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回:左支右絀石飛揚
石飛揚緩緩地站起身來,來到齊勝天跟前,接過龍神丹,看了一眼,隨后又遞給齊勝天,道:“可!”
元貞子負(fù)手道:“石第一答應(yīng)倒是爽快,我這里還有一個要求。”
石飛揚懶得和他廢話,道:“講!”
元貞子不怒反笑,道:“我派有一弟子叫白偉生,聽聞石第一在白偉生死前曾經(jīng)見過,若石第一輸了,請石第一告訴我白偉生死前的情況,如何?”
石飛揚點點頭:“可!”
元貞子拔出一柄長劍,在劍上彈了彈,那劍發(fā)出悅耳的龍吟之聲,道:“既然如此,請石第一拔兵器吧。此劍名為驚世,乃神器級,若石第一有好的兵器,不妨拿出來應(yīng)戰(zhàn)?!?p> 在他心里,估計石飛揚能有個法器就不錯了,自己是神器級,石飛揚若是法器級,兵器上大占便宜,更是穩(wěn)操勝券。
石飛揚朝岳來峰招招手,岳來峰一躍而出,登上較技場。
石飛揚道:“把那把從吾非吾那里得來的屠夫拿出來,為師一用?!?p> 岳來峰忙道:“是,師父!”
這柄屠夫是在鐵朗城大戰(zhàn)吾非吾,從吾非吾那里得來的戰(zhàn)利品,被城主龐良送給了岳來峰。
岳來峰從空間戒指內(nèi)取出那柄巨刀屠夫,遞給石飛揚。
石飛揚接過巨刀,點點頭,岳來峰這才躬身而下。
石飛揚看著元貞子道:“我這把兵器名為屠夫,下品神器,專屠各種豬狗,你小心了。元兄請出招吧!”
元貞子巴不得先出手,占個先機,對石飛揚的嘲諷毫不在意,道:“既然如此,石第一小心了!”
話音剛落,元貞子長劍遞出,劍招如風(fēng)卷殘云般席卷而出,罩向石飛揚。
正是元貞子看家本領(lǐng)《玄隱劍法》。
玄隱劍法乃玄元宗開派祖師玄隱真人所創(chuàng),此劍法最為厲害的地方就是一個隱字,在眾多眼花繚亂的劍招中,藏有出其不意的殺著,隱秘異常,防不勝防,一不小心就容易讓人著道。
石飛揚臉色似乎一點都不輕松,屠夫大刀揮出,正是《劈星斬風(fēng)刀》。
元貞子大喜,石飛揚果然只會凡間功夫劈星斬風(fēng)刀法,凡間功夫怎能和修行者的功法相提并論,在他心里只怕一個照面就能把石飛揚擊飛,那劍攻的愈發(fā)迅疾,更有隱藏的殺著,出乎不意地不時殺出。
石飛揚左支右絀,看似極為勉強,勉力為戰(zhàn),可偏偏這勉力為戰(zhàn),卻抵擋著了元貞子的瘋狂攻勢,每當(dāng)元貞子玄隱劍法中的殺著出現(xiàn),他的那柄刀莫名其妙的轉(zhuǎn)了一轉(zhuǎn),就把元貞子的殺著化解。
圍觀的眾學(xué)子都吸了一口涼氣,石飛揚居然用凡間功夫劈星斬風(fēng)刀法,抵擋住了元貞子的進攻。
在場諸學(xué)子也有不少會這套劈星斬風(fēng)刀刀法的,實在不明白石飛揚是怎么做到的,偏偏石飛揚就是做到了。
元貞子使用這《玄隱劍法》最需要真元,不大功夫,元貞子就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不過石飛揚看似更為難堪,踉踉蹌蹌,一路后退,應(yīng)接不暇的樣子,那劈星斬風(fēng)刀法也從第一式的“尋星”到最后一式的“我欲乘風(fēng)”使了個遍,頓時信心大增。
較技場周圍觀看的眾學(xué)子都為石飛揚捏了把冷汗,那石飛揚明明下一招就要落敗,可偏偏那下一招就是不敗。
齊勝天和唐天哲對視了一眼,二人心知肚明,石飛揚一招就可把元貞子挑飛,可為什么這小子裝作很吃力的樣子?這小子在搞什么鬼?
