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擁抱在一起的兩人,桂正宇拍了拍手,連聲說到:“OK,OK。到此為止?,F(xiàn)在不是你們秀恩愛表決心的時候。有那個功夫不如我們來商討一下作戰(zhàn)計劃在說。”說著他瞥了一眼那扇被關(guān)上的木門,神情有些無奈,說,“你們別忘了,門后面還關(guān)著一個大家伙呢。”
穆青此時已經(jīng)恢復了往日那副冷淡的撲克臉,目光冷冷地盯著桂正宇,沒說話。
桂正宇也用他那種毫不在意的目光回敬過去。
仿佛是察覺到這兩個男人之間似有似無的淡淡敵意,谷蘭終于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她沖桂正宇說到:“哼,小子,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既然敢?guī)莾蓚€新手過來,就肯定做足了準備。”說完她的目光變得有些復雜,又沒好氣地低聲嘟噥了一句:“你們這種人就是這幅樣子?!?p> 桂正宇聞言,也不動怒,微微一笑,說:“既然二位愿意合作,那我也沒什么好顧慮的。只不過,在行動前,還恕我再冒昧地問一句?!闭f到這,他臉上笑容驟然收斂,一本正經(jīng)地沉聲說到:“如果此去真的成功,里面那個大家伙被成功處理的話,那么你們二位。。?!?p> 不等他說完,穆青一揮手,語氣冷淡地打斷了他,“我們自然知道后果。你不必擔心,我們都已經(jīng)這樣了,除了彼此之外,再也沒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你說出你的計劃便是?!?p> 穆青這話說得雖是大氣凜然,齊衍聽著心中卻有些酸楚。聽這穆青話中的意思,里面的那個“大家伙”被眾人成功擊殺之時,恐怕便是穆青谷蘭二人消亡之際。身為眷屬的他們,在主體滅亡之后,自然也無法獨自存活。
在幻象中目睹了二人過往的齊衍,再怎么說也不希望他們就此消失。
桂正宇余光瞥到正在兀自低落的齊衍,還只道他是在緊張之后的行動,就沖他報以一笑,露出滿嘴的牙。然后才又收斂了笑容,轉(zhuǎn)頭對穆青二人說:“這里面的伊忒斯子嗣,再怎么說本體也是植物。只要是植物,就沒有不怕火的。”他用腳輕輕踢了踢地上的塑料袋,說,“我們給它帶來了一點見面禮,就等著它笑納了?!?p> 這個塑料袋里裝著滿滿的瓶瓶罐罐,正是桂正宇從面包車后面拿出來的裝滿汽油的秘密武器。
想到這,齊衍突然意識到,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進來的幾人身上,唯一帶進來的水就是之前灌入石像手中小石瓶的那瓶可疑地淡黃色渾濁液體。
那剛剛他陷入昏迷的時候,澆醒他的水難道就是。。。
齊衍心中一陣惡心,趕緊四處觀察起來。果然,在墻角的一個角落,靜靜地躺著一個空塑料瓶,瓶身的包裝被撕了下來。齊衍認得,正是桂正宇裝淡黃色渾濁液體的瓶子。
齊衍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心中暗暗把桂正宇全家罵了個底朝天。
桂正宇,石正雄二人被齊衍的咳嗽聲吸引了注意力。石正雄目光中帶著疑惑,桂正宇卻是擠眉弄眼,好像看透了齊衍心中所想。
穆青聽到桂正宇的話,挑了挑眉,依舊淡淡地說:“想法不錯,可惜有一處卻錯了。”
“什么?”桂正宇追問到。
“那里面的不是真正的伊忒斯子嗣。”穆青面無表情地說出了在桂正宇聽來不啻于驚天霹靂的話。
“不可能!我們得到的情報顯示,這地下明明就是一個漏網(wǎng)的伊忒斯子嗣!”桂正宇瞪大眼睛,有些著急,聲音也高了幾度。
“哼?!蹦虑嗫吹焦鹫钪钡臉幼?,卻有些滿意地輕哼了一聲,說,“不要以為只有你們的人在調(diào)查。在我被轉(zhuǎn)化成眷屬的這十多年里,一直在調(diào)查這個神秘恐怖的存在的真實身份。終于,不久前我終于有了眉目?!彼惫垂吹乜粗鹫睿蛔忠痪涞卣f到,“我懷疑,這根本不是伊忒斯子嗣,而只是一個被復活的試驗品。還是個失敗品?!?p> 桂正宇聞言,低頭沉思片刻。等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他聲音有些發(fā)澀地自言自語道:“難道。。。那群瘋子真的。。?!?p> 他很快注意到周圍還有四個人在看著自己,立刻停止了說話,咳了兩聲,迅速回復了正常。
這時,穆青又說到:“不管是什么,它的弱點是火無疑。”他看了看桂正宇準備的汽油瓶,輕笑一聲,有些輕蔑地說:“只可惜你們準備的這些,可有點不太夠。”
“此話怎講?”
