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偏過頭看他,忍不住勾起一抹冷笑:“說的倒輕巧,太子在我安樂國京城、天子腳下,苦心經(jīng)營數(shù)十載,難不成只為好玩兒?”
心知肚明的事兒,本不想挑明了說,但她今日就是忍不住。她最信任的結(jié)拜大哥,一心籌劃著謀自己的國,讓她如何不氣!即便是非自愿的也不行。
夜蘇神色一僵:“并非你想的那樣,我原先不知道小陛下是你?!币嗖恢腊矘穱悄慵业?。
“真的不知還是知而不言?”阿默冷笑。
七閣??!收集信息的好地方,這么多年他真能不知?
夜蘇神色一正,盯著阿默認(rèn)真道:“不知。”
阿默輕笑一聲:“呵,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左右我把話放著,有我嘉默在一天,就決不允許他國入侵我安樂國土半步,除非從我尸體上踏過去!”
夜蘇心下一緊,眼下眼底翻涌的情緒,也不去接阿默的話題,只道:“四妹可有考慮過聯(lián)姻?”
阿默一噎,皺眉道:“聯(lián)姻?跟誰聯(lián)?”
若是為了家國犧牲阿塵的終身幸福,這不是她想看到的。況且,天夜皇帝的狼子野心,可不是一個(gè)小小聯(lián)姻能解決的。所以,沒必要。
“跟我聯(lián)。”夜蘇袖子底下緊握的手暴露了他此刻內(nèi)心的緊張,但他面上依舊不顯。
阿默瞳孔微縮,臉上一臉莫名:“開什么玩笑,我可沒有姐妹跟你聯(lián)姻。更何況皇上還未成親,哪兒來公主?!?p> 夜蘇臉色不自然道:“不是,是……”
“是什么?”夜蘇還沒說完,夜瀾瑾便大步朝兩人走來。
他掩下眼底的情緒,撇了夜蘇一眼,淡淡道:“太子有何事大可在殿上說,孤男寡女共處一亭于理不合。再者,我朝公主不得干政。有什么事兒,大可同本輔說?!?p> 阿默眨巴眨巴眼,公主不得干政?她怎么不知道,幾天前她還是正兒八經(jīng)的皇帝呢。
夜蘇:……
神他娘的共處一亭于理不合!
夜瀾瑾暗瞪阿默一眼,拱手道:“今日乃殿下及笄之禮,還請殿下移步回殿?!?p> 他早就來了,以他的功夫,這兩人在亭子里說的話他聽得七七八八的??偨Y(jié)起來就一句話:這兩人是舊識(shí),且天夜太子對阿默有意,是真情實(shí)感的那種。
不過他隱約聽到夜蘇自稱大哥,想到阿默喜歡亂結(jié)拜的愛好,便也猜到兩人恐怕早已結(jié)拜。
他摸了摸袖子里的白玉桃花簪,“大哥”,或許這簪子就是勞什子天夜太子送的,好氣啊!
所以趁夜蘇還未表明心跡,他就慌忙出來打斷他的話。還真怕阿默脾氣倔起來,真跟人去聯(lián)姻去了。
阿默看了看夜蘇,又看了看夜瀾瑾。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往大殿去。
夜瀾瑾朝夜蘇道了句“請”,轉(zhuǎn)身大步跟上阿默。
夜蘇張了張嘴沒說什么,只是眼神掃向夜瀾瑾背在身后的右手,微微一震,眼皮子直跳。
夜瀾瑾袖子里露出半截的,不是他送給阿默的白玉桃花簪又是什么,他是說為何阿默今日沒戴白玉簪而是戴的桃木簪,竟是這個(gè)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