臺下觀看的南兮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為石飛揚捏了一把汗,一臉關(guān)切之相,看著石飛揚的眼睛霎也不霎,恨不得能夠上去幫上一把。
楊夏云看南兮關(guān)切的樣子,笑道:“是不是替那家伙擔(dān)心?”
南兮道:“是啊,真怕他輸了!”
楊夏云笑道:“看姐姐這么關(guān)心的樣子是不是喜歡上他了?如果姐姐真喜歡上他了,我可以讓姐姐做大,我做小!”
南兮只覺一顆心碰碰而跳,脫口而出:“真的?”話一出口,就知道糟了,這妮子是試探自己呢。
果然楊夏云笑吟吟地看著南兮道:“原來姐姐真喜歡這家伙?。 ?p> 楊夏云雖然天真無邪,不諳世事,又毫無心機,畢竟作為女孩子第六感比較靈敏,她早就發(fā)現(xiàn)南兮看石飛揚目光的不同,有著非同尋常的柔情。有數(shù)次都是看著石飛揚的背影愣愣發(fā)呆,那眼神就是她看著都心酸。
楊夏云揣測南兮喜歡上了石飛揚,深埋心底,只是無法表露,今天一試探,果然如此。
南兮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一時臉色通紅,楊夏云嘆了一口氣,抱著南兮,道:“好了,喜歡就喜歡吧,實在是那家伙太優(yōu)秀了,讓人情不自禁地就喜歡上,沒什么好害羞的,我若是你也會喜歡上他。若是有一日他愿意,你就做大,我做小?!?p> 南兮愣著了,她以為楊夏云會調(diào)笑一番,那知楊夏云竟認(rèn)真起來。
南兮抓著楊夏云的手,嘆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很喜歡他,妹子,你不生姐姐的氣?”
楊夏云笑了起來,道:“你是我姐,我怎么會生你的氣!就是太便宜那家伙了。”
南兮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好了,看著石飛揚在較技場狼狽不堪,一路后退,幾乎要退到較技場邊緣的樣子,她的心又提了起來。
楊夏云似乎了解南兮的想法,握住南兮的手道:“姐姐不用為那家伙擔(dān)心,你還不了解他,他這是裝的?!?p> “裝的?”
楊夏云笑道:“你想那家伙開學(xué)第一天就把武院的一個教習(xí)一腳踢飛,他的戰(zhàn)力何時變得這么弱了?現(xiàn)在就是會真境后期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他這樣做是別有目的。”
“???我說今天怎么回事,他一直后退,連招架之力似乎都沒有了!”
楊夏云輕輕地在南兮耳邊道:“估計他是看上那幾個五仙盟的人從龍神居所帶出來的東西了,正使壞呢!”
