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傷痕累累淚水漫漫的女孩在適應(yīng)了一會兒環(huán)境后,才開始緩緩說出自己的故事。
“我……我叫高易捷,今年十八了,我在學(xué)校被班上的徐晴欺負,他們今天還給我發(fā)信息說明天要找高年級的學(xué)長弄死我……你救救我……”
滿是青紫的手死死攥住正在記錄的手。
她眼淚立馬就又來了一波,“我求求你了,是不是要下跪啊,我立馬跪!”
就連蘇卿都沒反應(yīng)過來,高易捷撥開椅子“咚”一聲,重重跪在地上。
頭也不留余地地磕在地上,不過這邊的地和云朵是一個性質(zhì)不會有多大事的。
這一幕被路邊的藍鯨悉數(shù)收入眼底,你挨著我,我壓著你地看著。
“不是不是,你別寫了?。 标戻Q第一時間反應(yīng)去扶那學(xué)生,反過來問還在氣定神閑記錄中的蘇卿。
她只字未說只是掛上淡淡一笑,仿佛心里早就有了如意盤算似的。
不料這女學(xué)生看著柔弱,實則力氣大的很,陸鳴開始不敢使勁,后來連吃奶的勁都用上來了,人家依舊是跪地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自己大汗淋漓跟搬了幾十斤大米一個樣。
“校園暴力……高易捷……徐晴施暴者!”終于隨著自己的喃喃自語,蘇卿完美地將她登記在冊了。
轉(zhuǎn)而一臉嫌棄地盯著他們,一個失了魂,一個累得丟了魂更丟人。
“趕緊起來我這兒是交易的地方,不是小姑娘家哭哭啼啼訴說往事的地方!”
還真別說女孩聽了這話忽然就不哭了,愣愣地抬頭盯著蘇卿。
今天她照常被那幾個女的圍在巷子里搶完了她的零花錢后無助地哭了起來,然后不知道怎么了,眼前就出現(xiàn)了一扇前所未有的門,吸引著她上前也鬼使神差地打開了她。
被什么東西驅(qū)使著一步一步走到這里,她心底明白只有這個女人才能救自己!
蘇卿平常就最受不了這種傻不拉幾的注視,就像是那種瑪麗蘇電視劇,女主自以為掉幾滴眼淚說幾段傷心往事,就能獲得他人的幫助。
微微歪嘴,等下小姑娘知道自己要的東西后,應(yīng)該就不會覺得自己慈眉善目吧!
“嘖嘖嘖……”她手背在身后信步走來,手指挑起她的臉,細細端詳著。
“受的傷挺多啊……鼻子上的淤青……脖子上的紅腫……眼睛也差不多啊!”
蘇卿剛來星海的時候瘋的很,就定了一條規(guī)矩不接人類的生意,最近才慢慢接納了,就算這樣也還是改不了以前的一些習(xí)慣。
“那我們要怎么做才能幫她!”陸鳴初來乍到,只一味地想幫人解決問題。
蘇卿看來他比自己還著急。
朝他揮揮手:“不著急不著急,她的事情比較復(fù)雜,要慢慢審核才行!”
瞬間她的淚水像大壩決堤那樣,“只要讓他們不欺負我,我怎么樣都行?!?p> “你說的!”蘇卿就等著她這句話呢。
興沖沖地拿著文件夾走過去,指著空白處說:“簽了吧,一覺醒來你就會知道了?,F(xiàn)在只有我能幫你,你也只能信我了!”
高易捷眨眨淚眼想都沒想就留下了名字被送走了。
陸鳴沒明白追她身后打算問個明白:“你準(zhǔn)備怎么幫她?”
“天機不可泄露”
陸鳴不氣餒:“她剛才都快哭暈了你都無動于衷?。 ?p> 蘇卿白他一眼:“現(xiàn)在的女生哭無非就是為了兩件事,第一為了博取周圍人的同情從他們身上得到一些自己需要的東西,第二就是在宣泄自己最近的負能量,你覺得她屬于哪種?”
“我……”陸鳴總是能被蘇卿說的話噎住,越來越看不透蘇卿地做派了。
一整面碧綠清涼的爬山虎靜靜地待在微風(fēng)中,這是高易捷的杰作是她家的墻,窗戶上還掛著手工課自己扎的晴天娃娃。
可惜她現(xiàn)在只敢躲在馬路對面的陰影里,因為徐晴為首的幾個惡霸正抽著煙蹲在她家門口有說有笑的。
她不敢輕舉妄動一直等到凌晨,看到他們低頭咒罵幾句把煙頭通通扔進她家后花園,直到身影成了小黑點才敢打開大門回家。
鉆進被窩里疲憊地睜著眼睛想一直這樣等到天亮,這樣就會知道那個人會做什么了。
腦子里還在回味她為什么會在關(guān)門的時候說一句:好好配合仔細享受!
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一下一下地眨著,高易捷沒能抵住深深的困意還是閉起眼睛睡著了。
這才好像真的有點不一樣了,平常父母早就出門上班了,今天怎么還從隔壁傳來重金屬的聲音,愈演愈烈的架勢。
高易捷被吵醒了,頂著重重的黑眼圈打算去說一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待著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房間!
為什么桌上會有香煙,耳釘,手機啊,還有這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忽然有了不好的預(yù)感,推開房門找到這里的衛(wèi)生間,一看鏡子中的自己。
“啊啊啊啊……”高易捷沒想過自己這輩子會發(fā)出這樣高分貝的聲響。
三秒過后一對陌生的男女趴在門框上一臉擔(dān)憂地盯著自己。
“晴晴你怎么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高易捷記得蘇卿對她的囑托,已經(jīng)在死死地咬住嘴唇,指尖扎進肉里不讓自己有其他驚人的舉動了。
因為眼前的鏡子里展現(xiàn)地竟然是徐晴的臉,也就是說那個女人,把他們倆靈魂互換了!
不可思議的事情就在眼前發(fā)生了,她必須要鎮(zhèn)定要自己摸索。
松開牙齒弱弱說了句:“沒事”
徐晴媽進來揉揉她的頭發(fā),“晴晴在學(xué)校有什么事就回家說別憋著知道嗎?”
高易捷鼻子一酸,要是自己的媽媽能這么關(guān)心自己就好了,為什么徐晴這樣的人能有這樣的父母呢!
應(yīng)付完他們來到徐晴房間,完全比照公主寢殿造的很美。
只是桌上的香煙煙灰缸太刺眼了,高易捷把他們丟進垃圾桶,換上校服,還是不習(xí)慣地盯著鏡子半天。
徐晴染了一頭灰發(fā)還違法規(guī)定偷偷做了美甲,這樣一個全新的自己讓她無從適從,背著房間僅有的一個柳釘包出了門。