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了一下,巨手上的眼睛不斷轉(zhuǎn)動,緊接著和許安對視了一眼。
許安眉頭微微一挑。
緊接著刀光一閃,正只鬼連同手臂在內(nèi)瞬間被切成了碎塊。
收刀而立,許安看著殘留的手臂略微沉思。
轉(zhuǎn)過頭,他微微一怔。
撫子不知什么時候探出了腦袋,死死地盯著地面上的血肉殘塊,眼睛里充滿了仇恨。
沉默片刻后,他內(nèi)心嘆了口氣。
“無一郎,你保護好她,順便在附近繼續(xù)找一下還有沒有活著的人,我去把鎮(zhèn)上的鬼都殺掉?!?p> 見無一郎點頭,許安便向鎮(zhèn)子的其他地方趕去。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鎮(zhèn)上。
驅(qū)散了黑夜,卻沒有帶來多少希望。
許安找遍了整的小鎮(zhèn)只找到一個嬰兒和三個躲在地窖里的孩子。
看著近乎成為廢墟的鎮(zhèn)子,氣氛壓抑到了極致。
沒有再過多的停留,許安帶著無一郎和幾個幸存的孩子前往了鱗瀧所在的居所。
到達居所之后,許安并沒有看到鱗瀧的身影,反而看到了一群正在練習(xí)的劍道的孩子。
這臭老頭還真耐不住寂寞啊,許安心里想到。
見到許安的到來,一個長著橘黃色頭發(fā),略微年長的孩子走了過來,“你們是誰,來這干什么?”
因為許安這群人年齡都不大,又是大白天的,所以那孩子并沒有抱太大的戒心。
不過許安因為鍛煉的原因,現(xiàn)在外表已經(jīng)看起來十四五歲了,腰間配著刀,再加上因為剛經(jīng)歷昨晚的事,身上帶著一絲冷厲。
所以孩子看向許安的時候還是抱了一絲警惕的。
因為看出了許安是領(lǐng)頭的,話自然也是對他說的。
“我來找戴面具的臭老頭,他在不在?!?p> “你找?guī)煾??你?.....?”
“硬要說的話,我算你半個師兄。”許安略微放緩語氣,說道。
“師兄?”橘頭發(fā)的少年看向許安的目光滿是驚訝。
“嗯,我叫許安,那臭老頭應(yīng)該不至于連我的名字都沒提過吧?!?p> 讓許安沒想到的是,一聽到許安的名字,少年的表情立刻僵住了。
隨即,那少年毫不猶豫的抬起手中的木刀,向許安劈了過去!
許安微微一愣,不過下一刻,沖上來的少年就被許安身后的無一郎踹了回去。
“什么情況?”許安懵了一下。
見到橘頭發(fā)被踢,周圍的孩子立刻停下了手中的訓(xùn)練圍了過來。
“你們是什么人,怎么打人!?”
面對孩子們的質(zhì)問,許安更懵了,拜托,看清楚好嗎,明明是他先要拿刀砍我的啊!
“大家別沖動?!?p> 橘頭發(fā)少年在幾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隨即說道。
“他就是許安?!?p> “什么?。克褪菐煾嫡f的許安?”
下一刻,十幾個孩子齊刷刷舉起了木刀。
許安:......
無一郎跨前一步,擋在了許安身前。
眾人微微一滯,無一郎雖然看起來不大,但面癱自帶的氣場還是很足的。
“叫許安的那個,躲在別人后面算什么,有本事自己站出來!”
人群里有人喊道。
聽到后許安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還要不要臉了,一群人拿著刀對著我,還好意思嘲諷我躲在別人后面???
“無一郎,到我身后去?!?p> 許安身上冒出一股黑氣。
無一郎聞言,乖巧的退到了許安身后。
“錆兔師兄,那個人看起來好像很可怕......”
“富岡,別怕,我們這么多人還怕他一個不成。”橘發(fā)少年緊了緊手中的刀,額頭上莫名的滴出一滴冷汗。
“大家上!”
呼啦一聲,一眾孩子叫嚷著沖了上去。
“看來,你們嚴(yán)重缺少來自社會的毒打?!笨粗鴽_上來的眾人,許安黑著臉說道。
他沒有拔刀,而是掄著拳頭沖了上去。
一分鐘后。
一群孩子鼻青臉腫的躺了一地。
其中還有幾個年齡小的直接被許安揍哭了,哇哇哇的大叫。
“畜牲,連孩子都打!禽獸不如!”
