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外賣好幾天,昨天超時那單,韓站長沒找我啰嗦。
超時是不應(yīng)該的。
自從那天三單三單往我手機里派,我就是有了后遺癥。
接到單,我要重新刷新遍,如果是兩單更好,如果是三單,我會立刻轉(zhuǎn)出去一單。
同時我怕站長和調(diào)度給我打電話,怕他們給我發(fā)微信視頻,語音。
出了家門,一上午天陰的不要不要,昨天自己賠錢的事,我跟誰都沒說,相信,有騎手他們曾經(jīng)也有人遇見過這種情況。
如果在一般人的眼里,送錯了,你吃了,你就得賠。
如果碰到痛快的人也就那樣了,遇見不講理的人,或者蘑菇的人,就會浪費很多口舌。
我怕超時是第一,第二,按我這種人,雖然能墨跡,但是如果真吵起來基本上是息事寧人。
最后還是自己賠錢,還耽誤時間。得不償失,我后來這樣寬慰自己。
雖然自己賠了錢,但是覺得自己高高大大。
關(guān)于蛋糕,我也有了心得,碰見蛋糕店的單要馬上轉(zhuǎn)出去。
往往蛋糕店一單就會把你干超時。
4.21,這是我第六天工作。
天很冷,刮起了很大很大的西北風(fēng)。
我穿了羽絨服,棉褲,還是被凍透,凍的直哆嗦。
也是在這天,騎手之間互相說話,我知道,富區(qū)某團外賣店招了第二批外賣騎手。
自從昨天后,富區(qū)某團外賣店我再也沒去。
昨天還是二十多單,這天到了中午飯點,沒有幾單。
我百無聊賴,騎著電動車就那樣在大街小巷遛活。
碰見單就跑。
還是在昨天,因為送超時,我多少恨自己,我在微信里寫下,“我如果是陣風(fēng)有多好。”
到了上午十點鐘,我的單數(shù)是四單。
比昨天少了不少。
天上開始下雪。
我過去挺喜歡雪天,挺喜歡雨天。
有人管我這種人叫做——陰天樂。
可能在某些人眼里,我那是種病態(tài)。
但是我就是喜歡雪,喜歡雨。
雨,雪好種田,雖然我沒有地。
下雪了,而且雪越下越大。
我沒覺得有什么不好,相反,我覺得樂。
有騎手覺得實在太冷,也因為他們有送單經(jīng)驗,他們有的人回家了。
很多過去沒有單的路口也能遇見餐飲單。
這令我開心不已。
越下雪我越開心。
哪知道這雪越下越大。
我送了一單后,來到鐵西。
這時有家飯店來單,名字叫做東哥手拉面。
我進屋,打招呼,“你好,某團外賣,某某單?!?p> 老板和服務(wù)員坐在椅子上,一個在喝茶,一個在掰大蒜。
老板說,“這天你們某團騎手也能來?!?p> 我說,“我剛送一單從這路過?!?p> 老板說,“你別站在屋子里,你腳上有雪?!?p> 我說,“我騎的電動車,我沒踩雪?!?p> 在門口,飯店門口放了張紙殼。
有人好像在那等過,紙殼是濕的。
我氣不過,這是歧視。我想。
但還是站在紙殼上。
這時有到飯店吃飯的顧客。
腳上都是濕的,踩的到處都是腳印。
我笑著看老板。
服務(wù)員說,“這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下起了雪,這天送外賣你們招不招罪?”
我說,“我剛干沒幾天,我是頭一次碰這種天氣。”
老板不相信,上下打量眼我身上裝備。
餐品很快做好,我取餐出飯店。
老板在背后說了句,“這都是沒能耐的,下雪天這么遭罪也能跑。”
我沒當回事。
那時候雪還沒下那么大。
那單是廠西的,我沒當回事,我覺得越這樣天單數(shù)會越多。
送完單回來的路上,雪已經(jīng)很大了,有幾厘米深。
那樣我也沒當回事,反正是在路上跑。
拐彎迎面碰見個騎手,那騎手歲數(shù)不大,因為下雪,口罩揣不上來氣,他把口罩摘了。
他也是騎電動。
騎在電動車上,他邊騎電動,邊怒火沖天的罵,罵誰我聽不清,但是我知道,很多人都對韓站與調(diào)度,還有他們的幾個“親隨”有微言。
平常因為回來接不到餐飲單,騎手就不愿意往廠西跑。
這一回碰上下雪天。
后來我曾經(jīng)問他,他跟我說,他當時在鐵東,他在大家庭那塊餐飲店守單,不知道怎么回事,系統(tǒng)還是誰給自己派了這單,是到鐵西取餐,跑廠西三十五。
離鐵西這么遠也能把我招來,這里面有貓膩。他恨恨不平的說。
還是出來某團外賣富區(qū)分公司,就聽說站長,調(diào)度他們坑人,拉幫結(jié)伙。這回我信了。
鐵西與鐵東有個鐵道隔開,分為鐵西和鐵東。
鐵西老氣橫秋,有能耐的年輕人上大學(xué)都離開了,念完大學(xué)也沒幾個回來。
鐵東繁華熱鬧,很多買賣商戶。
這哥們憤恨不平,然后還說,這樣的破天,那些站長和調(diào)度的人基本上就貓起來了。
只有把自己這幫傻子往線上推。
這是后來跟他碰見,與他聊天知道的事。
當時看到他騎著電動車,怒火沖天的罵,我心里當時是快樂的。
沒人跑更好,我能多接幾單。
到了中午十二點以后,雪下了幾厘米厚,下雪天,剛開始我是開心的。
后來我也吃虧了,雪太大,雪磕子厚,有時候電動車兀在雪磕里就打兀。
我也開始恨那天的天氣。
到了下午兩點,我回家。
雪還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