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隱秘性考慮,楊思芋跟麥冬約見的地方就是她公司。
麥冬提前到了,先去了17層。安深聽見動靜,從文件里抬頭,剛欲打招呼,便見麥冬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走到他辦公桌前,問道,你老板在嗎?
“在里面?!卑采畹吐暬卮?。
麥冬把買好的咖啡和蛋糕放在他桌前,“這個是給你的,這個是給他的?!?p> “老板娘特地來送下午茶的嗎?我還沾光了?!?p> “跟人有約,順道過來的,我先走了?!辈煊X到玻璃墻后面探究的目光,麥冬匆匆告辭。
落座,等了十分鐘左右。傳說中的大明星亮了相,在麥冬面前坐定,“不好意思啊,文律師,把您約過來實在是有些冒昧,而且還約在這種私人場所?!?p> 這里是她的個人休息室。麥冬打量了一下對面的女孩,畫著精致的妝,清新靚麗的穿衣風格,笑著說,無妨。心里不知對方到底為何約她見面。
“文律師,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約您見面,是因為李閃閃的案件?!彼D了一下,“我個人對這件事比較關(guān)注,您是這件案子的主要負責人,所以我出于對這個案件的關(guān)心,所以先跟您聊一聊?!?p> 大概是麥冬接受采訪后的幾天,那個女孩的情況被傳播到網(wǎng)上,公眾一片嘩然,輿論各種譴責那位高管行為,各大媒體也對這件事展開各種報道,試圖為公眾展示各種所謂的細節(jié),其中也不乏拐彎抹角為那位高管,宣傳被害者有罪論的媒體。各大明星也公開發(fā)聲,力挺女孩,其中應(yīng)該也包括對面這位。麥冬閑暇愛刷些八卦,還是知道楊思芋連發(fā)了十幾條微博,多次呼吁公眾關(guān)注此事。
不過,公眾的關(guān)注,只讓他們律所更加頭疼,老高這幾日煙抽的更猛了,麥冬是一邊說著當刷手掌柜,一邊又不愿意真的放手。
談話間,便拼湊了一個故事。
“那個男人平時待我們挺好的,他家開了間小賣部,所以每次去他那邊玩,就會給我們一些棒棒糖、餅干、話梅什么的,也常常和我們玩游戲,很受我們喜歡。我記得很清楚,那一天我穿了自己最喜歡的小裙子,領(lǐng)口有一顆盤扣,下面有五彩的閃片綴成蝴蝶的姓張,裙擺上有大朵大朵的向日葵。路過小賣部的時候,他招手叫我過去,他說,叔叔想讓你幫個忙?!?p> “我從來不知道,柜臺背后有一條昏暗的長廊,連著一間幾乎漆黑的屋子。后面的記憶有些模糊,依稀記得的是他那張扭曲的臉,大聲喝令我脫掉裙子。我有些怕,所以待在原地,開始哭。他開始強行拖我衣服,丟在地上?;蛟S他是想湊過來摸我,我眼里只有我的那條裙子,被丟在骯臟的地上,甚至被他踩在了腳下,于是我開始撕咬,又被他狠狠地推到在地上?!?p> “真正救了我的,是門外想買酒的胖叔,他在瘋狂地砸門,罵罵咧咧地叫那男人開門做生意。于是我趁他開門賣酒的間隙,溜了出去?;厝ズ笪疑艘粓龃蟛。詠y語間父母似乎猜到了什么,警察上門帶走了那男人,再后來似乎不了了之,那人出來了,然后搬走了?!?p> “雖然算不上真正的勝利,至少,我從那時候就知道,法律確實是維護我們利益的一種武器?!?p> 麥冬看她,雖然面上平靜,可端咖啡的手,還是在顫抖的,她握住那只手,安慰道,一切都過去了。
回了律所,麥冬直接從李漾那把資料搶了過來。
“冬姐,你這是干什么?!?p> “這案子我自己做,昨天那個交給你了?!?p> “唉,你前天不是這么說的啊。女人啊,果然是善變,說風就是雨啊?!崩钛鹧b要搶回去,“主要吧,你這樣變來變?nèi)?,不利于我學習。”
“你再廢話,我就把你開了,找個聽話的過來?!?p> “擴招就行了,不能喜新厭舊。我推薦我女朋友,可愛又挺話?!?p> “怎么,想公費談戀愛,做夢!”
李漾還是認栽,誰讓他是小弟呢。
到了十點,老高湊過來問,“還不走呢?”李漾早早的被他打發(fā)走了。
“嗯,你先走,我估計十一點能結(jié)束?!?p> “今天又抽哪門子邪風?!?p> “抽你。”
“那我得先走了,別太晚,不安全?!?p> 抬頭看時間時已經(jīng)過了午夜,索性去休息室留宿。
生了一夜的噩夢。
夢到了那條裙子,真的跟楊思芋說的一模一樣。領(lǐng)口有一顆盤扣,在下面有五彩的閃片綴成蝴蝶的姓張,裙擺上有大朵大朵的向日葵。
夢到一張扭曲怪異的陌生男子臉。
那張臉突然又變成了周明澤的樣子,他親昵地從背后抱著她,被他握住的自己的手上沾滿了血。
就是這個時候,被哼著歌的李漾吵醒了。
麥冬開了門,對門外的李漾做了個咬牙切齒的殺頭動作,對方滿不在乎的吹起口哨。
這日被委托人叫去公安局,陪她們配合案件調(diào)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