“普通的引火物,并不能真正地消滅它的軀體?!蹦虑鄵u了搖頭。
“那我們還需要什么?你的意思是。。?!惫鹫钐袅颂裘?,好像想到了什么。
穆青輕輕點頭,看了眼谷蘭,又看了看桂正宇,嘆了口氣,輕輕吐出幾個字:“用我們的血?!?p> 齊衍聞之臉色大變。
說實在的,今晚發(fā)生的諸多事情的詭異和恐怖已經(jīng)大大超出了他所能理解接受的范疇。但好在一直有桂正宇石正雄這兩個可靠的隊友,才沒崩潰。但他也隱隱察覺,自己脆弱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在崩壞邊緣。此時驟然聽聞穆青竟然要用自己的血液來當作武器,精神震蕩之下,已經(jīng)有一些呼吸困難了。
桂正宇卻是緩緩點了點頭,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穆青又解釋道:“我和谷蘭,本就是這人世間因貪婪嫉妒而墮落為怪物的存在。當詛咒開始轉(zhuǎn)化我們的身體時,心中高熾的欲望和貪婪也被一起融入我們血液,糾纏著我們的靈魂。而里面那個家伙,也是因人類的貪欲而被復活的怪物。這么想的話,我們到算是出于同源?!?p> 說到這,穆青自嘲地般笑了笑,又說,“我們那丑惡憎惡的血液對我們來說是詛咒,但對那個怪物來說,又何嘗不是?當他被這人類最卑劣的欲望縱體焚燒之時,也就是它徹底傾覆消亡之際?!?p> 穆青說話時,聲音清冷,毫無感情,其中更是充滿了對自己的憎惡和惡毒。這讓齊衍,石正雄二人都不寒而栗。
桂正宇卻后退一步,在齊衍驚訝的目光中,面色沉痛地向二人鞠了一躬,沉聲緩緩說到:“二位不必如此自責。你們?nèi)缃竦乃魉鶠椋前l(fā)散著多少世人所不能及的尊嚴的光芒。我謹代表我和我的隊友,向你們表達敬意?!?p> 穆青卻不理會,他把面帶淚水的谷蘭輕輕擁入懷中,輕聲說:“今晚一過,世間便再無谷蘭,穆青二人。只是你們,別讓我們失望了?!?p> 接下來,桂正宇,穆青,谷蘭三人便按照說好的方法,在汽油瓶中分別摻入了穆,谷二人的血液。只不過,桂正宇并沒有在全部的瓶子中都摻進血液。他將所有汽油瓶分為數(shù)量差不多相同的兩批,只在其中一批中摻入了血液。另一批,仍是普通的汽油瓶。
就著手電筒光亮,齊衍注意到,從穆青手腕中滑落的血液,是一種粘稠的墨綠色血液,根本看不出一點的人類血液應(yīng)有的紅色。滴入汽油中后,瞬間被溶解得干干凈凈。外觀上看去還是淡黃色透明的汽油,和普通汽油幾乎一模一樣。
眾人把家伙準備妥當,又一次集合在木門前。
這時齊衍才發(fā)現(xiàn),木門上的把手,被一道金色的鏈子給牢牢的拴住了。仔細看去,金色鏈條的另一端,還懸掛著一個金色的圓形物件,正靜靜地懸在把手下方半空中。
齊衍這才發(fā)現(xiàn),這竟然好像是一個金色的懷表。這個懷表的表鏈把門把手牢牢拴住了好幾層。好像是封印住了這堵門一樣。
桂正宇有些心疼地看了看這個懷表,將其從門把手上解下,小心地放入了口袋。
他的一只手搭在門把手上,回頭看了看眾人,問到:“準備好了么?”
眾人沉默著點點頭。
“吱呀”
隨著桂正宇手中使勁,門被推開了。
眾人都是屏住呼吸,湊著手電筒的光亮向門內(nèi)看去。
門后還是之前的那個倉庫。只不過屋內(nèi)十分寂靜,所有的黑色窗簾都已經(jīng)被拽了下來,淡淡的月光灑在地上。地面月光交匯處,靜靜地佇立著一個一人高的石像。
和之前不同的是,此時的石像已是遍體漆黑,仿佛一個黑洞一般,連月光都能吞噬。
齊衍三人被這個詭異的一幕嚇得有些愣神。他們互相看了看,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絲猶豫和驚恐。
桂正宇吞了口口水,咬了咬牙,狠狠的說到:“動手!”
說著,便掏出一個裝滿汽油的玻璃瓶,向石像扔去。
“砰!”
齊衍眼前只見一道黑光閃過,那個玻璃瓶便在半空中無端炸開,瓶里的液體四散了一地。頓時,整個空間都彌漫著一股濃重的汽油味。
“不好!”桂正宇暗暗地罵道。
齊衍也發(fā)現(xiàn)不妥,照這個趨勢,一旦點起火來,整個空間內(nèi)的所有東西都會收到牽連,包括他們自己。
“小心!”
就在齊衍被眼前一幕驚呆的時候,耳邊傳來了谷蘭急促的喊聲。他猛然回過神來,剛要有什么動作,卻感覺腳邊一股大力襲來,將他整個人拖拽到了半空中。
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一條宛如觸手的黑色藤蔓,不知何時已經(jīng)纏到了他的腳脖子,自己竟絲毫沒有察覺。
椒鹽不是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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