一個同樣躺在地上的小女孩一邊安慰著那幾個小孩一邊向許安發(fā)出了嚴(yán)厲的控訴。
許安滿頭黑線,打不過還罵上了!?誰還不是個寶寶!
于是,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個禽獸,許安把躺在地上的人又打了一遍。
這下好了,原本哭的都不哭了。
果然,對付熊孩子,打一頓不夠就再來一頓,妥妥的!
許安拍了拍手掌,席地而坐。
然而,看向他帶來的那群孩子時卻發(fā)現(xiàn)他們齊刷刷后退一步,許安嘴角一抽。
“說說吧,為什么要拔刀對我?!?p> “因為你是許安!”
一個躺在地上的孩子說道。
“我是許安怎么了?”
“許安卑鄙無恥!”
另一個小孩接道。
“衣冠禽獸!”
“忘恩負(fù)義!”
“恩將仇報!”
“人面獸心,專門欺負(fù)孤寡老人!”
“據(jù)說還調(diào)戲婦孺!”
“......”
躺在地上的孩子一個接一個義憤填膺地說道。
最后,橘頭發(fā),名叫錆兔的孩子做了總結(jié):“總而言之,師傅說了,見到叫許安的人,什么都不用說,砍就對了!”
“......”
許安額頭上青筋暴跳!
欺負(fù)孤寡老人我認(rèn)了,但娘希匹的!我什么時候干過調(diào)戲婦孺的事了??!
許安內(nèi)心在咆哮。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鱗瀧記仇了,在新弟子面前把他往死里黑.....
許安想了想他對鱗瀧干的事,隨即釋然,換我我也這么干,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我這明明是禮尚往來啊!
這么一想,許安頓時又理直氣壯起來。
打了兩頓,這些孩子老實了,至少不敢再拿刀對著他了。
對于個別頑固分子,許安覺得可能是關(guān)愛不夠,所以又給他們分了一下。
許安把錆兔叫出來問了一下,才知道鱗瀧在前幾天就外出訪友了,讓他們留在山里訓(xùn)練。
錆兔因為是第一個拔刀對準(zhǔn)許安的,所以許安對他的關(guān)愛尤其多,以至于他現(xiàn)在滿臉腫成了一塊。
作為一群人里最年長的孩子,錆兔還算懂事,在清楚的認(rèn)識到差距之后這孩子就老老實實的回答了許安的問題,主要也是許安沒有帶惡意。
雖然把人打了一...兩頓,但錆兔也看出來對方都留了手,雖然看起來鼻青臉腫,不過沒有人傷筋動骨。
在錆兔嘴里,許安也知道了這群孩子的來歷。
他們是在許安走后不久,鱗瀧從外面陸續(xù)帶回來,基本都是因為家人被鬼殺害留下的遺孤。
“其實,師傅對你說的也不全是壞話。”
錆兔看著許安,猶豫了一會后說道。
“怎么,他還能說什么好話不成?”許安笑道,經(jīng)歷了剛才那一出,他壓抑的心情也沖緩了許多。
錆兔聞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隨即苦笑道:“師傅雖然總說你的壞話,但是平時訓(xùn)練的時候卻總用你做例子給我們說教。”
“就你們這個樣子,到時候見到許安那小兔崽子,怎么揮刀,人家可是半個月就掌握了呼吸法,看看你們,連個刀都握不穩(wěn)!”錆兔模仿著鱗瀧平時說教的樣子說道。
許安看后滿臉古怪之色。
不對啊,臭老頭訓(xùn)練我的時候可沒那么多話......
看來自己上次真把他刺激的不輕,連心境都破了。
許安琢磨著是不是趁著他還沒回來趕緊開溜?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得知許安帶來的孩子也是被鬼襲擊導(dǎo)致無家可歸之后,周圍的孩子都露出了同病相憐的表情。
錆兔讓幾個孩子把人帶下去好生照顧。
那些孩子從昨晚開始到現(xiàn)在還沒睡過,再加上突逢如此之大的變故,早已心力憔悴。
許安只希望這些有同樣遭遇的人能給這些孩子一些溫暖,以及,活下去的動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