要說最了解石飛揚的還真是楊夏云,畢竟和石飛揚一起長大,石飛揚什么心事,她一清二楚。
楊夏云說得一點都不錯,當(dāng)石飛揚看到那顆龍神丹時,大為動心,一聽另外幾人都有收獲,計上心來,開始示弱,但是示弱也不是那么容易,稍有不慎,有可能真敗,于是不得不一直后退,看似無絲毫還手之力。
但是又不能干凈利索地取勝,那樣會嚇著五仙盟另外的幾人,放棄挑戰(zhàn),于是他心生一計,準(zhǔn)備把元貞子累趴下,既不顯現(xiàn)自己的實力,又能夠贏。
如此主意,把元貞子可害苦了,元貞子明明看到下一招就能擊敗石飛揚,可偏偏這下一招就是遲遲無法來到。
元貞子也狠了心,攻得如疾風(fēng)閃電似的,身體內(nèi)的真元也如開閘的洪水,一泄而下,肉眼可見地減少。
石飛揚一邊后退一邊琢磨,那劈星斬風(fēng)刀招數(shù)實在有限,正著使倒著使,反反復(fù)復(fù)也不知使了多少遍,看得一眾學(xué)子大跌眼睛,可元貞子偏偏就是贏不了。
石飛揚看元貞子余力不斷,也有些不耐煩,想起上午那些奇怪的線條,心中一動,瞳孔微微收縮,果然眼中又出現(xiàn)了許多莫名的線條。
此時石飛揚再看元貞子又不一樣,元貞子攻出的招式如同簡化的線條,脈絡(luò)清晰無比,甚至下一招準(zhǔn)備用何招數(shù),攻向哪里,皆是顯示的清清楚楚。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那神秘的線條還有如此功效?石飛揚頓時大喜,一邊隨手揮灑,一邊仔細(xì)觀看。
他在代表元貞子身體的線條中發(fā)現(xiàn)一條特殊的線條,正是這個線條在支配著元貞子運動出招。
石飛揚略一沉吟思索,就知道這是代表元貞子生命力的線條,那條線條細(xì)細(xì)的,只要他那么一揮,把那根線條挑斷,元貞子立即就會沒命。
線條原來還有如此奧妙,石飛揚大喜,轉(zhuǎn)頭看向四周,不經(jīng)意間看到齊勝天和唐天哲二人,齊勝天身上精氣彌漫,代表生命力的線條也粗壯無比,如一根擎天玉柱,自己根本無能力挑斷。嗯,自己不是齊勝天的對手。
再看看唐天哲,代表唐天哲生命力的線條雖然也十分粗壯,相比齊勝天卻細(xì)了不少,嗯,自己倒是能和唐天哲一戰(zhàn)。
齊勝天和唐天哲正坐在一旁觀戰(zhàn),不明白石飛揚一直不還手何意。
唐天哲皺眉道:“唉,這小子難道就這樣耗下去,看誰力氣先盡?”
齊勝天苦笑道:“誰知道那家伙打的什么主意,等著吧,總有力氣耗盡的時候?!?p> 這時石飛揚忽然望了過來,二人修行高深,感應(yīng)靈敏,皆是一驚,身上汗毛炸起,直冒寒氣,如被天敵盯上一般,直到石飛揚轉(zhuǎn)過眼神,那種驚怵的感覺才消失。
二人心驚肉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里納悶,這是怎么回事,怎么被那小子看一眼如被天敵盯上一般?
卻說元貞子累得要吐血了,明明下一招就可以取勝,卻偏偏這下一招就是遙遙無期。
元貞子有氣無力道:“石第一,你別一直躲啊,讓我刺上一劍!”
石飛揚也裝作累得要死的樣子,喘著氣,道:“我傻啊,被你刺上一劍,你豈不是贏了!”
較技場周圍觀看二人比試的眾學(xué)子幾乎都噓了起來,這是什么情況,一個以本門最厲害的劍法反而對付不了一套凡間功夫,這怎么有些不可思議?
最讓人驚掉下巴的是二人誰也奈何不了誰,幾乎都要累趴下。
元貞子力氣耗盡,眼冒金星,最后實在沒力氣了,仰天躺在較技場上,站不起身來,只剩喘氣的份。
石飛揚似乎也好不到哪去,搖搖晃晃地來到元貞子身邊,指著元貞子,嘿嘿笑道:“你不行了,你不行了,你敗了!”
說著,石飛揚似廢了九牛二虎之力似的,拉著元貞子,如拉一只死狗,把元貞子拉到較技場邊,一把把元貞子推了下去。
元貞子瞪眼看著石飛揚把自己推下較技場,不甘心啊,實在不甘心啊。
可是他實在是無力,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神色扭曲一團,眼睜睜的看著石飛揚,在觀戰(zhàn)眾學(xué)子的一片噓聲中,被推下較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