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落腳點
方辰靜靜的想了一會兒，拿過手機又編了一則短信：“老黃，我著急忙慌的出來，沒有身份證，又拿著三十萬的包。我特么的能去哪兒?。慷遥謾C也快沒電了！”
耿曉花自然又湊上去看，看完之后還是不認同，評價道：“方辰，你的謊話真是源源不絕啊。只是你這短信意義指向不明確，對方怎么回答？”
方辰心里也沒底，所以更討厭耿曉花的說三道四，虎著臉剛想罵一句，一則信息已經回復過來：“去網(wǎng)吧?！?p> 方辰激動的一腳踹開前面的凳子，對張?zhí)焐鸬溃骸傲⒓赐ㄖ戽i，讓他隨時待命。具體地址馬上就會有了。”
距離最近的是湘君府旁邊的韶華網(wǎng)吧，方辰快速跑進去，看到滿滿當當都是人，和五邑鎮(zhèn)一樣，都在噼里啪啦打字聊天，一個空位也沒有。
正躊躇換網(wǎng)吧時，竟然看到程涵在角落里。也算是摟草打兔子，忙里偷閑教訓一下打自己兇手也好。方辰一把將程涵提起來，抬腳踹到到一邊。
程涵被揍得猝不及防，嚎叫著從地上起來，看到是方辰，揮舞的拳頭停在了半空，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
方辰已經坐在程涵的位子上，抓緊時間編寫抓取網(wǎng)絡地址的木馬，也顧不上處理程涵，只回頭喝道：“滾！”
“我企鵝號還掛著呢，給我下線吧?！?p> 程涵很能認清形勢，但由于企鵝號上的聊天內容涉及商業(yè)秘密，出于良好的商業(yè)信用，他還是忍住了恐懼，弱弱的提出了要求。
方辰瞥了一眼程涵的企鵝號，奚落道：“專業(yè)代打？果然有武林高手的風范?！?p> 程涵點頭哈腰：“專業(yè)代打是專業(yè)代打游戲的意思?！?p> “呵……”方辰干笑兩聲又回頭喝道：“滾！”
程涵愣了片刻，內心里怒火萬丈卻也只能憋著，灰溜溜撤退的時候，在門口遇到正氣喘吁吁跑來的耿曉花。
耿曉花眼角一跳，一把拉程涵到街道拐角陰影處：“你怎么在這兒？”
程涵說道：“我就是這條街上的，怎么不能在這兒？”
“快點滾得遠遠的，被方辰逮到就麻煩了。”
程涵卻是磨蹭著不走，小聲說道：“其實我差點被方辰逮到了……”
“哦……”耿曉花看看網(wǎng)吧口，方天生剛剛走進去，拍拍胸口道：“幸虧他現(xiàn)在忙著其他事，顧不上處理你?？熳甙??！?p> 程涵難過的說道：“我的企鵝號沒來得及下線，他應該能看到我們的聊天記錄。”
“啥？”耿曉花一下子懵了，瞬間怒氣爆發(fā)，一腳踹在程涵腰上。程涵再次翻滾在地上。
程涵雖然也有一米七左右，但身體瘦弱的像個蝦子，自然是擋不住耿曉花一腿。
耿曉花急的聲音都帶了哭音：“我也是瞎了眼，怎么信任你這個王八蛋？”
“姐，這屬于合同中的不可抗拒之力，我沒有過錯。”程涵顧不得疼，不屈不撓的辯解：“你不能否定我的商業(yè)信譽?！?p> 這話又把耿曉花惹火了：“你還有商業(yè)信譽？對了，我剛給你的一萬塊錢是不是都貪污了？”
程涵喊冤：“姐，親姐，我只截留了兩千塊錢。那是中介費啊！”
耿曉花當然不信：“但是張?zhí)戽i今天見到方辰，有說有笑的，根本不像動手的樣子”
回想著張?zhí)戽i和方辰之間的親切關系，耿曉花心里如刀絞般痛，一萬塊錢扔到水里，也能濺起幾朵水花啊。
