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吧出來,外面已是深夜。
我們默默地走在回去的路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今晚的酒對我們來說都只是微醺的程度。但就是那種微醺的醉意,總讓人感覺有股心悸般的暖意。
我心里一直在撲撲撲地亂跳,腦子里像有一團(tuán)亂麻一樣,迷亂得讓我不知道該如何自處。此刻我只能悶著頭,安靜地跟著宋博文走路。
深夜的涼風(fēng)吹過我的連衣裙,我感到一股寒意,不自覺的抱起了雙臂。
宋博文突然停下腳步,把一直搭在手上的西服披在我肩上。
心悸的感覺更厲害了。
但還未等我回過神來,宋博文又牽起了我的一只冰涼的手。
他的手掌溫暖寬厚,把我整只手都握在了手心里。一股暖意仿佛從掌心傳導(dǎo)到了全身。
我就這樣木木地被宋博文牽著往回走,心跳得已經(jīng)讓我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一直到電梯里,他還沒有放開我。
而我也沒想過掙開他的手,似乎已經(jīng)貪戀上這股溫暖的感覺。
進(jìn)了家門我才如夢初醒,裝作取下披在肩上的外套,自然地脫離他的手。
我把西裝往他懷里一塞,卻不敢看他的眼睛:“這個......還給你。晚安!”
說完我就悶著頭沖回了臥室。
我怕再晚一秒,我的無措和慌亂就要暴露了。
我靠在房門上,閉上眼睛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酒吧里的那一幕又浮現(xiàn)在了眼前——他的溫軟的雙唇,清甜又辛辣的味道,舒緩的音樂,幽暗的燈光......
以及,仿佛過了一個世紀(jì)后,他終于松開了我。深邃的黑眸直直地看著我,帶著閃爍的沖動,又似乎帶著一絲迷亂的憂愁。我被他看得臉上燙了起來,只能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掩飾自己的羞赧。
至此,我們默契般地都沒有再對話。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終于可以慢慢平復(fù)心情,冷靜地思考剛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宋博文喜歡我嗎?
還是,這只是花花公子的本性?
我對自己有著極其清醒的認(rèn)識。我沒有背景沒有家世,沒有過人的智慧,也沒有左右逢源討人喜歡的性格,縱使擁有一副年輕的皮囊,也遠(yuǎn)遠(yuǎn)不足以讓一個優(yōu)質(zhì)的富二代精英男性傾心于我。
所以,答案只能是他一時興起,喝了點酒就耍起了風(fēng)流本性罷了。
我嘆了口氣,決定努力把這件事從腦海中擦掉。
不要對他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按部就班地生活下去即可。
盡管這晚喝了酒,我卻還是有些難以入眠。獨自翻來覆去地愁到后半夜才勉強入睡。
第二天起得晚了一些,上班都差點遲到。
趙磊看到我都有些驚呆了:“怎么?昨天加班不算晚吧,你這黑眼圈怎么跟熊貓似的?”
“去你的,你才熊貓呢!我就是昨晚有點失眠,唉,最近睡眠質(zhì)量不太好?!蔽胰嗳嗤煌恢碧奶栄?。
“還在為昨天那事發(fā)愁???”趙磊的語氣也關(guān)切了起來,“說起來也怪,都這會兒了,還沒看到老劉。沒聽說他最近有什么項目需要親自跑的啊......”
我和趙磊不約而同地望向老劉的辦公室。
我的座機(jī)突然鈴聲大作,把我們兩個人都嚇得一激靈。
來電顯示是一個很眼熟的座機(jī)號碼,我小心地接起來:“喂,你好~”
“顧小姐,你現(xiàn)在有空的話來下我的辦公室?!笔窃S家豪的聲音。
我唯唯諾諾地應(yīng)著掛了電話。
“怎么了?是老劉?”趙磊一直在旁邊好奇地看著我接電話。
我苦笑著聳聳肩:“不是劉主任。不過可能要聽到關(guān)于他的事了。剛才是總裁找我過去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