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上次的事情以后,我不敢再獨自呆在公司里加班。
只要下班后留在辦公室的人少于三個,我就會馬上收拾東西回家。在家里接著加班。
老劉卻對我更加“照顧”了,時不時喊我給上門拜訪的客戶們端茶倒水。甚至偶爾會帶我出去見客戶。美其名曰要“鍛煉”我。
反正見客戶都是在白天,我也樂于接受這樣的“鍛煉”,多學(xué)習(xí)怎么做業(yè)務(wù)總不是壞事。
可是有一次跟客戶談完事情以后,對方要留我們一起吃晚飯。老劉好像知道對方有這個計劃,很爽快地就答應(yīng)了。
我很為難地對老劉說:“劉主任,我不太會喝酒,要不我就先回去了......”
老劉不滿地打斷我的話:“就跟張總吃個便飯怎么了,誰說一定要讓你喝酒了?我們?nèi)コ燥堃彩谴砉镜男蜗?,你就讓自己領(lǐng)導(dǎo)一個人上陣?小姑娘也太不懂事了!”
張總笑呵呵地打圓場:“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很有自己的想法哈哈哈,劉主任你不要見怪。到時候我還要在酒桌上給兩位介紹一個神秘嘉賓。小顧同志,能否賞光給張某一個面子?”
我急忙說:“張總您太客氣了。我們劉主任說得對,是我太不懂事了。這頓飯我們一定要吃的!”
于是我心情復(fù)雜地跟著一幫中年男人到了一家高級飯店。
客戶在飯店訂了一個豪華包廂,除了一張能坐下十幾個人的大圓桌外,還有沙發(fā)、茶桌、電視機、電子壁爐,另外還帶一個洗手間和一個上菜專用的等候室。
我們公司就只有我跟老劉兩個人,客戶來了五個人,還叫了幾個同行來跟我們認識。席間大家互相問好,交換名片。
張總坐主位,安排老劉坐他左手邊,主位右手邊則空著。而我坐在空位的右手邊。
這個空位看來就是那個所謂神秘嘉賓的了。
一頓寒暄之后,張總讓服務(wù)員開始上菜。但同時另一個服務(wù)員很自覺的拿上來兩個長頸大肚子的醒酒瓶,里面已經(jīng)倒?jié)M了“一肚子”的紅酒。
沒想到張總親自拿著一個醒酒瓶走到我旁邊,說道:“小顧啊,你看今天要是只讓你們劉主任喝酒,那多過意不去呀!你也陪陪他,稍微喝一點嘛!”
我就知道肯定會喝酒,至于“稍微喝一點”是多少,那肯定也是沒數(shù)的。
我到底也是工作了六年的人了,這點“眼力見”總要有的,不然就是“不懂事”了。
我只好雙手端起高腳杯,一邊讓張總倒酒,一邊陪笑道:“哪里哪里,讓張總見笑了?!?p> 這邊剛倒上紅酒,那邊老劉大喊一聲:“好!我們小顧可算肯給我一個面子了!來來來,我們先碰一杯!”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先慌里慌張地跟著老劉喝掉了杯子里的紅酒。
張總立刻又給我倒上。
如果我平時自己喝,或者和閨蜜喝紅酒的話,都是一點一點慢慢品的。但是在這種應(yīng)酬的場合,流行的是“一口悶”,否則就是看不起對方。
我其實一直很疑惑,這到底是什么道理,究竟是誰看不起誰?但似乎酒桌上一向遵循這樣不成文的規(guī)定。
所以,我肚子空空,上來就跟老劉悶掉了一口。
剛坐下來,想看看桌上有什么菜可以填一下。張總這邊又端起了酒杯,跟我說道:“小顧,你今天是在場唯一的女同志,我先敬你一杯!”
我連忙端起酒杯站起來說:”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然后又悶掉了一杯。
兩杯紅酒稀里糊涂下了肚,我已經(jīng)有些暈了。張總示意了一下,服務(wù)員麻利地上前來倒酒。
后來也沒吃幾口菜,桌上的人你敬我我敬你,我又不知道悶掉了多少紅酒。
涼菜剛上完,張總接了一個電話。
掛了電話他就神秘地對我跟老劉說:“你們的神秘嘉賓來了!”
不一會兒,門口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我來晚了!對不住各位!”
我暈乎乎地看到門口出現(xiàn)一個高大的身影,大家都站了起來。
老劉更是噌地躥起來,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上去握住來人的手,大呼:“許總!許總您怎么來了!”
沒等他嘴里的許總答話,老劉又回頭看看我,呵斥道:“小顧你還坐著干什么,還不快來見許總!”
我只好撐著暈乎乎的腦袋走過去,剛抬腳還被椅子拌了一下,幸虧我扶住了,順利走到許總面前。
走近后我發(fā)現(xiàn),這是個跟我差不多年紀(jì)的年輕人。眼睛大大的很有光彩,臉上總是掛著溫和的笑容。一身休閑西裝顯得高大挺拔。
老劉一臉諂媚地跟那個年輕人說:“許總,這是公司新來的小顧,顧香云。主要做一些內(nèi)勤工作?!?p> 然后又換一副面孔對我說:“小顧,這就是我們公司的總裁,許總!”
我一直聽說我們公司總裁許家豪是集團大老板的獨子,從海外畢業(yè)回國后,大老板幫他開了這個公司,讓他練練手。只是他一直待在集團總部,不怎么來這個公司,我剛來沒有半年,也就沒有見過他。
我微微鞠了一躬,畢恭畢敬地說道:“許總好!”
可我實在頭太暈了,一個沒穩(wěn)住,一頭往前栽過去。
許總眼疾手快,一把把我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