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夜剛剛起來,便收到魏冉的傳信,讓她府衙一敘。
“小姐,你說魏縣令讓你去,是有什么事嗎?”白漁看著手里的信件。
白夜搖了搖頭,“去看看便知道了。”
白漁:“小姐,這次我和你去?!?p> “也好!”白漁輕輕頷首。
白漁看見白夜答應(yīng)后便下樓把馬廄里的牛拉出來把車套好,看著白夜還沒下來他又去找客棧小二要了點(diǎn)草喂了下牛。
這輛牛車是白漁前兩天跟路上的車夫以高價(jià)買下來的,白夜知道了也沒說什么,這咸陽城不是綠林,有輛車也比較方便,而且白漁試著駕了兩天感覺挺不錯(cuò)的,現(xiàn)在的他就像是白夜的專職車夫。
看著白夜下來后白漁將手里草放下,迎上去接過白夜手里裝著禮物的盒子,待白夜上車后他將手里的盒子在車頭放好,然后自己也翻身坐上車頭,手里鞭子一揮,牛車便向府衙粼粼駛?cè)ァ?p> 待白夜兩人到達(dá)府衙門口時(shí),那個(gè)叫李四的文書早已在此等候了,看著白夜下車他急忙走上前去。
白夜也翻身下車向著這位老文書拱了拱手。
老文書轉(zhuǎn)身招來一個(gè)看門的衙役讓他把白漁的牛車?yán)今R廄好生照看,然后對著白夜二人做了一個(gè)請的手勢。
白夜二人跟著老文書來到了府衙的后院,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魏冉和一個(gè)清瘦的男子正坐在涼亭里對飲。
“侄女,快過來,這里!”魏冉看見白夜朝她招手喊道。
“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白夜帶著白漁走了過去,向魏冉和那個(gè)清瘦的男子拱了拱手。
“哈哈,都是自家人別客套了,侄女你快坐下,嘗嘗你魏叔的手藝,看看有沒有你們酒樓大廚做的好吃!”魏冉大笑道。
白夜笑著說道:“能吃到魏叔親手做的菜,不知道是多少人求不來的福氣?!?p> 旁邊那個(gè)清瘦男子放下輕輕捏在手里的酒杯,抬頭看向白夜問道:“哦,魏大人,你侄女也是開酒樓的?”
“你看我,都忘記給你倆相互介紹一下了?!蔽喝揭慌哪X門,緊接著他向著白夜指著清瘦男子說道:“侄女,這就是趙四賢侄,趙達(dá)將軍的長子,也是你醉仙閣對面酒樓的東家?!?p> 接著他又指著白夜向清瘦男子趙四介紹道:“賢侄,這是我侄女白夜,白山將軍的侄女,也是醉仙閣的東家,你倆還是同行呢,以后可要多多相互關(guān)照才是!”
魏冉話音剛落,趙四一臉懶散的站起身來向白夜隨意的拱了拱手:“哦,醉仙閣的東家,哈哈,久仰久仰,以后可要多多指教呀!”然后眼神玩味的看著白夜和魏冉說道:“看來今天魏大人可不只請我吃飯這么簡單呢!”
魏冉舉起手中的酒杯看向白夜和趙四說道:“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今天我做東,賢侄、侄女我們大家相逢一笑泯恩仇如何?”
趙四聽完哈哈大笑,“砰”的一聲,趙四忽然把他手中的酒杯往地上摔去,繼而倨傲的仰著頭說道:“魏大人,你就這么一杯酒就想讓我放棄快到手的肉?魏大人好大的面子,說好聽一點(diǎn)我叫你一聲魏大人,說不好聽的,你就是楚國派來向我們秦國搖尾乞憐的狗,莫不是做了幾天的咸陽令,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你拉我衣服做什么,我們大秦連楚國都不怕,我還怕他區(qū)區(qū)一個(gè)楚國人?”趙四掙脫了家仆拉自己衣袖的手大聲的說道。
看著趙四如此的放肆,四周的仆從都嚇得屏住了呼吸,作為當(dāng)事人的魏冉卻像沒聽見一樣,手很平穩(wěn)的拿著筷子在桌上吃得正歡,白夜也沒有說話,就站在邊上平靜的看著這一幕。
直到趙四說完魏冉才停下手中的筷子,他看向趙四,面色平靜,眼光深邃,“賢侄,有些話出你口入我耳也就罷了,切記,禍從口出!”
趙四冷哼一聲,“你不用假惺惺的,我用不著你擔(dān)心,你還是擔(dān)心擔(dān)心自己這咸陽令還能做多久吧!”
“我們走!”趙四說完手一揮便帶著自己仆從離開了咸陽府衙。
看著趙四一行人離去的背影,魏冉毫不在意的轉(zhuǎn)過頭看向白夜指著桌上的菜說道:“侄女,這些菜可是我們楚國獨(dú)有的特色菜,既然有些人吃不慣,你就坐下來幫魏叔嘗一嘗,看看魏叔來秦國這么多年廚藝下降了沒?!?p> 白夜笑著坐了下來說道:“剛好餓了,魏叔,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吃吧,別客氣,老李啊你過來幫我和侄女倒酒,我今天要和我侄女好好的喝一杯!”
“是,大人!”
……
趙府內(nèi),趙四翹著腿坐在鋪著鵝毛軟墊的黃花梨座椅上,左右兩邊各站一個(gè)侍女,一人托著水果盤,一人正在喂他吃剝好皮的葡萄,他的兩只手也沒閑著,不斷的游走在兩名侍女的身上,把兩名少女弄得氣喘吁吁花枝亂顫。
站在他面前的老者低垂著頭,仿佛沒看見這一幕一樣,苦口婆心的說道:“少爺,你今天太魯莽了,就算你看那個(gè)魏冉不順眼,你也不該說那樣的話,若是老爺知道了,你又得挨板子了。”
趙四瞥了一眼老者,不屑的說道:“那又怎么樣,他魏冉一個(gè)楚國人在我秦國的地盤上,若不是有他姐姐,他能坐到咸陽令這個(gè)位置?一個(gè)靠女人上位的貨色,還能翻天了不成?”
老者聽到趙四說的話,急忙做了個(gè)噤聲的動(dòng)作,“少爺,你這話在我們府里說說也就算了,你要知道,那位不管怎么說,也是我們秦國的太后,這可不是能亂說的?!?p> 趙四不耐煩的擺擺手,“行了,行了,我知道,再說了就算她真知道了,能拿我們趙家怎么樣,先不說我爹是咸陽大營主帥,就說宮里也不是她做主,還有惠文后呢,怕什么?”
老者聽到趙四這話苦笑著搖了搖頭,朝堂上的事哪有這么簡單,那位能從不被看好一直坐到現(xiàn)在能和惠文后平起平坐,哪有那么簡單,不過老者沒把這話對趙四說,他知道趙四這性子絕對是聽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