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看著圍著自己二人的魏兵,他將手中的劍橫在胸前,和嬴稷背對背的靠著,等著魏軍的進攻。
雖然圍在中間的是兩名少年,但那位魏軍隊長很謹(jǐn)慎,他手輕輕一揮,示意圍著白起嬴稷的士兵一起上,圍著白起二人的魏兵一看手勢齊齊的向白起二人壓進,手里的長槍向白起二人捅來。
看著向自己二人捅過來的長槍,白起嬴稷相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轉(zhuǎn)守圍攻,提著手里的武器各自向?qū)Ψ降姆捶较驔_了過去,看著沖過來的二人,魏兵手里的長槍徑直向二人刺去,白起用劍將向自己胸部的長槍向左格開,然后左手一挽緊緊的將這幾桿長槍抱住,趁這幾名魏兵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際,順勢向前干凈利落的收割掉這幾名士兵的人頭。
看著這幾名士兵脖頸間噴灑出來的鮮血,看著他們那慢慢失去神采的眼神,白起胃里一陣翻涌。
可他現(xiàn)在來不及考慮自己生理以及心理的感受,嬴稷那邊險象環(huán)生,眼看有兩把長槍就要刺中嬴稷了,嬴稷卻來不及擋住了,白起馬上轉(zhuǎn)身回去幫他將這兩支長槍劃開,然后又應(yīng)付起新刺過來的長槍。
可雙拳難敵四手,才瞬息之間,二人身上就多了道道傷口,雖然都避開了要害之處,但就算這樣,他倆也堅持不了幾息了,就在嬴稷眼睜睜看著一支長槍刺向自己胸口時,這時他的一只手正架開一支長槍,另一只手也握住了一支長槍,已經(jīng)來不及回防了,眼看胸口將要被這支長槍刺穿,嬴稷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噗”長槍刺破肉的聲音,胸口沒有被刺穿感覺的嬴稷睜開了眼,只見白起那張帶著血污的臉正對著自己笑,而他的胸口一截矛尖透了出來。
“你……”嬴稷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他愣住了。
“保你平安歸秦我白起可是立下軍令狀的,你可不能倒在我面前,要不我怎么向丞相和我叔叔交差!”白起看著嬴稷笑著說道。
就在這時,趙天等人終于趕到了,看著被圍著的二人,尤其是嬴稷雖然身上血跡斑斑,但總算碰瓷沒事,趙天暗暗的為自己捏了一把汗,他再來晚幾分鐘,后果不堪設(shè)想。
“殺!”趙天沒有廢話,帶著人直接便沖了過去,先把人救了再說。
那名魏軍隊長一看秦軍都已經(jīng)摸到自己身邊了,急忙傳令所有人先過來殲滅這隊敵人。
可下面的山道上的秦軍一直在往山上射箭一直干擾他們,趙天帶人沖過來將圍著白起和嬴稷的幾個敵兵殺掉后,帶著受傷的白起和嬴稷在下面兵士的弓箭掩護下且戰(zhàn)且退,留下了幾具秦兵的尸體后終于將白起和嬴稷搶了回來,趙天松了口氣。
趙天讓手下士兵帶著背著白起帶上嬴稷先退到下面,退至下面與下面那隊秦軍匯合后,然后讓他們繼續(xù)射箭掩護,然后他帶著白起嬴稷等人趁著上面魏兵亂了陣腳速度往前面山谷里撤。
撤至山谷內(nèi),找了一個背風(fēng)的山洞,趙天讓人將白起輕輕的放了下來,趙天輕輕的解開白起的盔甲,本來想要說些責(zé)罵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他看了看白起傷口位置,還好這位置雖然看著恐怖,但離心臟還差了點兒,趙天雖不是大夫,但是在戰(zhàn)場混久了,什么樣的傷沒有,久病都能成醫(yī)呢,他輕輕的幫白起處理了一下傷口,雖說傷口不致命,但還是要找一些藥敷一下,在夏天傷口本就容易感染,若是化膿這可是危及生命的。
可現(xiàn)在手上最缺的就是藥了,趙天有些急,沒藥這怎么辦,他也不會采藥。
看著趙天著急的樣子,白起以為自己很嚴(yán)重沒救了,他虛弱的開了開口:“趙大哥,我是不是沒救了?”
趙天沒好氣的說道:“現(xiàn)在知道怕了,當(dāng)時干嘛去了?”
“我不是怕,若是我真死在這里,有沒有撫恤金,如果有請幫我?guī)У洁d邑常興鎮(zhèn)白家村交給我妹妹,我妹妹叫白夜!”白起失血過多臉色蒼白,他微微的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你別說那么多話了,你會沒事的。”旁邊的嬴稷手里拿著水袋看著白起輕聲說道。
“你這傷并不致命,只是現(xiàn)在找不到藥給你處理傷口,傷口惡化下去你才是真的沒救了?!壁w天無奈的看著白起說道。
“啥!藥,我有啊,就在我懷里,有我妹妹給我的金瘡藥?!卑灼鹨宦犣w天這么說,眼神一亮。
“你有藥你怎么不早說?”趙天急忙去翻剛剛給白起解下的衣物,果然在衣物里摸到了幾個小白瓷瓶,看著這幾個白瓷瓶趙天再次問道:“哪一瓶是?”
“都是!”白起看著那幾個小白瓷瓶說道。
聽到白起這么說,趙天打開了其中一個白瓷瓶,里面是白色的粉末狀,他輕輕的放在鼻下嗅了嗅,確實是一股藥香味兒,他輕輕的將白瓷瓶中的藥灑在白起的傷口上,疼得白起冷汗直流。
看著白起臉上疼得青筋暴起,趙天有些好氣的說道:“痛吧,看你以后還聽不聽指揮!”
“剛剛?cè)羰亲屛叶鄮┤?,早就把他們那個隊長斬首了!”白起雖然疼,但還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就你能,還帶人,剛剛不知道是誰劍都刺歪了?!迸赃呝⒖粗灼饹]有生命危險后,嘲諷的看著他說道。
聽到嬴稷一提,白起就想到剛剛被自己殺死的那幾個人,胃里又是一陣翻騰。
看著他一臉不適的樣子,趙天還以為他這藥不對呢,急忙問了一句。
“可能是剛剛殺了人,心里有些不適應(yīng)?!卑灼鹂粗w天關(guān)切的臉色苦笑道。
趙天一聽,看著白起認(rèn)真的說:“沒關(guān)系,我第一次殺人比你還不堪,都差點尿褲子了,不過想到那些是殺害我全家的強盜土匪,慢慢的就適應(yīng)了?!?p> 趙天頓了頓繼續(xù)說道:“這個世界上誰都不愿意去殺人,有些人是為了心中的私欲而殺人,而有些人殺人只是是為了保護自己心中最重要的東西,所以知道嗎,白起,不是我們愿意去殺人,而是不得不殺,以后的戰(zhàn)事只會越來越多,你還想繼續(xù)活下去保護自己的家人,那么你第一件事,就得學(xué)會殺人,放心,你以后殺得人只會越來越多。”
白起聽完點了點頭,在這個血與火的時代,他必須要強大起來,才能保護妹妹,才能保護白家,而強大的代價就是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