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這個(gè)料子不太好,油性是足,但是對(duì)于瘤疤料來說,還是不夠看。
我又挑選了幾塊體積差不多大的,用手捏了捏,油性的確比之前的足。
“這料子多少錢?”
我覺得這根有戲,就這根了!
老板娘笑瞇瞇的說:“這是個(gè)好料子啊,九十萬賣給你,要不要?”
“嘶……”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九十萬的料子。
“這價(jià)格也太貴了?!蔽覔u搖頭,本想著放棄來著,可心里面卻是癢癢的,始終有些放不下。
“能不能便宜點(diǎn)?!?p> 我問老板娘。
老板娘搖搖頭說:“不行,就這個(gè)價(jià)格已經(jīng)是最低了,要是再低的話,我男人回來就罵我了?!?p> 我始終心里面有些猶豫,這可是九十萬呢,不是九十塊,不能太過草率,更何況,這些錢還不是我的,是阿阮的,要是輸?shù)脑挘聢?chǎng)肯定很慘,不用我說。
老板娘語重心長的說:“老弟啊,這料子可是我男人收集的好料子啊,樹齡少說有個(gè)百八十年,正宗的老料?!?p> 我點(diǎn)點(diǎn)頭說:“行,我去問問。”
我沒話語權(quán),我說話不算,只能去問問阿阮,看他什么意思。
我走到倉庫門口,見阿阮等人早就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他們蹲在倉庫旁邊,人手一支煙的抽著,而地上滿是一地他們抽過的煙頭。
阿阮見我出來后,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問我說:“有看好的沒?”
我點(diǎn)點(diǎn)頭說:“有,就是價(jià)格有點(diǎn)貴?!?p> 阿阮問:“多少?”
“九十萬……”
阿阮眉頭緊皺成了一團(tuán),他問我說:“太貴了……包贏嗎?”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說:“不包贏,這跟你賭博一樣,是會(huì)輸?shù)??!?p> 阿阮沖我咧嘴笑了笑:“自從我來到南寧以后,打牌就沒輸過?!?p> 我有些無語,他是怎么贏的,還要我明說,媽的,這擺明的是吃定我了,必須讓我贏才行。
“真是笑死人了,你真是快把我腹肌給笑出來了,還包贏,要有這個(gè)好事兒,真他媽的全世界人都來賭木了,有你基霸事兒?”
正當(dāng)我騎虎難下的時(shí)候,忽然我背后響起了一道聲音來。
這道聲音很不禮貌,卻是道出了我的心聲。
我扭頭一看,是紅姐跟刀疤仔,而剛才那道聲音就是刀疤仔說的。
阿阮看到紅姐后,臉色微變,低沉著聲音問我說:“她怎么在這……”
我剛要作答,紅姐就說:“咋了,這是你家開的?準(zhǔn)許你來,不允許我來?。坑行┤?,能來到這里,也就是個(gè)看倉庫的,連倉庫大門都進(jìn)不去,跟他媽一條狗一樣……”
聽著紅姐的這番話,我有些緊張了,媽的,紅姐是真的不客氣啊,一言不合就開懟,絲毫不給阿阮面子。
我真是生怕阿阮會(huì)從腰間抽出一把槍來,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頓掃射。
阿阮是個(gè)瘋子,可沒想到紅姐比他還要瘋。
阿阮眼神有些復(fù)雜的看了一眼紅姐,他竟然出奇的沒有生氣。
他眼神有些閃爍,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紅姐說:“浩子,這跟料子給我吧,我買了!”
他們誰買,跟我沒關(guān)系,我又不是老板,甚至我連其中一分錢都沒賺。
我苦笑了一聲,剛要說話,阿阮卻是發(fā)出了猶如野獸一般的低喝,然后說:“九十萬是吧,我出了?!?p> 說著,便跟身邊的小弟使了個(gè)眼色,讓他去刷卡。
紅姐卻說:“這可不行,剛才你沒說要,我先說的,你怎么不分個(gè)先來后到?”
有時(shí)候,我真的挺驚訝的,紅姐為啥不怕阿阮。雖然紅姐也不是啥好鳥人,她做的生意是皮肉生意,也不干凈,可再怎么說,也是比不上阿阮這種亡命之徒的。
阿阮顯然是不想跟紅姐太多的糾纏,他直接問:“這是我兄弟挑的……”
“你兄弟挑的?”紅姐笑了,“你兄弟是中國人,你是越南人,你跟我說這是你兄弟,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阿阮臉色變得有些難堪了,我估計(jì)他是沒聽明白異父異母是啥意思,但他聽出來紅姐是在嘲笑他。
紅姐說:“這樣吧,我跟你合賭,怎么樣?我出六十萬,你只需要出剩下的三十萬就行了?!?p> 阿阮沒說話,他又點(diǎn)了一根煙,想了半天,然后將煙扔到地上,狠狠地一腳將其踩滅,一咬牙說:“好,我同意!”
其實(shí)我覺得這根料子還真的有戲,我也想摻和一腳,我身上有著幾千塊錢,還是上次紅姐給我的獎(jiǎng)勵(lì),剩下的。
但是這幾千塊錢,在九十萬面前根本不夠看,拿出來也是笑話。
而這時(shí)候,劉老板抱著木料跑了過來,面色格外的難堪,“老弟,果真是被你說中了,哎,這根料子白瞎了,可惜了我的三十多萬……”
劉老板后悔的腸子都快要青了。
我笑了下,沒接話,而是給劉老板看了一眼我挑中的料子,我說:“老板,這塊料子,我要了,九十萬等會(huì)兒就打給你?!?p> 劉老板愣了下,驚訝的說:“瘤疤料,這都被你找到了……”
我笑了笑,這劉老板裝的還挺像的,他剛才讓他老婆來,不就是期望著我能賭個(gè)大料子嘛。
他挺聰明的,他知道我對(duì)于他說的話不大相信,即便是劉老板他親自給我找了瘤疤料,我估計(jì)也不能要,索性趁著剛才出去的時(shí)候,把老板娘給叫來。
起初我還在納悶,這點(diǎn)小事兒找他手底下的員工就行了,為啥還把老板娘叫來……可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他這是給我下的套啊,故意這樣演給我看。
媽的,這個(gè)老奸巨猾的家伙。
我也懶得搭理他這個(gè)狗東西,直接刷卡完事兒,紅姐第一個(gè)先刷,刷了六十萬,然后阿阮這才慢悠悠的過去刷了三十萬,還有些不舍得的樣子。
阿然剛刷完卡后,劉老板就抱著POS機(jī)跑了過來,一臉的不高興的說:“你這個(gè)猴子,玩我?”
阿阮臉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劉老板說:“你這卡里沒有三十萬。”
“沒有?”
阿阮的臉色微微一變,他變得有些尷尬了。
刀疤仔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連三十萬都沒有,你玩?zhèn)€屁的木頭,滾回越南喝奶去吧……”
阿阮沒搭理他,而是朝著地上吐了口唾沫,“媽的,我想起來了,今天上午出了點(diǎn)事兒,錢都花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二十五萬!”
紅姐出六十萬,刀疤仔只有二十五萬,可剩下的五萬呢,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