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體傳來的陣陣疲乏感,楚瀟一把脫掉了身上的盔甲,銀色盔甲砸到地上,發(fā)出了一聲悶響。
隨即躺到了床上,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瞬間淹沒了楚瀟,昏沉睡去的時候,楚瀟還在想著,今天不知道能不能見到阿奈絲。
然而,一夜無夢,燦爛如金的陽光透出彩色落地窗的折射,照耀在楚瀟白皙的臉龐上,變幻出了極其斑駁的色彩與光影,宛若一個五彩的調(diào)色盤。
透過的陽光顯得清冷,沒有絲毫溫度可言,如泠泠月光,刺激著楚瀟從昏睡中蘇醒過來。
楚瀟甫一睜開眼睛,面色就不是很好看,在昨天夜里,她并沒有感受到阿奈絲的存在,就像是這個人不曾來過一般,就連痕跡都沒有留下。
一坐起身,楚瀟就感到腰部有一種濡濕感,黏膩得讓她很不舒服,褪下衣服一看,頓時吃了一驚!
阿奈絲的腰部居然纏著層層厚重的紗布,而紗布早就被鮮血浸染,血跡已然發(fā)黑!
楚瀟心中一咯噔,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于是連忙站起來,一圈一圈地解開紗布。
這一眼看去,楚瀟大吃一驚,阿奈絲身體的腹部,赫然有著一道十厘米長的傷口!
傷口現(xiàn)在已經(jīng)愈合,留下了長長的痂痕。
為了印證自己心中的猜想,楚瀟拔出了阿奈絲的長劍,往自己手心一劃,手心登時裂開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液順著手心掌紋留下,而后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見到這一幕,楚瀟心中一沉,她回憶了一下阿奈絲的記憶,并沒有自我愈合的能力。
按照那道傷口的出血量,如果沒有算錯的話,恐怕自己過來的時候,阿奈絲已經(jīng)死了。
再聯(lián)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并沒有找到任何阿奈絲存在的痕跡,楚瀟已經(jīng)可以確定阿奈絲已經(jīng)死亡的事實。
壁爐里,火苗的噼里啪啦聲在楚瀟腦海中回蕩,既然不能依靠阿奈絲,那么,該去尋找這名需要殺掉的愚者呢?
冥思苦想了半天沒有頭緒后,楚瀟的眼神不經(jīng)意間瞥過放在地上的銀色盔甲,盔甲胸前的那把銀色寶劍引起了楚瀟的注意!
這讓楚瀟突然回想起來,昨天昆廷帶自己去找祭司的時候,那兩名攔路的赤足神官,他們白袍胸前,似乎刻畫的是一把權(quán)杖。
愚者,寶劍,權(quán)杖,這三者會有什么關(guān)系呢?楚瀟心想,不知為何,總覺得這種種十分熟悉。
對了!檔案館!
楚瀟腦海中突然劃過了一個地方,阿奈絲很喜歡到那里閱讀各種上古志怪,神話一類的,興許在那里,可以找到關(guān)于愚者的信息!
想到這,楚瀟心中一陣激動,連忙洗簌了一番,將身上殘留的血跡洗去,換上了一身干凈的鎧甲,匆匆出門而去。
依照阿奈絲的記憶,楚瀟來到了檔案館。
檔案館整體采用古銅色作為主題色,門外是一個開闊的空地,空地上有一座噴泉。
而噴泉正中間矗立著一座三層樓高的黃金雕像,看外觀像是某個神明,沐浴在陽光和水霧中,煥發(fā)著七彩的霞光,顯得神圣無比。
檔案館外站著兩名赤足神官,手中拿著一支羽毛筆和紙張,似乎在記錄什么。
見到楚瀟過來,朝著楚瀟笑著打了聲招呼:“阿奈絲,今天這么早?”
聞言,楚瀟笑了笑,應(yīng)道:“是的,二位神官早上好。”
兩名赤足神官看起來也了解阿奈絲的日常,沒有多問什么,就將楚瀟放了進(jìn)去。
一進(jìn)入檔案館的大門,一股古老,滄桑的氣息迎面撲來。
檔案館內(nèi)部空間巨大無比,分為上下三層,每一層的圖書都被分門別類放好,小心保管。
遵循著阿奈絲的記憶,楚瀟來到了阿奈絲經(jīng)常光顧的書架面前,抽出了其中一本編年史。
找了個無人的角落,楚瀟帶著書坐了下來,剛翻開書的第一頁,正好是描寫關(guān)于圣廷的。
自編年史開始書寫以來,圣廷就已經(jīng)存在了不知多久,圣廷由教皇執(zhí)掌,教皇深居簡出,除非緊要時刻,教皇一般都不會外出。
而祭司,則是圣廷的靈魂所在,每一代祭司的挑選,都由前一任祭司決定,老祭司死亡,新祭司誕生,說是傳承,其實更像是生與死的輪回。
祭司負(fù)責(zé)占卜吉禍,哪一方不安穩(wěn),祭司就會派出軍隊,先鋒軍,前去清掃災(zāi)禍,維持地方平安和秩序,前段時間的西莫小鎮(zhèn)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每一任祭司都肩負(fù)著守護(hù)圣廷的神圣使命,是每一個人都要為之獻(xiàn)身,護(hù)其安全的存在!
而先鋒軍則是寶劍,是圣廷征戰(zhàn)所向披靡的利器!負(fù)責(zé)圣廷安全與清掃!
門外的神官們代表著權(quán)杖,神官們組成議會,可以對教皇所頒布的圣令進(jìn)行投票,決定其是否通過,神官們是整個圣廷最忠于祭司的存在!
祭司?教皇?愚者?寶劍?權(quán)杖?
楚瀟食指在桌上輕輕扣打著,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她終于知道為什么熟悉了!因為這分明是塔羅牌中所擁有的牌!
難道,自己來到了塔羅牌里的世界?!
知道了是塔羅牌,那意味著自己就有了方向,如此,楚瀟不由得精神萬分,埋頭在厚重的編年史中尋找起來!她相信,編年史中一定會有關(guān)于愚者的記載!
然而,一個下午過去了,楚瀟看得頭昏腦漲,編年史的每一頁都宛若千斤重,整整一本編年史翻完,圣廷的大部分都有講解到,卻沒有一絲一毫關(guān)于愚者的記載。
“不應(yīng)該啊?!背t站起身,往書架走去,目光飛快地在書架上來回梭巡,將有可能記載愚者的書都找了出來,厚重的書本都被放在桌上。
也許是楚瀟動靜太大,引起了其中一名赤足神官的注意,他朝楚瀟走了過來。
“阿奈絲,你在尋找什么?距上一次見你皺眉已經(jīng)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神官在楚瀟面前坐了下來。
“神官?!币姷匠嘧闵窆僭谧约好媲奥渥?,楚瀟不由得有些緊張,而后組織了一下言語問道:“不知神官對愚者有什么看法?”
話一出口,楚瀟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不安,怕自己的問題不合理,引起對方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