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北鶴隘,許善邦對過來的徐勝說:“你是這里負(fù)責(zé)的?”
徐勝說:“是。我原本是跟著詹哥干的,后來這邊把我要了過來。”
許善邦左右看了看,右邊緊挨土山建起了一幢簡易房,左邊則是平整了一塊兩畝大的地,五十幾個工人正在抓緊組裝養(yǎng)殖箱。有組裝好的養(yǎng)殖箱,被小機艇拖著到上游去。說:“遇沒遇到什么困難?”
徐勝看了一眼張啟民,說:“目前還沒有?!?p> 許善邦說:“這些一共是幾個養(yǎng)殖箱的件?”
徐勝說:“五百個。是前天開始陸續(xù)到貨的?!?p> 許善邦說:“龍巖十八域,一共是十八公里,就只能放置一千個養(yǎng)殖箱?”
徐勝說:“不是。一千個箱只是公司第一期投放的量,后面還有二期和三期,總之,龍巖十八域會被充分的利用起來?!?p> 許善邦說:“二期和三期什么時候上?”
徐勝笑說:“許書記,你和我們老板一樣心急,要不是我們總經(jīng)理把老板勸下來,恐怕就沒有二期和三期的事了,而是一次性就把龍巖十八域填滿養(yǎng)殖箱了。”
許善邦站住了回過頭來,望著徐勝。
徐勝說:“許書記,您這是、、、、、、?!?p> 吳國清在旁邊說:“按你們說的,一千個箱就投了二千萬了,那二期三期,你們真的有一次性投入的資本?”
徐勝又笑了一下,說:“吳秘書是懷疑我說假話嗎?那我透個消息吧,今天早上,公司總經(jīng)理和會計去了洪福糖廠,把他們之前賠付給公司的款項還回去了?!?p> 聽到徐勝的人全都呆住了,好一會,許善邦才說:“不會吧?賠償款還回去了?”
徐勝說:“許書記,你是誰呀,我敢當(dāng)面騙您嗎?事情是這樣的,公司老板在大量收魚時,就派人去到糖廠排污口守著,還帶了錄像機攝錄,昨晚老板回來后,又看了一遍當(dāng)時污水出來時的錄像,在排污口出污水前,有兩個人翻墻進入到了糖廠,不久后,污水就出來了。今天一早,公司老板就派了總經(jīng)理和會計去了洪福糠廠,經(jīng)糖廠方面辯認(rèn),那兩個翻墻進入的人不是糖廠的人,在得到糖廠方面的承諾書后,公司老板決定,賠償款一分不少的原路退回給糖廠。同時,洪福糖廠已經(jīng)第一時間報了警。這個消息我才得到不超一小時?!?p> 許善邦笑說:“你們老板,這么拉風(fēng)???”
徐勝說:“我們老板,當(dāng)了八年的兵,每一年都有獎?wù)氯胭~。這樣的人,當(dāng)然很拉風(fēng)。我們現(xiàn)在跟著他干,心里都很踏實?!?p> 許善邦說:“你們老板呢?我想見見他?!?p> 徐勝說:“許書記,不好意思啊,我能問下您見我們老板是有什么事嗎?”
吳國清說:“在云若縣,許書記想見誰就見誰,非得有事才能見嗎?”
許善邦說:“小吳,怎么這么說話?!?p> 徐勝說:“我們老板交待了,除非,除非是有什么總經(jīng)理不能處理的事,否則,他誰也不見?!?p> 許善邦笑說:“好大的口氣?!?p> 徐勝說:“許書記,我們老板是因為性格問題,見了生人三分羞,不善交談,所以、、、、、、請您見諒?!?p> 許善邦拍了拍徐勝的肩膀,哈哈笑說:“沒事沒事。說起來,你們老板,別的不說,就說他為了解決我們鄉(xiāng)鎮(zhèn)群眾飲用水的問題,為云若縣眾多的百姓解決了多大的困難,我真的是對他很崇敬?!?p> 吳國清說:“投桃報李。益峰水務(wù)公司的方案出來以后,也有有實力的公司提出和益峰公司一樣的建水利發(fā)電供水的方案,但許書記都婉拒了?!?p> 許善邦擺了擺手,說:“這個就不屑說了。那個,可以通游龍巖十八域嗎?”
徐勝看了看手表,笑說:“行。我親自為許書記開小艇。”
許善邦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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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上了當(dāng)?shù)厝私械男∧就?,徐勝掌控著油門,。兩岸旖旎的風(fēng)光,就連甚少風(fēng)雅的許善邦等人,即便是柴油機的轟鳴聲震耳欲聾,也無不覺心曠神怡,都贊龍巖十八域不失為一個絕好的寶地。
徐勝說:“順著北鶴隘水流十多公里到三岔口,行左岔口進白虎澗,也有人叫白虎灘,聽說那的風(fēng)景比這還要美上許多。可惜是個禁地?!?p> 許善邦哦的一聲,說:“怎么就是禁地了?”
徐勝說:“鎮(zhèn)上自古流傳下來的,說是那白虎澗有一只白虎日夜守在那里,有人膽敢闖進去,都是有去無回。我今年二十七了,就聽說共有十多條人命丟在了那里,都是些不信邪的人。”
許善邦說:“真有這么邪乎?”
