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無能最是可悲”就結(jié)束啦,從本章開始進入第二卷“遠征路”。
不知不覺間云妙來到棲鶴樓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
之前在江州城看到的妖怪屠殺凡人和被驍琪欺辱而無力反抗,這兩件事激勵著她勤學(xué)苦練。
雖然只有短短一月,她卻已快到煉體二層的修為,進步可謂是神速。在流光殿一層除了楚河是煉體二層外,就數(shù)云妙和李長圭算高修,還有一個叫宋檬的女孩子,雖然修為不高可是在制符方面頗有天賦,就連殷修遠也贊揚不已。
是的,因為新來的仙生們已經(jīng)學(xué)會了調(diào)動靈力。
所以除了修習(xí)之外,還有制符、煉丹、煉器、通靈、陣法等各門術(shù)法教給他們。
殷修遠要求他們說,這些術(shù)法無需精通,了解就好,若是在修為上面天生不及別人,那就專攻一門術(shù)法。
因為在晴空大陸上,醫(yī)師、符師、神匠、靈師、陣法師也都是能生存下去的。
席染也成功跨進了淬魂一階,可以說大家都有很大的進步。
最高興的自然是席染,要知道她做了兩年的散仙,在煉體三層已經(jīng)停了快一年了,那人再次出現(xiàn)那天她才覺得神識涌動,似乎隱隱快要突破,如今這么快這么順利就跨到了淬魂,她自是喜不自勝,對那人也更是依賴和信任。
九月的夜,不溫不火,溫柔至極。
蕭索盤坐在床上,月光被擰成數(shù)條月白色的線懸在空中,源源不斷的任蕭索吸取。
他出來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了,每次他出來都是這樣吸取月光,結(jié)束后他的身體就更為凝實,偶爾云妙還能和他說一小會兒話,比如現(xiàn)在。
“你又在吸取月光?”云妙半趴在桌子上,腦袋枕著胳膊專心的看著蕭索,這個男人無論怎么樣都很好看。
“……”
“這樣有什么用?”云妙接著問。
“我非凡人?!?p> “那又如何?”
“……”蕭索不知道怎么跟只活了十幾年的云妙解釋。
“蕭索你是受了傷嗎?”云妙不死心的問,她之前問過他幾次這個問題,可他從來不回答她。
這次蕭索卻很意外的回答到:“我的魂魄不全,無法召喚肉身。”
魂魄不全?也就是說自己現(xiàn)在看到的是蕭索的殘魂?怪不得總覺得他在發(fā)光,怪不得他總是在夜里出現(xiàn)。
“那你現(xiàn)在在修復(fù)你的魂魄嗎?是不是一直吸取月光你就重新會有完好的魂魄?”云妙問到。
蕭索沉默了,許久之后,他睜開眼看著月亮,“月光極陰,是養(yǎng)魂上好的東西。若是凡人魂魄受創(chuàng),只許吸食幾百年月光便可愈合。
可我不是,以我的道行,就算養(yǎng)上數(shù)千萬年也無法完全修復(fù)我的魂魄。更何況,我的魂魄被一分為三,除了找到剩下的魂魄以外,別無他法。
如今吸食月光,只能修復(fù)這縷殘魂?!?p> 云妙聽完他的話,認真的想了想,問到:“蕭索你之前很厲害嗎?”
“六界之內(nèi),難有敵手。”這話一點也不夸張,甚至有些謙虛。
試問人妖界、羅剎界、鬼界、魔界、虛界、怪畜界,誰敢叫囂自己能與蕭索硬碰硬?
“既然如此,那是誰把你傷成這般?連魂魄也都擊散?!?p> 蕭索避而不答,只是說到:“再過一個月,我就要離開了?!?p> “為何?”
“這縷魂魄已修復(fù)得差不多了,我要去收回剩下的殘魂。你,可愿助我?”
助他?云妙仔細琢磨半響,說到:“我若是幫你,你能給我些什么?”
蕭索聞言,忽地笑了,她是在和自己談條件嗎?沒想到他堂堂蕭索大人,肆虐天地的妖神伽蛇,有一天居然會有凡人敢跟他談條件。
不過,這女人確實聰明,也足夠沉靜。
“你想要什么?”蕭索問到。
“變強。”云妙直視著他,一字一句的說:“我想變強,想要以后沒有人敢輕視踐踏我?!?p> “好?!笔捤鞔鸬健?p> 她不怕蕭索事成以后殺了她嗎?她怕。
從初次見到他時,他天生自帶的氣勢就讓她險些窒息,他鎏金色的眼眸里充斥著毒蛇般的危險,可是這些還只是他的一縷殘魂,有的人生來就能讓萬物臣服,云妙相信,蕭索就是這樣的人。
可是她別無選擇,她沒有白棲和那樣天資卓越的根骨和一個名門做背景,靠她自己?一個身如浮萍的女子哪怕不眠不休窮盡一生,也不過如此。
所以,既然要賭那就賭把大的,蕭索就是風(fēng)險最高的大賭注
成也蕭索,敗也蕭索。
有時候,命運的轉(zhuǎn)折可能就是在一場平平無奇的談話間,現(xiàn)在的云妙不知道,許多年后的自己憶起年少沖動的決定,莞爾一笑覺得選擇得頗為正確。
蕭索回了四神鏈,云妙估摸了一下時間,已經(jīng)快子時了,不知道為什么今晚大白沒有來,她隱隱有些不安。
她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丑時到了。
“啪?!毙颈皇捤鱽G出了四神鏈。
“嗚嗚嗚為什么又是我。”玄木委屈巴巴的爬起來,用小爪子扯了扯云妙的頭發(fā),以示泄憤。
“玄木,你怎么出來了?”云妙看著它問到。
“還不是那個可惡的……可尊的蕭索大人,他見你擔(dān)心那只蠢貓,讓本大人來帶你去找它。
只是蕭索大人說了,你只能去看那只蠢貓,讓你走的時候你就得走,明白嗎?”玄木撲棱著小翅膀。
也不知道那只蠢貓哪兒好了,長得也沒他玄木好看,還被主人這樣惦記著。
云妙趕忙點點頭,翻身下床。
玄木帶著云妙來到棲鶴樓的后山,后山平時會有弟子拾柴過路什么的,倒也不荒涼,只是晚上在林深草茂的地方行走,還是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在后山走了大約一刻鐘,走到一棵三人環(huán)抱的大樹后面,在樹下的草叢里蜷縮著紅白相間的一團。
云妙疾步走過去一看,就是大白??!它白色的毛被血染紅了,結(jié)成塊兒狀,左耳朵被撕裂下來,只有一點點肉連接著,爪子上、尾巴上都是傷口,肚子破了一個洞。它蜷縮在草從里,奄奄一息。
云妙心疼極了,這只大貓跟了她快兩個月了,幾乎每天都陪著她,可是她連它都保護不好。
云妙忍著手抖,小心翼翼的將大白抱起來,連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加重它的傷。
“快走!”這時蕭索在四神鏈里低聲說到,語氣帶著一絲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