說謊!
唯一的解釋便是……那天的藥真的有問題。
而祁王的這種癥狀……梔子想到了一種藥,但她還不確定。
梔子瞇了瞇眼眸,看向阿紅,神色莫名。
沉思間,阿藍,孟于,利亞,柯英四人陸續(xù)被黑塔送出來。
“呀!你竟然那么快就出來了?!”阿藍一看見梔子便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拽住梔子的胳膊,很是驚喜。
梔子不著痕跡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她總是因為阿藍那張嬉皮笑臉的臉忽略了其他,她怎么忘了?初見時她時她身上那種隱隱展現(xiàn)的那種卓爾風華,靜如幽蘭的氣質(zhì)?一個小小的女侍怎么會有那種氣質(zhì)呢?
即便阿藍一直刻意隱藏,但一個人內(nèi)在的氣質(zhì)怎么會輕易被埋沒?
阿藍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可是她到底是誰呢?
她又為什么跟她故作親近?
梔子不得而知。
她眸中的寒色愈來愈濃,瞳孔中掠過一層層的血色。
阿藍察覺梔子的異常,丹鳳眼中精光閃爍,眼底掠過一抹暗沉。
嘴角暗地里微微一勾,詭異而又嗜血。
“是啊,是啊,大哥哥,你怎么這么快?”柯英的聲音打斷了阿藍與梔子間的詭異氣氛,只見小正太撇了撇嘴,臉上泛起一絲委屈,“大哥哥跟我打架的時候真是毫不留情?。 ?p> “???”梔子睜大了碧藍色的眸子,“難道你們都是真的?”
“廢話!”孟于和利亞異口同聲道,孟于憤懣地回答,聲音頗有些咬牙切齒,“你害的我們被打倒第七層,重新接受了試煉,所以耽擱了這么久的時間!”
梔子不厚道的“噗嗤”一笑,“那你們誰是最后一個???”
梔子有些幸災(zāi)樂禍,最后一名可是重復(fù)闖了第七層四次,這可真是……
柯英咬牙切齒了,嘴里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你~說~呢?”
梔子,孟于,利亞,阿藍……
“噗!”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
“你,你們!”柯英小臉漲的通紅,單手叉腰,指向四人,“我,我不理你們了!”說完扭過頭去,全當視而不見。
“哈哈哈!”梔子四人笑得更加放肆。
連祁王的眉梢之間都爬上了笑意,倒立的三角眼也少了一些銳利,柔和了許多。
“好了,既然爾等五人都通過黑塔試煉……”祁王微微皺了皺眉,不自覺看向粉衣女子。
粉衣女子面色陡然一變,繼而平靜下來,彎身柔聲道,“王爺既然有了決定,自己下了決斷便是。奴身份卑微,不夠資格置喙。”
祁王的眸中閃過欣喜,又閃過委屈,擺了擺手,“那就五人都通過吧!”
梔子看了看祁王和阿紅,內(nèi)心的猜測進一步被證實,但還不夠。
應(yīng)該……再確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