程涵安慰道：“姐，你絕對放心。鎖哥比我的信譽還好。他只要收錢肯定是辦事的。之所以沒有動手，肯定是沒找到機會。”
看著軟弱的跟沒有骨頭一樣的程涵，耿曉花長嘆一口氣：打架這種事何必花錢假手于人呢？都特么的還不如我呢！
“把錢給了我！”耿曉花已經沒有興趣了。
程涵腰桿立刻挺起來：“姐，沒了，都買書買游戲裝備了?！?p> 耿曉花氣得臉色緋紅，一跺腳：“你就在這兒跪著吧，什么時候張?zhí)戽i打了方辰，你在站起來。”
想到自己的買兇的所有聊天記錄都被方辰截獲，耿曉花就覺得后背開始痙攣。那是小時候父親動不動用荊條抽自己的肌肉記憶。
已經有將近十年沒挨打了吧，這次犯得錯誤恐怕得吊到房梁上打。
事到如今，只能祈禱方辰顧不上看聊天記錄。
耿曉花拽著程涵走進網(wǎng)吧，悄悄躲在網(wǎng)管身后的廁所拐角。
兩人商量，只要方辰離開座位，要沖過去把程涵的企鵝號下線。
但方辰很有定力，一直沒有離開電腦附近，期間，張?zhí)焐粩嗟恼酒饋?，繞著電腦走幾圈，語氣急促的打幾個電話。老劉有時候代替方辰坐到電腦前慢吞吞的打字聊天。
一直持續(xù)到夜里十二點多，三個人才相繼離去。
事情應該不順利吧，耿曉花暗暗思忖，方辰不可能輕易得到黃德勝的所在地址的。黃德勝就是再傻，跟老劉的關系再好，也不會隨便透漏自己的具體地址吧。
但實際上，過程順利的不可思議。方辰早就得到了黃德勝的地址。
老劉的企鵝號登錄之后，十幾分鐘之后，黃德勝的企鵝號也亮起來的，第一個信息就是讓老劉明天想辦法往中原省走。
如果這不是故布疑陣，那就說明他在中原省。
張?zhí)焐廊辉诎l(fā)愁，因為在中原省說明不了什么，即便黃德勝藏身在鄲城，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又經過十幾分鐘，方辰編寫的木馬也好了，是專門抓取企鵝好友登錄實際地址的。類似的功能的程序大概在兩年后會出現(xiàn)，叫做珊瑚蟲。當然，隨著網(wǎng)絡技術的普及，從網(wǎng)絡中流淌的海量信息包里抓取IP地址，并以此確定實際地址的程序就更多了。
這是方辰曾經的專業(yè)，相對于別人來說非常復雜的程序，他只編寫了半個小時。
因為擔心黃德勝隨時下線，方辰的手速和計算能力超常規(guī)發(fā)揮，頭上沁出了細細的汗水。
編寫好之后第一時間釋放給黃德勝。不過幾分鐘，黃德勝的對話框里顯示出一排排字母和數(shù)字，清清楚楚顯示出了中原省竹馬鎮(zhèn)。
張?zhí)焐缤瓷裣梢话阊鐾匠?，快速撥通了方天鎖的電話。張?zhí)戽i的車早已經過了中原省會，距離竹馬鎮(zhèn)并沒有多遠。
黃德勝約老劉過去，有可能是為了貪財，有可能僅僅是出于憐憫之心。不管怎樣，結果是一定的，他暴漏了自己的位置。
黃德勝當然不是傻的，他只說出自己所在的省份而已。但實際上，即便什么也不說，他登錄企鵝號的時候，結果就已經注定。
碰到方辰，只能說是天意。
當然耿曉花出于常理的思考，也是對的，她之所以不那么篤定，是因為她復仇的原動力，即網(wǎng)吧事件，顯示出方辰似乎對電腦對網(wǎng)絡很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