徐勝笑說:“真有那么邪乎。您隨便問一下咱們興仁鎮(zhèn)的人,就沒有不聽說過白虎澗的邪乎勁的。那的水和龍巖十八域的水一樣的清澈,但整個白虎澗,找不出一條魚來?!?p> 吳國清說:“剛不是說進去的人都出不來,哪又怎么知道那里沒有魚?”
徐勝說:“去年,市里有個人聽說了這白虎澗,就找了玩無人機的過來,也不敢進白虎澗,就在白虎澗的旁邊起飛無人機,高空低空的拍了一陣,最后連無人機也消失了,但是從無人機傳回的圖像看,他們就看不到一條魚。還有個很奇怪的現(xiàn)象,就是白虎澗有的地方鳥兒很多,有的地方就連鳥毛也看不到?!?p> 張啟民說:“確實是這么傳說的。小牙仔能聽懂話就被大人告誡不能進白虎澗。我記得是前幾年,有個青年仗著酒氣,就劃木艇進了白虎澗,結(jié)果就沒有出來。也是打這次過后,就再也沒有人進去白虎澗了?!?p> 許善邦好奇心起,說:“這個挺有意思。哪天組織一個地質(zhì)考察隊進去探個究竟,省得老是在那咋唬人。咱們共產(chǎn)黨人就不信邪?!?p> 到了龍巖村暗涌口,整個龍巖十八域就到盡頭了。小木艇掉頭,順流而下,船速就快了許多,比逆流時快了一倍。
許善邦意猶未盡,上到岸,猶自說:“哪天有時間了,再來一游。哈哈。”交待徐勝,說:“今天麻煩你了。等你們哪天把東西都整好了,魚苗也弄來了,告訴我一聲,我再過來看看。”
徐勝說:“好,許書記請放心,到時我一定會邀請您過來?!?p> XXXXX
送走許善邦,張啟民問李展新,說:“這么靜悄悄的來,連鎮(zhèn)政府都沒進,又靜悄悄的走,這什么意思?”
李展新說:“有可能是對益峰公司搞特種養(yǎng)殖的產(chǎn)業(yè)化還不放心。”
張啟民說:“別說是他,就是現(xiàn)在,我也覺得益峰公司跟鬧著玩似的。投這么多錢,搞這么重大的一個項目,一期就兩千萬,這都開始運作了,也沒見搞個儀式請頭面人物來撐撐慶賀一下,這叫什么?”
李展新說:“人家搞慶賀。只不過不叫咱政府里的人,就只是他們公司的人,中午在豐味館聚餐?!?p> 張啟民說:“你怎么知道?”
李展新說:“我今早碰到豐味館的老板,問他怎么神忙叨叨的,他說昨晚益峰公司的人找他的,今天中午要在他們豐味館設(shè)宴,訂了五桌,全吃好的,酒都得要上檔次的,讓他們把最最拿手的東西亮出來。他們昨晚就開始忙和了?!?p> 張啟民說:“是嗎?怪不得徐勝在小木艇上老是看時間。”
李展新說:“張書記,您看要不要我們也去湊個熱鬧?”
張啟民說:“人家又沒請我們,去了說什么?這個姜云峰是個什么人啊,竟然這么有錢,把大幾百萬說退就退了?!?p> 李展新說:“這事我是真鬧不明白。就說他開始屯魚那會兒,后來錢不夠,最后都去碰了高利貨了,這才多久,就不差錢可以投好幾千萬了?”
張啟民搖頭沒有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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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點半,益峰公司的員工和臨時工,就把豐味館的二樓餐廳坐滿了。
豐味館在興仁鎮(zhèn)規(guī)模是最大的,三層樓,這些年,很多人家把紅白喜事的酒席都放在這辦。
益峰公司的絕大多數(shù)員工,都沒有見過姜云峰,當(dāng)陳悅,郭艷飛,何業(yè)秀,詹士強,謝麗清,龔海貴,沈月走進餐廳,不認(rèn)識姜云峰的員工怎么也想不到跟在眾人后面身材瘦小,相貌平平,此時頭上還扎著紗布的姜云峰就是他們的老板。這個老板的心胸不象他的相貌讓人局促,是大方之人,今早開工,所有的人都收到了兩百塊錢的紅包,現(xiàn)在又可以馬上吃香的喝辣的,對姜云峰的好感倍增。
陳悅開始講話,說:“今天,對益峰公司是個重大的日子,從今天起,益峰公司就開始實質(zhì)性的運作起來了。穿著這身工服的人,以后大家就要同甘共苦,努力工作,把公司維護好,讓公司能更快更好的發(fā)展。下面,請公司姜老板,說話?!陛p踢了踢姜云峰的腳,說:“你,站起來說話?!?p> 姜云峰站了起來,環(huán)視了一遍大家,紅著臉說:“大家不好意思,本人樣子本來就那什么,現(xiàn)在又纏上了紗布,希望沒有影響到大家的食欲。”
很多人哄的就笑起來。
就有人笑說:“老板,別說你就纏這點兒紗布,就是把你整個腦袋都纏上,也不影響我大碗喝酒,大口吃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